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狗眼看人低
作者:若凡飛刀      更新:2021-03-17 02:11      字數:3314
  <b></b>滿懷著疑惑的秦凡和雪梅回到皋安。

  若馨和若靈領著小若磊坐在山牆下,眼巴巴地看著巷口,看到爸爸媽媽的身形出現時,一個個哭歪歪地跑過來,撲在他們的懷裏,埋怨他們為什麽不帶她們去玩。兩條小奶狗也在旁嬰嬰地叫著。

  “奶奶呢?”秦凡奇怪地問道,即使老爸在店裏,老媽也會在家照看孩子的。

  “奶奶睡著了,她好像生病了。”小若磊奶聲奶氣地說道。

  秦凡急忙放下他就往家裏跑去,雪梅跟在後麵,三個孩子和二條小狗,呼啦啦地跟在後麵。

  “媽,媽,你怎麽了?”剛進屋,秦凡便焦急地喊道。若馨若靈和若磊趴在床邊看著奶奶。

  “回來了,我沒什麽,就是有點累。”秦媽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看到兒子焦急的樣子,緩緩地說道。

  “你那裏不舒服,要不要到醫院看看?”秦凡仿佛沒聽進一樣,仍舊焦急地問道。

  “到什麽醫院,跟你說了就是有點累,你們啊,小的小吵,大的也吵。”秦媽忍著難受說道。

  秦凡讓雪梅把孩子和狗都帶了出去,拉著媽媽的手,輕聲問道“媽,有什麽情況,我們別硬挺著,該到醫院就不能耽擱。”

  “也不知怎麽回事,今天頭暈得很。”秦媽捂著額頭說道。

  “你藥吃了沒有?”秦凡突然想起什麽,急急問道。

  “嗯這幾天忙得忘了吃了。”秦媽被兒子問得有些難為情說道。瞥見兒子要開啟囉嗦架勢,忙道“你把藥拿給我吃了。”

  服侍媽媽吃完藥,秦凡還是忍不住叮囑要定時定量服藥,自己的身體不注意,就是對家不負責任,就是對孩子

  “你出去,讓我睡會。”秦媽不耐煩地指了指門。

  “媽是怎麽回事?我看她臉色不太好。”見秦凡出門,雪梅迎上來問道。

  “這幾天沒吃藥,血壓上來了,我也是昏了頭,這幾天忘了監督她服藥了。”秦凡自責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比他們要好多了。”雪梅拉著他的手安慰道,她說的他們是高中的男生,過年期間湊在一起打牌,幾天幾夜不回家,各自的老婆都找到雪梅這裏。

  反觀秦凡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安安靜靜地陪著老媽老爸、老婆孩子,除了去老師和親戚家拜年,幾乎那兒也不去。

  秦凡拍了拍雪梅的手,猶豫地說道“等若磊再大一點,我們想辦法讓他們到省城或是上海上學。”

  “為什麽?”雪梅奇怪地問道。

  “大城市的教學質量要比小城市好多了,這是一,第二也讓媽多多休息”秦凡解釋道。

  雪梅有些猶豫,遂問道“好是好,可平時我們都忙,誰來管他們的生活和學業?”

  “不行,孩子們哪兒也不能去。”不知什麽時候秦媽站在門口,聽到他們的議論,堅決反對道。

  應吳玉的邀請,秦凡到最近新開的避風塘茶社會麵。

  皋安城麵貌近十年來沒有大的變化,可人們的生活習慣跟風大城市的步伐一點也不弱,大城市裏的娛樂方式,這裏一點也不少。

  位於人民路和梅山路交口的避風塘,幽靜清雅。

  “凡子,這邊。”吳玉站起向剛進大門的秦凡招招手。

  “現在發達了,金項鏈都變粗了。”秦凡看到吳玉的扮相開玩笑道。

  “我讓他別帶,他就是不聽。”吳玉旁邊的衛虹曬笑道。

  “你不知道,現在這世道就是狗眼看人低,沒有這家夥三,一個二個的都不把你當回事,我也是沒辦法。”吳玉叫苦道。

  看著這兩人的言語和表情,秦凡可以肯定他們已經滾過床單了。

  女人的敏覺讓衛虹看到秦凡眼神中的猜測,不禁紅了臉道“你看秦凡可帶那些金兒鑽兒的,我可沒見有人看不起他。”

  吳玉一聽衛虹又把他跟人相比,心裏很是不舒服,酸酸地笑道“凡子是誰啊,他就是脫光了,也沒有人敢看不起他!”

  心裏好笑的秦凡敲敲桌麵“你們倆口子鬧矛盾,也不要埋汰我啊,我招誰惹誰了?”

  “誰跟他是倆口子!”衛虹“呸”道,紅著臉去喚服務員上茶水與果盤。

  “哎,我說,你不是讓我來看你們秀恩愛的?”秦凡玩笑道。

  “不是,兩件事,一是我問你,自從阮婉晴住在那兒,你可從來沒去看過她,你這是不是有些薄情?”吳玉遞來一支中華問道。

  瞬時心情不好的秦凡點燃香煙,吸了兩口道“有些事不好跟你說,現在她有她的生活,你說我們經常去打擾是好事嗎?”

  “說那麽多沒用的幹嘛,你不就是怕受刺激。”吳玉撇了撇嘴說道。

  “第二件事是什麽?”秦凡不再和他糾纏,直接問道。

  “鮑子,你可還記得?”吳玉問道,秦凡點了點頭,那天發生的事記憶深刻,在場的人和事怎麽會不記得。

  “現在鮑子在這裏也沒什麽活,想到省城或大城市裏討活,托我問問你,去那大城市好點。”吳玉把鮑子托的話說了一遍。

  “鮑子跟我也太見外了,有什麽話不會直接跟我說,還要你帶話?”秦凡搖了搖頭說道。

  “誰不知道你是大忙人。”回到座的衛虹笑著插話道。

  秦凡想了想“讓他去上海吧,現在那裏缺施工隊,正好董敏在那也可以照應些。”

  吳玉點點頭,接著撥通電話給鮑子把話帶到。

  “就這點事,電話裏說不就行了嗎,還”秦凡笑道。

  “不是大夥兒想見見你,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吳玉翻著眼說道,衛虹有些不適應他們的談話方式,忙圓場道“我們同學都想聚一聚,每次都差了你,這不,邀請你的任務就落在老吳的身上。”

  “現在班裏的同學越來越難聯係了。”吳玉搖頭道,現在高三班的同學聯係人默認是他,每每從外地回來的同學,想見見其他在本地的同學,大都先找吳玉。

  “你們二位就這麽著?”秦凡忍不住問道。

  “這輩子就這麽著吧,我心裏有她,她心裏有我,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吳玉說罷,扭頭對衛虹道“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誰心裏有你,看你得瑟的!”衛虹紅著臉推著他嗔道。

  “差不多得了,你們當我是空氣?”秦凡玩笑道,這吳玉也是千辛萬苦抱得美人歸。

  “凡子你說當年早早答應我,何止於”

  “吳玉!”衛虹被挑起心裏的傷疤,惱怒地拍著吳玉的嘴。

  “現在也不遲啊。”秦凡不明所以地說道。

  吳玉搖了搖頭,衛虹也默不作聲。二人都顯出難色。

  “秦凡你是怎麽長的?怎麽越長越回去了,你們看他是不是還跟高中時一樣。”鄭慧慧指著秦凡對旁邊的大嘴湯奕和柳曉英說道。

  “你們也一樣啊,我可看你們都像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秦凡貧嘴道。實際上這些女同學們,結了婚的和沒結婚的,生了孩子的和沒生的,都是有著極大的區別。

  “喲,喲你這張嘴,雪梅怎麽放心把你放出來的?”湯奕話裏有話地嚷道。

  在場的人有反應快得,不由得哈哈大笑。

  同學會,本來是聚在一起,敘敘舊,聯絡感情。但隨著聚會的次數一多,有些人,參加聚會的動機就不純了。有的想利用同學關係,撈好處;有的想在同學會中出風頭,享受“被仰慕”的感覺。

  這也是秦凡和雪梅慢慢減少同學會次數的原因。

  聚集在一起,吃飯喝酒成為了“重頭戲”。那些挨個敬酒的,往往自我感覺良好,“拍著胸脯”對同學許下“承諾”有事盡管找我“。可就這麽一說,當了真的人,結果找去,往往碰了一鼻子灰。

  那些敬酒隻會找都會“挑三揀四”的人,眼中看到的不再是昔日相處的同學,而是能夠幫助自己的“貴人”。“不醉就是看不起”、“不醉不歸”,聚會的最後,成為了一場場目的鮮明的“飯局”,“做局”的人樂在其中,不知情者則成了傻傻的“局外人”,一種強烈的“被排擠感”襲來。

  原本難得抽空和家人在一起,但發起組織同學的人往往以“強製性”命令來“邀請”,不去,仿佛就是對這麽多年同學情的“背叛”,給人一種深深的“被綁架”感。

  這樣的聚會還越來越“正式”,各種“致辭”,各種“講話”,各種“分享”,都拿到台麵上來,本來是傾訴話友誼,卻也成了挖空心思“作文章”,讓人不勝其煩。

  從高中畢業已有十多年,酒桌上有的從政做了鄉長、科長或是什麽長的,有如吳玉和秦凡一樣從商的,也有混得不如意的同學。

  也有的是抱著“同學會同學,拆散一對是一對。”

  “哪些人去了?”雪梅推了推有些喝多的秦凡問道。

  “你不是都知道嗎,那個大嘴不都向你匯報了嗎。”秦凡嘟囔道。

  “我要你說。”雪梅又推了推。

  “你怎麽不去?你去了不什麽都知道了嗎?”

  “我才懶得去呢。”雪梅撇了撇嘴道,自己也不清楚從什麽時候開始不願參加同學聚會了。

  她不知道的是單純的聚會是越來越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