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客廳，天翼試想陳媽摔下來後，如果還沒死她會躺著的區域。

  人在最後時刻總會做些掙紮，樓梯口的地麵都已被清洗幹淨。

  天翼注意到了離樓梯口最近的那塊地毯，不由仔細看地毯上會不會有什麽遺漏的地方。

  小林跟著他，一不小心走路時踢到了地毯邊緣，讓地毯稍稍移位。

  “對不起，少爺。”小林慌忙道歉，卻發現被他移動的一角有血跡。

  天翼瞟向他腳下時也看到了，馬上說：“把地毯再移開些。”

  “好。”小林彎腰伸手拉開了地毯，發現被地毯一角蓋著的位置，有個血手印，還有用血歪歪扭扭寫得SF兩個字母。

  天翼拿出手機對著連拍了幾張照片，這血跡早已幹枯成了烏黑的顏色，應該是陳媽/的血。

  “取一點去做化驗。”天翼吩咐小林。

  小林點點頭，趕緊去準備工具和小袋子。

  他取了一點樣本後，問：“少爺，現在要怎麽辦，報警嗎？”

  “報警也沒用，還是用地毯先遮著血跡。”天翼心裏難受得緊。

  看著那血手印和陳媽最後留下的索菲名字的字母縮寫，不難想象陳媽有多恐懼多絕望。

  他不由咬牙切齒，緊握雙拳，出門要去找索菲問個清楚，讓她自己說出來、自己承認罪行！

  ……

  素素來到工作室，還是沒見索菲來上班。

  她問過了每個人，大家都不知道索菲去了哪裏，索菲也沒和工作室的任何人聯係過。

  而先前和索菲談好的客戶，都找不到索菲的人，就找到了工作室來，把工作室的門都給堵住了。

  素素隻有和其他同事一起安撫這些客戶，看有沒有能幫索菲解決的。

  索菲在瀾城無依無靠的，不可能兩天不見人影，也聯係不到她，看來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素素焦頭爛額地忙了一天，勸走了那些客戶，也承諾了索菲要再不露麵，他們工作室該退款退款，該賠償違約責任就賠償。

  就這樣好說歹說，那些客戶才答應給他們工作室三天時間，要有個明確的交代。

  她歇會後看了看手機，天翼沒給她留言或是打過電話，也不知道安景那邊有沒有查出索菲的下落。

  眼看快到下班時間了，她隻有撥打了天翼的手機，可語音播報不在服務區。

  她又連著打了幾遍，天翼的手機裏還是智能語音播報的聲音。

  天翼沒在家裏休息嗎？

  她幹脆直接打了安景的電話，對方很快接了。

  “安景，天翼在集團裏嗎？”

  蕭安景回答說：“他今天沒來啊，也沒和我說去了哪裏。”

  素素問：“那他讓你查了索菲的下落沒，你有沒有查到什麽？”

  蕭安景微微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說：“哦，這事啊，他上午跟我說了，我讓人在查，應該明天就能有消息。”

  “那一有索菲的消息，你就第一時間告訴我。”素素叮囑說。

  蕭安景在電話裏笑著說：“好的。你放心，索菲這麽個大活人丟不了，會不會是回家人身邊了？”

  “她家裏人上次拿了錢，就和她斷絕了關係。”素素覺得這不可能，如果她要回到家人身邊，得拿護照，提前訂國際航班的機票。

  “那她在國外有沒有什麽朋友，會不會去找朋友玩了？”安景故意引導她，希望在她得知索菲出國了時不會太驚訝。

  素素也感覺可能性不大，說：“她要去國外見朋友，總該事先和我說聲，不會說都不說的。”

  “不管怎麽樣，等我找的人查到了再說吧。”安景隻覺再沒法說得太多，答應過天翼，好好配合他瞞著素素。

  素素剛和安景通完電話，就聽到外麵有吵吵鬧鬧的聲音。

  “你們把索菲交出來，給我的老板交出來！”

  素素從辦公室出來，看到有個戴著帽子的高大男人衝在前麵，推開想攔著的張婷，恭敬地讓那位讚助索菲個人發布會的書畫商走進了工作室。

  張婷差點沒站穩，幸好被其他同事扶住了。

  “你們想幹什麽，我都說了索菲不在！”

  戴著帽子遮著半邊臉的男人好笑地說：“不在？那也得我們進來看看才知道你有沒有騙人。”

  張婷氣惱地還想反駁他，素素出麵說：“索菲確實不在，你們找她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說。”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書畫商餘煒看向素素，認出她來說：“你是這間工作室的老板顧素素。”

  “對，所以有什麽事我也可以幫你們解決。”素素對他禮貌地說。

  餘煒笑了笑說：“我看就是你搞得鬼，索菲在發布會上揭露了你用情不專，你就故意報複她。說吧，你把她到底怎麽了，為什麽她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人也不見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這樣說，但我也在尋找索菲的下落。”素素問他，“還有你到底找索菲有什麽急事，如果是和工作室有牽連的，我會盡力幫你解決。”

  “不是你讓她消失了？”餘煒注視著她的眼睛，想判斷她說得是不是真話。

  素素好笑地說：“她不光是我這裏的員工，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是最不願意她有事的人。什麽讓她消失，可笑，我是不會這樣對她的。”

  餘煒問道：“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難道是她自己跑了？她和我簽協議時說好了，她的個人發布會成功舉行後就會讓我每年抽取工作室百分之二十的紅利。現在她人都不見了，我隻能找你們工作室來兌現她和我簽得合同。”

  其他人聽到了都覺得不可思議，這人不過是幫索菲辦了場個人發布會，就要每年抽工作室這麽多的收益！

  素素立刻說：“不可能，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首先你讚助的是索菲個人的發布會，和我們工作室本來就沒有太大關係。其次，索菲不是工作室的合夥人，隻是個設計師，她沒有任何權利和你簽這樣的合同，即便她簽了那也隻是張廢紙……”

  不等素素說完，餘煒示意手下拿出那份合同，擺在素素麵前說：“廢紙？你自己看。這合同上蓋得可是你們工作室的公章和你的私印，還附有你的身份證複印件以及工作室的資質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