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手鏈，她又想起了秦天翼，想起了昨晚和秦天翼之間發生的事，心揪成一團說：“抱歉，不小心把手鏈弄斷了。”

  說著她從包中拿出那條手鏈還給他，“其實今晚我就是想和你說這事，不知道還能不能修複？我知道就算不能修複，這條手鏈上的每顆鑽石都很值錢，還給你，這個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楊思傑拿過手鏈，仔細看斷裂的地方，正好是他們縮寫字母中間的位置斷了，心裏總覺得這不該是素素弄斷的，“昨晚我們分開時，這手鏈你還戴著好好的，到底怎麽弄斷的？”

  顧素素慌忙想了個理由說：“昨晚回去，因為這隻手穿衣服有些不方便，我脫毛衣時勾著了手鏈，一不小心用力一扯就斷了。”

  楊思傑看手鏈是硬生生地被扯成了兩段，不像是被毛衣掛住勾斷的，覺得有些不對，抓著她的肩膀問：“是不是秦天翼？那個混蛋又去找你了？”

  顧素素不敢與他對視的搖搖頭，他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伸手拉開了她脖子上的圍巾，發現她脖子上有明顯的淤青，應該被人掐的。

  顧素素立刻用手遮蓋住脖子，神情恍惚地說：“我也知道這個條手鏈很昂貴，不該弄斷了，要是修不好，多少錢我都賠給你。”

  楊思傑沒有戳穿她，麵帶笑容地說：“沒事，是我沒想到你這隻手纏了繃帶做事會不方便。交給我，手鏈是可以修好的。”

  顧素素如釋重負地哦了聲，抓回自己的圍巾想戴上。

  楊思傑卻在將手鏈放入衣服口袋的同時，拿出了一條白金項鏈，把一直捏在手上的戒指套在項鏈上，製止她戴圍巾，說：“先別戴上圍巾，手鏈壞了沒關係，正好我今天準備了這戒指。我用項鏈串著戒指給你戴上。”

  顧素素沒有拒絕，手指緊緊抓著那條圍巾，見楊思傑沒有任何異常的表情，想著自己脖子上的痕跡應該不明顯了。

  楊思傑溫柔地給她戴上項鏈，說：“戒指和項鏈的材質遇水也不會褪色，你就一直戴著不用取下來。”

  “思傑哥哥，你對我的好，我都一直記在心裏。”顧素素摸了摸已戴在脖子上的那枚戒指，後麵的話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楊思傑又親自為她戴上圍巾，說：“我也是一樣，在外國的這些年從沒忘記過你，時刻掛念著你。”

  顧素素試著和他說：“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的心意，可我就是沒法馬上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過去的好多事我想了斷，卻沒法了斷……”

  “你別說了，我明白，全都明白。”楊思傑挑眉看著她問，“我們可以慢慢來，但你沒改變主意對嗎？你還是願意做我的女朋友，我們可以試著在一起？”

  她是想過放下一切，和楊思傑一起追回那些逝去的美好時光，可過去的事和人不是想放下就能輕易放下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思傑哥哥，我想……我現在隻想做好自己的工作，設計出好的時裝，讓更多的人能看到和穿上我的作品，其他的事我都想先放一放。”

  “可以，你想發展自己的事業沒問題，我會全力支持你，但這也不影響我們的交往，你說對嗎？”

  顧素素低著頭不說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徹底忘了秦天翼，和他在一起。

  楊思傑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素素，你不是對我沒有感覺，我也不是一廂情願，對不對？從我們在孤兒院裏相依為命開始，我就在等你長大。不管世事如何變遷，我都在等你，等著能和你正大光明在一起的那天。可當重逢後，我也不知道哪裏出了錯，你是已經徹底的把我給忘了嗎？”

  顧素素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了下來，其實從楊思傑離開孤兒院的那天開始，她就把他珍藏在心裏，也盼著他能再回孤兒院找她。

  他們曾共同擁有的美好時光都在她的記憶深處，孤兒院房頂上的星空、堤壩邊的楊柳依依，還有孤兒院後山上的四季變化。

  那裏有他們秋天拾過的落葉、冬天堆過的雪人、春天放過的風箏……

  她也記得那時的楊思傑經常告訴她，他們應該為自己而活，要是全世界都沒人愛他們時，他們也要學會自己愛自己。

  每當她孤獨無依、絕望無助時都會將這些拿出來細細回味，從中找到溫暖和力量。

  她再也控住不住地緊緊抱住楊思傑，將頭伏在他的肩上，哭著說：“思傑哥哥，我沒忘，從來都沒忘記過。”

  楊思傑也緊緊擁住她，低沉的聲音裏帶著點委屈，“素素，我是在做夢嗎？如果這是一場夢，那就讓我永遠都別醒過來。”

  她的心在一陣陣地抽痛，重逢後他沒變，變了的人是她。

  她有太多的顧慮，太多的牽絆，不敢去接受他，不敢邁出這一步。

  今晚她終於沒再壓抑對楊思傑藏在心裏的那份感情，決定重拾這份曾經錯過的感情。

  她放下了心中的諸多顧慮，和楊思傑吃了一頓開心的燭光晚餐，又一起去看了場電影。

  從電影院出來，楊思傑牽著顧素素的手，要送她回去。

  看這裏離她住的地方沒多遠，她堅持不坐車，想步走一走。

  楊思傑依著她，和她並肩像散步一般慢慢走著。

  有人開著楊思傑的車，遠遠跟在他們後麵。

  夜風徐徐，他們邊走邊聊著過去的事，一時忍俊不已、一時悲傷感歎。

  原本已有些模糊的記憶在顧素素的腦海裏逐漸清晰起來，城市裏的高樓大廈，遠不如他們記憶中的石板路、青灰牆、小池塘、杏花樹……

  “什麽時候我們一起再回孤兒院看看？”楊思傑提議說。

  顧素素自從離開後，就再沒回過孤兒院了，點頭說：“好啊，我們把康喜也叫著，三個人一起……”

  “那個小不點，我可不想帶上他。”楊思傑反對說，“就我們兩個人，我想要二人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