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運年教授一到，就對劉牧樵讚不絕口。

  劉牧樵在京大一院教了李六一的穿刺技術之後，李六一就在介入方麵超越了不少前輩，他對複雜血管介入治療死亡率，從15%降低到2%不到，把整個介入界給震撼了。

  李六一沒有貪功，他給同行介紹了劉牧樵。

  所以，汪運年教授對劉牧樵非常了解。

  徐院長也懵了。

  你不是號稱血管介入的老大嗎？你怎麽突然對劉牧樵這樣讚不絕口，這不是自滅威風嗎？

  誰知，劉牧樵不亢不卑，坦然接受了汪運年對他的讚賞，還對汪運年教授提出的幾個具體問題都給了明確、肯定的答複。

  這就奇怪了。

  徐院長所了解的劉牧樵，根本就沒有提及在血管介入方麵的成就啊。

  難道，這種成就在劉牧樵眼裏還不值得一提？

  介入科，在華西醫院是絕對的主力科室，也是屬於技術含量非常高的科室，更是華西醫院引以為自豪的學科。

  血管介入是近些年發展起來的新技術，華西醫院一直站在這個學科的最前沿。

  現在，他們的掌門人，竟然向一個年輕人請教，真的懵了。

  汪運年教授說：“劉博士在華西醫院有多少時間停留？我想請你指導幾台手術。聽說，京大一院李六一，你總共指導了他7台手術，他的技術突飛猛進，在國內，他的成功率是一騎絕塵，把我們這群老頭子丟太遠了。”

  劉牧樵笑了笑，說：“這個，時間就太難說了，有直升飛機去阜城，我就會要隨機回去。”

  “啊，這樣那？我得趕緊了，通知一下科室，趕緊準備幾個病人，機會難得，你走了，什麽時候能請你回來，很難說。”

  汪運年教授趕緊打電話給科室。

  “兩個，有兩個病人，我們在通知，大約兩個小時後，就能做手術了。希望飛機別來的太快。”汪運年說。

  徐院長這下不是懵了，而是驚歎不已。

  看來，現在看到的這個少年，還不是廬山真麵目，要是我華西有這麽個人才，協和，你就不敢這麽牛逼了。

  華西醫院很牛，但是，他們在協和麵前，雖然也有超過協和的地方，但是，總體來說，協和是老大哥，他們在老大哥麵前，是要畢恭畢敬的。

  再做做工作如何，把他留在華西醫院。

  “劉博士，創業是很有成就感的，是很有激情的，不過，創業也有創業的艱苦和辛酸。我和你商量，留在我們華西醫院，不是舞台更大嗎？我直接任命你為院長助理……”

  劉牧樵笑了笑。

  當然，在華西不錯，如果留下來，三十多歲就有可能升為副院長，甚至是院長，舞台確實是很大。

  但是，這個舞台是人家搭建的，已經存在一百多年了，再有成就，將來也就是一句話總結，“經過劉牧樵以及曆屆院長的努力下，華西醫院取得了輝煌的成績。”

  最多就是這麽一個評價。

  而安泰醫院，從一個普通市一級三級醫院，快速成為國家級大型醫院，劉牧樵無論如何也是創始人，或者說第二次飛躍的元老。

  這是不同的。

  完全是兩回事。

  如果滿足於現狀，希望安逸，那麽選擇華西醫院是不錯的，如果從創業的角度來看，劉牧樵會斷然決定留在安泰醫院。

  聊了一會，徐院長突然發現，這些工作都是徒勞的，還不如省點時間，讓劉牧樵指點指點學術。

  於是，劉牧樵和汪運年教授去了心血管介入科。

  華西醫院的介入科很大，分門別類又分為很多科室，心血管介入是重點科室。

  劉牧樵和汪運年在裏麵做了一個小時的手術。

  劉牧樵幾乎是手把手教給汪運年的穿刺技術，汪運年教授是相當的激動。

  原來，這麽複雜的問題竟然可以這麽輕鬆就處理了，真是太令人興奮了。

  劉牧樵把穿刺技術傳授給他，其實隻有那麽很小的一點點。

  但是，就是這麽一點點的小技能，在汪運年教授的手裏，卻是一個大技能，他從此在穿刺技術上來了一個飛躍。

  這是一個瓶頸。

  沒有穿刺高手指導，幾乎是不可能突破這個瓶頸的。

  李六一和汪運年都有幸在劉牧樵的直接指導下，所以他們才有機會突破這個瓶頸。

  劉牧樵也很高興。

  又多交了一個朋友。

  這樣的醫院，就是要多一些朋友。

  雖然人才天下到處都有，但是，名院的人才就是不一樣，他們整體素質要更高，特別是精神層麵，他們的品質更優秀一些。

  在介入室裏，劉牧樵認識了幾個年輕人，有幾個是新晉的副教授級別，劉牧樵暗暗記住了他們的名字。

  這些人，將來都可能是安泰醫院的頂梁柱。

  不急，進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五年、十年都要源源不斷的引進人才，讓名院給安泰醫院培養人才，那是最最劃算的事。

  回到病房，汪運年提出一個設想，希望劉牧樵講一堂課，一堂介入方麵的新進展。

  糟糕，這方麵是劉牧樵的缺陷。

  因為，劉牧樵並沒有開到介入方麵的高級書，不像《胰腺外科大全》那樣，他掌握了胰腺最前沿，也最全麵的知識。

  而介入方麵，劉牧樵的優勢僅僅是穿刺。

  所以，劉牧樵拒絕了。

  他說：“介入前沿，新進展，你比我了解的更多，我就說說穿刺方麵，具體的知識要點吧。”

  “好啊！”

  其實，這才是汪運年教授所希望的。

  他擔心劉牧樵不肯傳授絕技，在眾多人麵前把自己的絕技講出來，今後自己就沒有優勢了。

  於是，劉牧樵專門介紹了穿刺旁支側支血管的技巧。

  很新穎，也很深入淺出，一聽就能明白一個大概。

  這堂課，雖然隻用了30分鍾，但收獲不小。

  教授、副教授紛紛要劉牧樵的聯係方式，幹脆，劉牧樵把微信給了他們。

  他正在盤算怎麽搞活內科係統，要是他們願意過來，安泰醫院是敞開大門的。

  這時候，闖進來一個禿頂的中年教授。

  “誰是劉博士啊？”

  “我。”

  “哎喲，久聞大名，來來，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不能被他們聽見了。來，我們到這裏說。”

  這個人，就是另一個973首席科學家，華西醫院的一根頂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