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雖然京大隊改變了一些戰術，4號、5號、6號都防著劉牧樵，但他們的打發其實並沒變。

  也變不了。

  他們發動大量的攻勢。

  進攻才是製勝的法寶。

  一浪一浪的進攻。

  無功而返。

  劉牧樵可苦了。

  他和1號守門員，太苦了。

  劉牧樵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打腳踢，臉上都是黃泥巴和綠草皮，整個身子，每一處還看得出原來的顏色。

  1號表現不錯。

  他至少救了5個必進的球。

  挺過了最初的20分鍾，劉牧樵才終於有了一次像樣的反擊。

  3個優秀球員防守自己，最終，劉牧樵沒有成功，他還受了點輕傷。

  又鏖戰了10來分鍾，京大隊似乎有些急躁了，他們壓得更緊。

  劉牧樵又得到了皮球。

  他從人群中突圍出來。

  這一次，5號周思國有些疏忽。

  4號曹勇和6號李思宇想上前補位時，遲了。

  劉牧樵的精力太好了。

  他的速度無人可比。

  眨眼之間，劉牧樵就已經過了半場，前麵又是3打3，。

  很快，劉牧樵把3個防守隊員都吸引過來了。

  球又到了呂亮麵前。

  他不敢射，帶球進了禁區，等守門員回來防守，他把球傳給陳斌，陳斌一腳怒射。

  進了。

  4比3！

  清江大學隊反超。

  後麵的比賽可想而知。

  清江大學隊打得很不好看，他們全力防守，基本上沒有還手之力。

  劉牧樵的臉上又多了一隻鞋印。

  幸虧劉牧樵的身體素質好，他看起來挨了幾腳，但和沒事人一般，他左騰右挪，攔住了好幾個必經的球。

  “一個極好的防守隊員啊！”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說。

  上場球還極力稱讚劉牧樵是最優秀的前鋒，這場球，他用最好的讚美詞，讚揚劉牧樵是最好的防守隊員。

  看台上，有人在錄像。

  他們記錄下來劉牧樵每一個技術動作。

  “國寶級啊。”

  “國青隊有這樣的後衛，還怕人家韓日？”

  “聽說恒大隊想挖他，被拒絕了。”

  “啊？拒絕了？理由呢？”

  “說是不準備做職業球員。”

  “不做職業球員？他想做什麽？”

  “做醫生。”

  “做醫生？謔！什麽不可以做，偏偏想做醫生，能掙幾個錢？”

  “我打聽了一下，這廝，確實是一個天才醫生，據說，一些大教授都不是他的對手。”

  “有這樣的事？太不可以思議了，我還是懷疑。”

  “你懷疑，我也懷疑呢！”

  他們正聊著，又進球了。

  這一次，劉牧樵把球傳給陳斌，陳斌又傳給呂亮，把球打進了。

  5比3！

  “你說他是出色的後衛，我卻認為，他打中場更適合，視野相當的寬闊，傳球精準到位，是球隊的靈魂人物。”

  “要評價他，我倒是覺得，他是一個全才，那個位置都適合他。”

  ……

  現在又回到了原先的情形。

  京大隊在清江大學隊球門前狂轟亂炸，劉牧樵一會兒在球門，一會兒在左側，一會又在右側。

  哪裏有球，哪裏就有他。

  他和守門員是最忙的兩個人。

  守門員，幾乎認不出來了，他臉上還有鼻血，額頭也蹭掉了一塊皮。

  劉牧樵除了眼睛是雪亮的，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他的本色了。

  一身的泥土。

  他臉上也有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守門員身上的。

  他們打得很慘。

  京大隊越大越急，越急越是不進球。

  還差兩個球，時間卻一分鍾一分鍾在快速流逝。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

  京大隊孤注一擲！

  他們連守門員都跑過來了。

  劉牧樵得球。

  他發現了京大沒有守門員守門，正是一個大好的反擊機會。

  他用力把球踢過去。

  陳斌轉身去追球。

  京大隊守門員也翻身去追球。

  兩個人都拚命地跑。

  守門員人高腿長，他在陳斌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百米衝刺，眼看陳斌就要追到球了，他隻要往球上加一腳，球就要進了。

  守門員一急，飛身撲向陳斌。

  陳斌被撲倒了。

  守門員也倒了。

  球，慢慢地滾進了球門。

  6比3！

  陳斌站起來了。

  他很憤怒！

  轉身要找守門員的麻煩，這是推人犯規，應該紅牌罰下！

  突然，陳斌停住了腳步！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下一場是打決賽！

  我要控製情緒！

  對啊，控製情緒，是最大的智慧。

  他回過頭，不想看守門員。

  卑鄙！

  太卑鄙！

  咦——不對勁，他還躺在地上？

  一動不動？

  陳斌跑過去，蹲下去一看。

  啊！

  死了！

  陳斌猛然站起，使勁揮手！

  向隊醫揮手。

  裁判剛好也到了。

  他很有經驗，摸了一下頸動脈，又把手放在鼻尖。

  猝死！

  球場上並不常見的情形發生了。

  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蹲下做胸外按壓。

  裁判都進行過專門訓練，就是擔心球場上發生意外。

  隊醫——兩邊的隊醫都在用百米衝刺速度跑過來。

  蘇雅娟也在人群裏。

  猝死之後的三分鍾，是黃金三分鍾，三分鍾之內救活了，病人可能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超過三分鍾就會出現腦死亡，是不可逆的。

  他們開始做心肺複蘇。

  “請讓開，讓我來。”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劉牧樵，擠進了人群。

  “讓我來吧。”

  這個時候，救命要緊，他當仁不讓，推開隊醫，先在守門員胸部按壓十幾下，然後，對準心房部位，猛然三叩擊。

  他另一隻手放在頸動脈處。

  “有了。”

  “有了？”兩個隊醫齊聲問。

  “有了。”

  接著，隊醫的手也放在頸動脈處。

  “咦，果然有了。”

  守門員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茫然地看著周圍。

  “怎麽回事？”

  “你昏過去了，我們在搶救你。”

  “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似乎忘記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陳斌說：“剛才我們在追球，你記起來了嗎？”

  守門員看了看陳斌，臉紅了。

  沒錯，他記起來了。

  但是，他並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倒下的，剛才，他發生了嚴重的心律失常，劉牧樵猛然叩擊幾次，相當於來了一次點擊。

  裁判猶豫了一下。

  他有一個掏牌的動作，但很快，他的掏牌動作停止了，向隊醫揮了揮手，讓他們把守門員抬下去。

  比賽繼續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