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樵一聽，知道又是那句話。

  “老田，你聽誰說，我會做這手術？我真不會。”

  “不可能的。”

  “真的，我騙你幹嘛？”

  “我怎麽知道？”

  “老田，我確實不會。要是我會，我還打電話給你？”

  電話那端，似乎輕微的，痛苦的哼了一聲。

  隔了一會，田力玉說：“假若你真不會，你把顧客推薦到寒國來吧，並且，把你的設計圖給我。我可以在寒國幫你做。”

  這怎麽行？

  要是這樣，我接這個病人幹嘛？

  田力玉接著說：“你別誤會，我不會搶你的功勞的，我跟你說，我有協議的，是不能回國做飛刀的。”

  劉牧樵點頭，理解，“既然有這協議，那麽，我們合作的一絲希望都沒有了？真的遺憾。本來，我還以為我們倆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沒想到，就這樣散了。”

  田力玉沉默了一會，說：“也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吧。不過，我不後悔。下個月，我定居的手續就會要下來，我就會把家屬也搬過來。”

  劉牧樵冷冷地笑了笑，“你說誠心誠意做一個寒國人了？”

  田力玉說：“既然走到這條路上來了，也不可能走回頭路了，所以，我隻往前看，我是說那個‘錢’，金錢的錢。”

  劉牧樵心裏被撞擊了一下，說：“錢，這樣重要嗎？”

  田力玉說：“當我別的都失去了的時候，錢是我唯一能寄托的東西。”

  “回來吧，這裏需要你。”

  “不，劉牧樵，你別勸我了，我真的不能回來了，老實告訴你，我也走不了了。”

  “這麽嚴重嗎？”

  “你想哪裏去了？我是說，射出去的箭，還能回頭嗎？再說，我回來了，你突然又擁有很高的手術技能呢？”

  “老田，我告訴你，我真的不會做整形美容手術！”

  ……

  劉牧樵對田力玉死心了。

  算了，還是在國內找一個替代的人選吧。

  找了兩天，有個問題，能夠做高階手術的人不是沒有，有好幾個，可是，一看年齡，都已經60歲。

  並且，他們最大成就，都是做到8級的樣子，連8.5級的都沒有。

  再在年輕人中尋找，隻有兩個50多歲的，能夠做7級手術。

  7級，很雞肋，培養前途不大。

  小於50歲的，沒有發現能夠做高階手術的。

  劉牧樵感覺很累。

  這是近兩年來，劉牧樵感覺最累的兩天，他打了90多個電話，翻資料，連續找了近40個小時，把手術和會診都推了。

  薑薇也幫他挑選。

  最後是一無所獲。

  前兩天那兩個顧客，按理手術已經做完，劉牧樵很關心，她們的手術難度都設計在6級稍微多一點點，這是給易路西他們壓力。

  壓力就是動力。

  必須盡快讓易路西等幾個人盡快掌握高階手術。

  他來到燒傷整形外科，剛好看到一臉疲憊的易路西也進來。

  “成功嗎？”劉牧樵問。

  “還勉強吧。還是有難度，很吃力。本來是6個小時的手術，做了9個小時。”易路西主要是精神很疲憊。

  “能夠拿下來就是成績。易路西，你，我會給你一些壓力，墊墊腳尖，沒辦法。”劉牧樵說的是實話。

  這時，進來一個人，蒙著臉，身材極美，也很高，有1米7多，衣架子非常的標準。

  劉牧樵不由得被這個女子吸引了。

  易路西也看著這個女子。

  身材，比得上鍾靈、柳葉，比楊麗麗還要好。

  “請問，找劉牧樵怎麽找？”女子低沉的聲音問。

  “我就是劉牧樵。”

  “噢，你就是劉牧樵，在我的印象中，你應該是壯年，沒想到是一個英俊的小夥子。你真是那個做美容手術的劉牧樵嗎？”

  劉牧樵笑了，說：“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就是找你。我這個樣子，你能幫我回歸原來的容貌嗎？”說完，把圍著的絲巾掀開。

  劉牧樵和易路西都吃了一驚。

  一張應該很美的臉，被毀容得非常厲害。

  很明顯，是被化學物質燒傷的，連脖子上也有一塊疤痕。

  三度燒傷。

  把臉部的肌肉都燒傷了。

  整形的難度很大。

  不亞於鍾靈的手術。

  “有希望嗎？”女子焦急地說。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她去過的地方很多，都隻給她一半的希望。幾乎所有的燒傷整形科和美容醫院都說，完全去掉疤痕很難，甚至有醫院幫她設計手術，總共要進行24次手術。

  “劉博士，有希望嗎？”

  劉牧樵緩緩點頭，說：“我給你看個人。鍾靈，你過來一下。”

  鍾靈進來了。

  “她曾經和你一樣，你看，她美嗎？”

  “你原來也是我這樣？”

  “我比你更醜。”

  “你也是被硫酸燒傷的？”

  “不是，我是被炸藥燒傷的。”

  劉牧樵接過話題，說：“她叫鍾靈，臉部嚴重燒傷，你看得出她被整容過嗎？”

  “看不出來。劉博士，我很高興，請你幫我整容吧，你說，需要多少錢。噢，對了，我叫朱夢佳。”

  接著，朱夢佳講述了自己的經曆。

  朱夢佳今年才22歲，3年前，她參加張導《夢回漢朝》電影的拍攝，她是女一號，扮演的是漢朝公主。

  本來，她非常有希望成為新一代的張女郎，誰知，電影拍攝到一半的時候，她被當地的一個富家公子看上了。

  這個富家公子的父親是當地有名的煤老板，家裏的錢真多，別說家產，就是銀行存款就是十幾個億。

  十幾個億的存款，利息都不得了。

  而恰恰，這個富翁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自然是溺愛的不行，要星星，他們上天，要龍王，他們下海。

  把一個青年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格。

  劇組開到他們小城，他向老爸提出來，要做男主角。

  做男主角當然是不可能的。最後，他老爸給劇組送了幾百萬，副導演答應給他一個搶鏡的角色——馬夫，還答應給他幾個特寫鏡頭。

  這家夥進了劇組，自然，很快就被朱夢佳迷上了。

  後來發生的一切，不講也應該明白了。

  朱夢佳是不可能愛上他的。

  一是朱夢佳怎麽會看的上他？二是張導對女一號是有嚴格規定的，成名之前是不能談戀愛的。

  朱夢佳拒絕了那個公子。

  然後，在某個光天化日之下，他把硫酸潑在朱夢佳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