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候，飛機徐徐在阿迪國際機場降落。

  機場真大。

  城市真美。

  這裏的空氣，充滿了鈔票的油墨味道。

  劉牧樵和龍教授才走下飛機，廣播裏就有了通知，龍教授和劉博士請在停機坪上車。

  轉頭一看，一輛勞斯萊斯就停在旋梯不遠。兩個中年男子在那裏張望，其中一個舉著牌子。

  “歡迎龍教授、劉博士。”

  劉牧樵他們上了車。

  一股香味。

  這是外國男人喜歡的味道，劉牧樵不喜歡。

  龍教授見多了，毫不介意。

  出了停機坪，外麵還有兩輛車在等候，它們一前一後，把劉牧樵他們的車夾在中間。

  好大的氣勢。

  半個多小時後，來到了皇家一號醫院。

  好漂亮豪華的醫院！

  劉牧樵打內心讚歎，進了大廳，兩處中文字吸引了劉牧樵。

  一處是：“中醫膏方專科門診”。主診醫師：夏敏南。

  另一處是：“華夏絕學——針灸推拿專科門診”。主診醫師：匡時惠。

  都沒有頭銜。

  也許，在這裏，對教授、博士太常見了，都不再介紹自己的職稱。不是這個職稱，根本就進不了這所醫院。

  剛想到這兒就知道錯了。

  很多醫生的介紹，都有一串常常的頭銜——教授、博士、專家、主委、常務理事，等等，還特別介紹了他們所在的醫院。

  看來，夏敏南和匡時惠的頭銜，在這裏沒有被認可。

  劉牧樵還看到了滕策的介紹。

  呃滴個爺呀。

  頭銜竟然有1、2、3……66個！

  這66個頭銜，絕對不是婦女兒童保護協會會員和養狗協會會員之類的，都是響當當的，譬如哈佛客座教授之類的名譽。

  在勞斯萊斯主人的帶領之下，劉牧樵和龍教授上了33層，到病房看了一會兒病人。

  病人的情緒很低落，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眼睛閉著，也不願意搭理誰。

  劉牧樵做了一套體格檢查。

  黃疸很嚴重。

  腹部腫脹。

  劉牧樵和龍教授對視了一眼，說：“走，我們到辦公室去談。”

  龍教授的英語很好，大家都沒有什麽語言障礙。

  來到辦公室，皇家一號醫院胰腺外科的主任和主治醫生圍過來。

  他們和龍教授早就是熟人了。

  “要不要看原始影像片？”胰腺外科主任默施問。

  “要的。”劉牧樵說。

  他們一愣，為什麽是他回答？

  對了，這個應該是龍教授的學生。

  “這是最新的6.0T的核磁共振機拍出的片子，太清晰了。”

  劉牧樵瞄了一眼，心裏一顫。

  噢耶！

  太清晰了！

  幾乎可以看清神經纖維啊。

  劉牧樵整個人都撲上去，認真閱讀片子。

  龍教授看了一會，大約15分鍾。

  劉牧樵則看了30分鍾。

  “怎麽樣？”龍教授問劉牧樵。

  劉牧樵微微一笑，說：“很好。”

  “具體點。”

  “最好做Vilishi改良術！”

  “理由？”

  “理由很簡單，胰動脈必須完全切斷，因為，粘連情況是很明顯的，切斷胰動脈，也就切斷了局部轉移的血供。”

  龍教授點點頭，說：“嗯，那我支持你。”

  默施問：“你們剛才說什麽？”

  龍教授說：“我們在討論術式。”

  “哦，劉博士什麽時候過來？”

  龍教授微微一笑，伸出手說：“忘記介紹了，這位就是劉博士。”

  “啊？不是開玩笑？他，可能嗎？”

  龍教授說：“他的手術，遠遠超過我，也超過滕策。”

  主任搖搖頭：“不可以的，開國際玩笑，我們寧願你上台，他，太年輕了，我不相信，王子會生氣的，我們要丟飯碗的。”

  龍教授耐心地說：“你們應該相信我，我，你也懷疑？”

  “對你，不懷疑，但是，他太過於年輕。”

  “確實，他很年輕，但是，他是天才，他的徒手止血，腫瘤剝離術，吻合術，都是非常非常高明的。他並且善於做Vilishi術式，並且創造了一種改良術，難度更大，存活率更高。現在，世界上，采用Vilishi術式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滕策，一個劉博士。而采用改良法的，世界上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劉博士。也許你們還有疑問，來，我給一個錄像給你們看，親眼看一看劉博士的手術。”

  說完，龍教授打開電腦，把上次的手術視頻播放出來。

  一個小時後，默施主任站起來，握著劉牧樵的手，說：“太好了，太好了，你太高明了！”

  “叮！”

  一個銀光閃閃的中級寶盒，懸現在劉牧樵眼前。

  他虛點一下，把盒子收了起來。

  “不過，龍教授，劉博士，你們的手術方案，手術主刀醫生，我還得請示王室醫療團隊，由於劉博士過於年輕，我需要帶著這台電腦給他們看看，希望你們理解。我會盡力說服他們的。”

  龍教授有些為難。

  萬一王室的醫療團隊不同意呢？

  劉牧樵揮了揮手，說：“去吧。”

  他已經從獎勵的中級寶盒這件事上知道，這個主任已經徹底被征服了，他一定能夠說服王室的。

  劉牧樵住進了賓館。

  默施主任搬著電腦來到王室成員與醫學專家組成的醫療組中，他來說明情況。

  他沒有帶龍教授和劉牧樵一起來，因為他的顧慮很多，主要是劉牧樵這張娃娃臉，他不得不先給他們說明白。

  “怎麽龍教授和劉博士沒有來？”王室中的一個年長者說。

  “我讓他們先休息一下，有幾個問題，我得先說明一下。”胰腺科主任默施說。

  “你說。”

  “第一個問題是，龍教授推薦的劉博士很年輕，非常年輕，才20多歲。”

  果然，話音一落，幾個人皺了皺了眉頭。

  其中，首席醫官說：“龍教授這人，你們過去認識嗎？”

  胰腺科主任默施說：“認識，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曾經在這裏做過幾台手術，現在還有人活著。”

  首席醫官說：“那他開什麽玩笑？”

  胰腺科主任默施說：“應該說，他確實不是開玩笑，劉博士的技術非常出色。”

  首席醫官說：“你見過他的手術？”

  胰腺科主任默施說：“這裏有一段視頻，他做的手術。”

  首席醫官皺了皺眉頭，說：“打開。一個20多歲的娃，能夠有多高明的技術？我看看。”

  首席醫官是阿迪國王室的醫療團隊的負責人，他不但醫術高明，還有很深厚的家族背景，他對於王室成員的醫療有最終定奪權。

  劉牧樵能不能上台主刀，完全就憑他一句話。

  胰腺科主任趕緊打開視頻。

  這台手術是劉牧樵幫瑤芳父親做的這台，也是劉牧樵所做的幾十台胰腺手術中最漂亮的一台。

  這台手術中，龍教授就和小學生一樣，非常狼狽。

  首席醫官皺著眉頭說：“這個龍教授，水平不怎麽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