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草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閃著真誠。

  她雖然成日裏冷冰冰的，但對於陸曉柒還是很關注的。

  一個人越是缺少什麽，就越希望得到什麽。

  就像是柳千草一樣，她因為柳家滅門之案的緣故，她整個人都變了。

  就好像是……她的世界一下子就失去了陽光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可是當她第一次去明鏡司找柳十九的時候，就看到陸曉柒燦爛的笑容以及活蹦亂跳的身影。

  那時候柳千草就在心裏想，如果自己也能夠活得這麽開心就好了。

  尤其是陸曉柒還破了柳家的滅門之案，現在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柳千草覺得自己如果不幫她的話，心裏真的是過意不去的。

  “千草，師父好像沒跟你說過，屍化散是無藥可解的。”顧衍看著柳千草期待的眼神，實在是不忍心說出這樣的話，“雖說這些年來，為師也研究過屍化散，但終究是沒有研究出太好的法子來。”

  顧衍從十幾年前開始就潛心研究屍化散了，可還是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

  現在柳千草上山來求他這件事，顧衍還真的是不敢貿然答應。

  畢竟那是一條人命，萬一失敗的話，可就真的會害人家沒了性命，這樣的事情顧衍有些不願意去做。

  “師父，徒兒求求您了。”柳千草重重地給顧衍磕了個頭，“徒兒真的不想看到她就那樣丟了性命。上次那兩個中了屍化散的人送過來時，您說過可惜太晚了。您一定是有法子的對不對？曉柒才剛剛中毒，求求您去給她看看吧。”

  顧衍從未見過柳千草這樣子，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你從未這樣求過為師，這個陸曉柒對你真就那麽重要？”

  柳千草聽後苦澀一笑，“不是說重要，是徒兒每次看到她的時候，才覺得自己還活著。每次看到她，徒兒就覺得原來人還能夠這樣活著，她是徒兒活著的力量。”

  陸曉柒的生活態度是柳千草一直都很羨慕的，她現在是做不到像她那樣活著，但至少可以看著她肆意地活下去。

  柳千草甚至想要護著陸曉柒就那樣好好地活下去，因為她每次累的時候，看到陸曉柒的笑容就又有了繼續往下走的力量和勇氣。

  顧衍看著柳千草，久久之後才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還是柳千草多年來唯一跟他提出來的要求，顧衍也不忍心就這樣拒絕她。

  “千草，為師這麽多年確實研究過屍化散。”顧衍歎息，“可是從未在人身上試過，到底能不能成功，為師也不能夠保證呀。”

  柳千草連忙點頭，“師父，隻要你願意下山去為曉柒看看，那就還有希望，否則的話，她就隻能夠躺在那裏等死了。”

  柳千草覺得陸十三也一定願意嚐試一下的。嚐試意味著還有希望，不嚐試的話，那陸曉柒就真的隻能夠等死了。

  顧衍見柳千草如此激動，忍不住地搖搖頭，“你說說你……哎，你回房休息一下吧，為師也得做些準備，明日一早我們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