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也不知道陪陪我，就是不陪我，你也應該多陪陪女兒啊。”雪梅不高興地扭過身去。

  秦凡無奈地哄著雪梅

  新店已快裝修的差不多了，所需的人員都要到位，服務員好找，可廚師秦凡還真不敢在當地招，招過來想都不用想，最多一個月，招來的廚師就會頂著一口鍋自己幹的。

  老店的師傅們也不知聽到了什麽風聲，心裏都盼望著外公說的林氏飯莊啥時能盤下來，在這關鍵眼上誰也不願離開。

  秦凡想了想，和外公商量了一下，便點了兩個剛來三個月的小徒弟，先讓他們到學校店陶娟那裏熟悉熟悉。

  外公問起新皋酒店的事，秦凡也不甚清楚，便又找到小舅林意強打聽消息。

  “嗨，我剛從紀委出來，還沒顧得上問。”

  秦凡一愣“小舅你作了什麽違法的事，被紀委請喝茶，還能囫圇地出來？”

  “凡子，你瞎說什麽！”小舅見他誤會，便解釋道“去年底就被調到紀委調查組，協作他們工作，最近才結束那邊的工作。”

  “怎麽樣可查出什麽人了？”秦凡玩笑道。

  林意強望了他一眼“查了不少人，哎，你老嶽父也在名單裏。”

  秦凡又是一愣“怎麽回事？他犯的什麽事？”

  “你不知道？”林意強見問，有些後悔告訴他。

  “我不知道啊，我就奇怪好長時間沒見到他，到底犯了什麽事？”秦凡追問道。

  小舅林意強便把有人舉報老趙，在去年挪用單位公款、貪汙受賄的事說了說。

  “什麽人舉報的？”秦凡隨口問道。

  “這是你能問的嗎？”小舅林意強不滿道。

  “那最後怎麽處理的？”秦凡還想問個清楚，可小舅隻是搖頭，組織紀律不可違反。

  “酒店的事，明天我代你問問。”

  -

  傍晚陪著家人吃完飯，秦爸仍舊跟孫叔在大院裏擺起棋，秦媽收拾好碗碟，跟女兒秦穎說著悄悄話。

  雪梅抱著寶寶，不大情願地跟著秦凡來到佳勝的“豪宅”。

  佳勝和薛婷看到他們小兩口上門，並不覺得意外，平日裏雪梅就經常抱著女兒到薛婷這裏，兩個女人在一起不外就是說說養兒經，再談談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情感問題。

  “佳勝，我們到頂樓聊一聊。”秦凡對佳勝道。

  趙佳勝覺得很奇怪，平時秦凡喊他都是叔長叔短的，就是酒喝多了那也是喊他“佳勝哥”或是“勝哥”，卻從來沒有直呼其名。

  三樓的平台上，微風一陣陣的襲來，晚霞吐出最後一道光芒便隱身沉入地平線下，黑暗重又布滿了大地，天空處隻有一輪殘月發出微弱的冷光。

  “有什麽話不能在屋裏說麽？非要跑到這上麵來說？”佳勝不爽地問道。

  “有些話我不想讓雪梅知道，所以”秦凡笑道，白日裏小舅說的那些話一直憋在心裏。

  “有什麽話？”佳勝彈出兩支阿詩瑪，遞給秦凡一支。

  “我想問問我老嶽父-也是你大哥的事情。”秦凡麵無表情地說道。

  佳勝點煙的手抖了抖，笑道“他有什麽事？他還不是該上班上班，該應酬應酬，活得比我快活呢。”

  “還再瞞，你想瞞到什麽時候？”秦凡又問道。

  “你你都知道什麽？”佳勝有些發慌地問道。

  “我隻知道他被雙規，說是他挪用單位公款、貪汙受賄，別的就不清楚。”秦凡無奈道。

  佳勝沉默了片刻,終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仔仔細細地告訴了秦凡。

  事情的起因還在佳勝開辦酒廠上，當時佳勝頭腦發熱一門心思想建一個上規模的酒廠，百密一疏，他沒想到管他的婆婆太多，伸手要錢的沒一個敢得罪，這些免不了產生了額外開支，酒廠還沒出酒，佳勝先支撐不下去了。

  在和大哥老趙商量後，由老趙從單位先挪用一部分資金，臨時頂著，等以後好轉後再回款補上窟窿。

  想法是好，隻是兩兄弟沒想到這事竟被有心人給捅了出來，在年前時候，佳勝又急急地把剩下未動的錢款給打了回去，已用的錢款，佳勝在外求爹拜奶的借來錢款，其中還有不少是高利貸！

  “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秦凡把煙頭彈出，殘存的暗紅劃出一條拋物線。

  “這也不是什麽好事，是你老嶽父不讓告訴你的。”佳勝當時也想不通，為什麽大哥不讓秦凡知道。

  秦凡點了點頭，心裏多多少少知道老趙的想法，以前的事已經讓他在女兒和女婿麵前沒有底氣，再要出事，秦凡會更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無所謂，可秦凡如此的對待雪梅，他心裏絕對受不了。

  一是告知秦凡，就有可能把他拖了進來，那女兒會憎恨他一輩子，還有一種考慮是如果讓秦凡知道，沒事還好點，萬一出事，擔心秦凡那兔崽子會對女兒不好，甚至會拋棄女兒，那自己就會悔恨半輩子！

  “所以年前我讓你出二十萬，跟我一起去上海時，我猜想你當時已欠了一屁股的債了？”秦凡笑道。

  佳勝苦笑道“當時是這麽一個情況。”

  “你哥還害怕他萬一出了什麽事，我會對雪梅不好？”秦凡索性捅破了這層紙。

  “是有這樣的考慮，萬一我哥蹲了大獄，誰知道你會怎麽對待雪梅。”佳勝點頭道。

  秦凡一下攥緊了拳頭，咬牙道“我不管他怎麽想，我也不管其他人怎麽說，我隻會永遠把雪梅捧在心裏，誰也不能傷害她！”

  此時此刻的秦凡隻想起雪梅對他的好，隻想起雪梅對他的愛。

  佳勝鬆了一口氣，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最後的結果大都是女人被婆家掃地出門，也有的在婆家地位急劇下降，甚至成了婆家人的出氣筒。

  “現在怎麽樣啦？”秦凡問道。

  “現在好多了，也多虧我讓軍子跟你買了兩套認購證。”佳勝的臉色轉好了許多，事情都攤開了，比總憋在心裏好受些。

  “學校建的怎麽樣？”

  “已建好了一半，回頭你有時間去看看。”

  “嗯，有時間吧，等衣服做好後，和教材一齊過去。”

  “你要忙不過來，我讓薛婷幫你把事辦了。”

  “不必了，我”秦凡突然停了說話，側耳聽了聽，似乎是有人哭泣的聲音。

  佳勝也隱約聽到；兩人循聲走到樓梯口處，見到牆邊癱坐一人。

  “雪梅！你怎麽了！”秦凡慌道，接著抱起雪梅就往樓下跑去。

  望著熟睡的秦凡，雪梅默默地緊緊地摟住他，腦中還縈繞著平台上秦凡的那句話“我隻會永遠把雪梅捧在心裏，誰也不能傷害她！”

  “誰也不能傷害你！”雪梅喃喃地說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