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好笑地搖頭說：“你是舒中澤的女兒，當然幫著舒家說話。那時的你都還沒出生，能知道什麽。”

  “可我就是知道，你是很可悲，但不是因為你的母親，而是因為呂家和你的父親，你恨錯了人。”素素想見他一麵，就是要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你母親是愛你的，很愛很愛，甚至為了你想過要離開最愛的人。呂家人想利用你來牽絆你母親，讓她借助舒家的財力幫呂家瀕臨破產的手工藝工廠。”

  呂遠鴻似看穿了她，盯著她不以為意地笑說：“少在這裏編故事，明明是舒家害得我們呂家的工廠破產，父親跳樓。”

  素素從包裏拿出幾張泛黃的紙，是她從文淑曼的日記本上撕下來的，遞給呂遠鴻說：“這上麵的字跡你應該認得吧，你自己看吧。這幾張紙是從你母親的日記本上撕下來的，真相是什麽都在上麵寫著。”

  呂遠鴻楞然地接過那幾張紙，原本還帶著一絲嘲笑，一看到紙上的字跡，整張臉猶如雕像般凝固了。

  素素也不想和他再說廢話，讓他自己去看，對康喜說：“我們走吧。”

  蘇康喜沒太聽懂他們講得什麽，不過還是跟著素素一起離開了牢房。

  外麵的獄警朝裏看了一眼，就準備關上這道門。

  他們聽到裏麵的呂遠鴻突然發出了痛苦到瘋狂的聲音，“這不可能，怎麽會這樣！全都在騙我，全都是騙子……”

  隨著素素和蘇康喜身後的門一道道關上，那痛苦絕望的怒吼聲也消失了。

  素素仰頭笑看拘留所外的天空，心裏感到痛快的好受了些。

  蘇康喜好奇地問：“素素姐，你剛才和他在說舒家和呂家以前的恩怨嗎，你怎麽會知道這些的？”

  “從舒中澤給我的一本日記裏看到的。”素素很冷靜地說，“其實呂遠鴻這輩子最在意的是被父母拋棄，但他其實並不知道真相。呂家那邊的人一直給他灌輸是他母親和別的男人跑了，不要他了，還害死了他的父親，他就都信了，這一輩子都活在對自己的母親和舒家的怨恨中無法自拔。”

  “所有你把真相告訴了他，讓他也嚐嚐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素素點點頭說：“對，殺人也不過頭點地，我就是要誅他的心，讓他陷入徹底的絕望，讓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活成了個笑話。”

  蘇康喜都有點不相信眼前的是他認識的素素姐，沒想到素素姐也有這麽狠得時候，自語說：“看來女人真得罪不起。”

  素素笑著拍了下他的背，問：“你在那裏小聲嘀咕什麽，等晚點你再去找人審他，他說不定精神崩潰就什麽都招了。”

  蘇康喜正想說好，發現自己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拿出一看是秦天翼打來的，連忙指著手機說：“秦總的電話，你跟我來見呂遠鴻的事有和他說嗎？”

  素素立刻擺手，說：“別告訴他，免得他擔心，你現在就趕緊送我回去。”

  蘇康喜服了她的表情，示意她先上車，轉身接了秦天翼的電話。

  “蘇警官，素素和你在一起嗎？我一早打她的手機就打不通，聯係過亞男、蕭安景他們都說沒見過她。”

  “對，她在我這裏做筆錄。”蘇康喜幫她撒謊說，“那個呂遠鴻馬上要被引渡到東南亞，有點事情需要她來警局再證實下，想著你現在不方便出麵，我昨晚就先跟她說了。待會我的同事幫她做完筆錄，我就送她過去，你不用擔心，她很安全。”

  “好，讓她方便時給我回電話。”秦天翼有點擔心地問，“呂遠鴻要是被引渡了，還能回瀾城受審嗎？需要素素證實什麽事？”

  “目前還不好說，需要她再證實下病房失火的事。我們要在他被引渡前，把他在這邊犯下的事全都調查的越詳盡越好。”

  秦天翼沒再多問，知道素素和蘇康喜在一起他就放心了。

  蘇康喜掛了後，也回到了車裏，讓同事先把素素送到了現在住的公寓附近，說：“快回去吧，天翼在擔心你。”

  “今天謝謝了。”

  “和我還客氣，你陪著秦總早點回來，我們都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素素笑著衝他揮了揮手，小跑著回到了公寓大樓裏。

  她一打開門，秦天翼正站著門口等著，“今天上午去警局怎麽也沒和我說聲，手機也關了……”

  素素不等他說完，就緊緊地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說：“我是怕你擔心，想著自己去下警局也沒什麽。你都為我們做了那麽多，我為你討回一點點公道又算什麽，你不要太緊張。”

  秦天翼情緒緩和地輕撫她的背，也覺得自己緊張過度了，說：“我是怕一不小心我們又走散了。”

  “不會的，再也不會了。”素素放開他，看著他，嘴唇微抖地說，“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再也不會離開你。”

  秦天翼再次把她抱進懷裏，笑說：“傻瓜，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麵前。不說這些了，那三個小家夥怎麽樣，都還好嗎？”

  素素想起什麽掙開他，拿出手機，把自己給恒恒和甜甜錄得視頻放給他看。

  秦天翼看著兩個小可愛對著鏡頭又哭又笑的樣子，會心地發笑。

  “上次你不是說甜甜很愛哭嗎，現在還這樣嗎，有沒有去醫院看過，會不會是身體哪裏不舒服？”

  “沒有，她身體正常。”素素想到這事就好笑說，“亞男說她現在晚上乖多了，不怎麽鬧騰了。亞男聽有個德川的客戶說了個專治小孩愛哭的土辦法，結果試了下還真奏效了。”

  秦天翼一直盯著屏幕上的兩個孩子，尤其是對這個女兒打心底裏喜歡的不行，“什麽土辦法？”

  “說是德川有個寺廟求得平安符很靈，可以讓小孩睡覺安穩。亞男就讓她幫忙去求了張，然後拍照發到了手機裏。你猜怎麽著，亞男現在每天晚上將手機裏的平安符打開，放在甜甜的嬰兒床旁邊，她夜裏就沒怎麽哭鬧了。”素素說著拿過自己的手機，把亞男發來的平安符給天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