第1869章 不容樂觀
作者:二毛君      更新:2021-12-22 09:40      字數:2202
  天已經亮了。

  孫濤帶領高健、曾雪飛等人開始慰問員工,在崗的員工會得到1000塊錢的紅包。

  有些並不值班的人,譬如行政後勤的那些工人、勤雜人員,很多人會找一個借口來加班。

  為了這1000塊錢紅包,大雪天的也是拚了,有些人是徒步來的。

  孫濤後麵跟著一群扛紅包的人,這麽個大醫院,上班的人這麽多,發紅包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不過,也有方法。

  來到一個部門,就問聲你們有多少上班的。10個。就是10個紅包。回頭再由財務科的人送過表格來簽字。

  基本上不會出現冒領的,也不會出現虛報的,再說,安泰醫院對這筆錢看得並不重,錯個萬兒八千的也無所謂,反正一點,職工得了就行了。

  再說,想得到這個紅包的人,一般都是那群幹苦力的,屬於安泰醫院底層的那群人,孫濤有意也會暗示他們,盡可能找個理由來加班,就說掃雪也行,開門紅,講究的就是喜慶、高興、皆大歡喜。

  劉牧樵在手術室裏做一台高規格、也是高難度的手術,手術室門外都放了暗哨。

  在病房的隔壁是辦公室——患者住的是“總桶套間”,有足夠多的房子提供做辦公用。

  7個核心人物中的6位,他們都待在這裏,情緒一直比較緊張,辦公室主任並沒有高興的表情,他一直處在焦慮之中。

  不焦慮是假的,所有人都焦慮。

  3個小時前,出乎他的意料,安泰醫院竟然違反常規,主動承擔了手術風險,這真的令他吃驚不小。

  這是全所未有的,醫院承擔風險,第一次聽到。

  辦公室主任內心是很複雜的,這是他的勝利,還是失敗呢?

  根本就說不清楚。

  表麵上,當然是他勝利了,讓醫院承擔責任,而實際上,他自己也清楚,杜爾總桶好了之後會記恨他。

  當然有一種情況,他就成了勝利者——手術失敗。

  作為杜爾總桶辦公室主任,他不會為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而期盼手術失敗,這是顯而易見的態度。

  他焦慮,和大家一起焦慮。

  手術室裏傳來的消息並不樂觀,手術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

  在裏麵看手術的衛生官員每隔一個小時要向外麵通報一下情況。

  他已經通報了兩次了。

  不容樂觀。

  辦公室主任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又把話咽進肚子裏去了。

  在場的,有3個是家屬,女兒、侄子、妻弟;3個是官員,辦公室主任,選舉委員會主任,對外聯絡官。

  其中最有權勢的當然是辦公室主任,他是內當家,所作所為代表了杜爾總桶本人。

  辦公室主任對家屬很不滿意,“我說了,這裏並不是最好的醫院。”

  終於他還是說話了。

  “怎麽不是?你說,還有誰更好?”侄兒才敢回駁,他跟杜爾總桶本人關係很密切,也是杜爾總桶培養的對象。

  他們家族,侄兒是最有政治悟性的人。

  侄兒現在在內閣邊緣,但並不是邊緣人物,他實際權力還比某些內閣成員要大。

  辦公室主任和侄兒經常有衝突。

  今天也是一樣的。

  杜爾總桶侄兒是堅決要求來安泰醫院治療的,而辦公室主任反對,他傾向於去霍普金斯,或者哈佛,或者耶魯,最差也要去協和。

  怎麽來安泰醫院呢?

  他反對。

  最後,杜爾總桶本人的態度起作用了,他要求來安泰醫院。

  他悶悶不樂。

  因為這就是一個信號,他的信任度在下降。

  侄兒選擇安泰醫院,其理由就是他查了很多資料,安泰醫院最近做了7個脊髓血管瘤了。

  雖然這些血管瘤患者的血管瘤都沒有破裂,但其他醫院根本就不敢做。

  萬雷董事長是第一個成功的,接下來成功了6例,其中3例是劉牧樵主刀,3例是JON主刀。

  也就是說,安泰醫院這種頂級的醫生並不止一個。

  侄兒還谘詢了很多人,包括本國的衛生官員。

  最後,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安泰醫院。

  但是,辦公室主任一直反對,他的理由很簡單,安泰醫院名氣大是營銷做得好,人家霍普金斯醫院等,都是老牌醫院,他們怎麽可能比安泰醫院差勁呢?

  這就是硬道理,大醫院才真正有實力。

  他的意見真的還不好反駁,都不是絕對的內行。外行看門道。

  辦公室主任和侄兒都是外行,外行和外行講,你說安泰醫院好,我說霍普金斯醫院好,誰做裁判?

  裁判是杜爾總桶本人。

  過去,辦公室主任和侄兒有爭論時,辦公室主任是勝多負少。而這一次,關係到他的身體的大事麵前,侄兒贏了。

  辦公室主任心裏很不爽。

  關鍵的時候,他還是信賴自己的侄兒。

  本來,這並不算什麽,要是普通人家,太正常不過了。但是,在政壇上就不同啦,這是一種風向標,一種嚴重的信號。

  辦公室主任不得不重新評估,怎麽才能挽回頹勢。

  現在手術室裏接二連三出現險情,所有的人都懸著一顆心。

  辦公室去了幾趟廁所。

  有的人,一旦緊張,就會不停地上廁所,這是一種生理現象,沒辦法控製。

  辦公室主任也有這個毛病,緊張的時候,他一個小時可以上十次以上的廁所。

  侄兒厭惡地瞧著這熊樣。

  杜爾總桶的女兒當然更緊張,她也後悔,不該在安泰醫院做手術。

  她在想,安泰醫院坐落在清江市,本身就說明問題,這裏不可能存在超級醫院。

  就和她認為的,出身貧賤的人,是不可能在他們國家成為精英是一個道理,安泰醫院是屬於草根,是醫院中的暴發戶,不可能有真正過硬的本領。

  她後悔了。

  倒是選舉團隊的總裁,他是支持侄兒的。

  他相信侄兒的能力與決策。

  換屆快到時間了,選情交織,支持率相差不到5個百分點,這一邊暫時領先。

  總裁的擔子很重。

  電視辯論要取消。

  這對本方也是不利的。對方現在到處造勢,而本方因病缺席,這是相當不利的。

  選舉總裁頭痛不已。

  如果手術不成功,那麽,選舉失敗也就注定了,一個患病之人是不可能領導一個國家的。

  手術室又傳來消息了。

  “手術非常艱難。”

  僅僅是六個字,沒有再多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