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不平靜的除夕夜

  分手的時候，鮑新明始終沒有向崔一君道歉，崔一君也懶得理睬他這種人，畢竟——崔一君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得罪的他？或許，對於崔一君而言，他有些事兒真的太不當回事兒了，況且他又不善於言辭，以至於很多的人都不把他當回事，可他自己心裏有數，比任何人都心裏有數，他隻不過是不想說出來而已。

  “崔一君，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你嗎？因為你學習比我們好，做什麽事情都是瞧不起我們，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且——你最初的行為就像個女孩子，一種極度讓人厭惡的女孩子，所以我不喜歡你，不喜歡和你這種人在一起。那時候我就下定決心：無論如何我也要超越你，任何時候都不能輸給你。我就搞不懂，就你這種人，還真的會有人喜歡你，而且喜歡你的人都是那些漂亮的可愛的女生！現在我明白了，知識就是力量！學問就是動力！女人再怎麽強大，她們相信的是實力，她們喜歡的就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我就納悶：知識能當飯吃嗎？簡直是胡扯！女人？有的時候也是故意在整人！‘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不是謬論嗎？似乎女人怎麽的都可以，男人又該如之何呢？我這個人就是沒有知識沒有文化的，難道我這輩子就毀了嗎？不見得吧！沒準兒我會更有出息呢！如果不信的話，咱就騎毛驢看唱本——走著瞧。咱十年後再見麵的時候，我要是比不過你，我——鮑新明從此用腦袋走路。”

  崔一君猶豫了一下，說道：“鮑新明，你說的話有點過頭，其實有些事情是沒有必要的！你想想看：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這麽說話是不是有些傷人？既然你不喜歡我，你可以從今往後不用搭理我，在你的眼裏就當沒有我這個人不就完事兒了嗎。你又何苦發這種無聊的誓言呢？仝三琳，二鳳，咱們回去吧！”

  “哎！別把我扔下！”陳浩文突然衝著崔一君喊道。

  “陳浩文，你不怕你的兄弟不滿意你嗎？你這種行為可是屬於背叛。”

  “我沒有背叛他！仝三琳，你可不要用大話壓人！我隻是向著公理，向著正義說話。這是你們占理，反過來——是他占理的話，我一定會向著他說話的，這就是我做人的準則。”

  “看來你很有正義感呢。小豹子，這次我們可以走了嗎？”

  鮑新明看著陳浩文，氣得兩眼冒火，他在沒有說什麽，隻是揮了揮手。

  十來分鍾以後，他們四個人就分手了。陳浩文負責送二鳳回家，仝三琳和崔一君順路。

  回到家中，崔一君開門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母親。張美娟躺在被窩裏看著兒子趕忙問道：“幾點了？”

  “媽，再有半個小時就該12 ：00了。”

  張美娟掀掉身上的被子，看了一眼睡在身邊的崔一豔，打了個哈欠，坐了起來，說道：“一君，你又上哪去了？你看你衣服上頭的埋汰勁兒。是和誰去打炮仗了？你這衣服頂上淨小窟窿眼，白瞎這套衣服啦。”

  聽母親這麽說，崔一君趕忙將外衣脫下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崔一君新穿的外衣，肩膀頭上全是窟窿眼兒。

  “本來以為你這套衣服留著你上學的時候穿，你大姐不同意，非讓你今天穿上。好了，這回她該滿意了。一君，你可真不省心！就出去這麽一會兒你就把衣服造壞了，你說你多有本事？明天你怎麽出去拜年？難道你穿的舊衣服出去拜年嗎？別人還以為我沒跟你說新衣服呢？你可真是敗家玩意。唉！真是愁人呐！什麽時候能不讓我操心啊！崔一陽，崔一月，你倆別光顧看電視，我餃子煮出來！”

  “媽，您煮餃子不行嗎？”

  “讓你們幹點活兒你們就推三阻四，一陽，你來看看你弟弟的衣服，我說不讓他穿新衣服出去，你非讓他穿。這回好了，他的衣服算是徹底廢了。”

  “媽，您看您，大過年的又生氣！我不是給他買了兩套衣服嗎？這套壞了就不用穿了，再穿這條新的嘛。一君，你這是幹嗎去了？難道真的像咱媽說的那樣，你和誰打炮仗嗎？”

  “姐，我哪有那本事？我們回來的路上碰到別人打炮仗，魔術彈在我們身邊兒爆了，所以——”

  “那你就沒管他要錢嗎？要點驚嚇費。”

  “大姐，你快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情我能做得出來嗎？大姐，趕快去煮餃子吧！我幫你！”

  張美娟看了一眼麵前這兩個孩子，氣呼呼的說道：“都走！都走！別在我麵前煩我，餃子煮好了，不用叫我！我生氣了！”

  十幾分鍾之後，餃子就煮好了。

  崔一陽、崔一月和崔一君，剛把餃子端上桌，張美娟第一個坐到了桌子跟前，並且取過來一隻小碟，舀出一小勺蒜泥，倒上醬油醋，趁著餃子的熱乎氣吃了起來。

  “媽，你慢點兒！千萬別燙著！著什麽急呀！”

  “一陽，你怎麽那麽傻？等你們都上桌了，我能吃到錢嗎？一陽，把他們都叫過來吃餃子。”

  很快，一家人再次圍在一起吃起餃子來。

  雖然是張美娟第一個上桌吃的餃子，遺憾的是他今年居然又一個硬幣沒吃到。

  伴隨著新年的鍾聲，所有的孩子們都開口給自己的母親拜年，而且每一個人都在用期待的目光望著母親。

  張美娟仍然是和往年一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電視，不理會孩子們的目光。

  崔一月湊到母親身邊說道：“媽，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給忘了？”

  張美娟把目光轉向二女兒，說道：“月月，我在看電視呢，你為什麽要打擾我？”

  “媽，過年好！”

  “好好好！我都說好了還要幹嘛？”

  “媽，你可真能裝糊塗！紅包呢？”

  張美娟恍然大悟道：“哦！你要不說的話，我還真忘了！”張美娟說著話從身上掏出一個錢包來。她不緊不慢地取出了一遝子嘎嘎新的錢，全是50元一張的 90版的錢。她每人給了兩張，輪到崔一君，她隻給他一張，說道：“本來應該給你100塊錢，和你的新衣服造壞了，扣一半！”

  崔一君接過來那50元錢，衝著母親一笑，說道：“媽，謝謝！隻要您給我錢就不少！總比不給錢強多了！”

  “臭小子，撿了便宜賣乖！你去把那500響的炮給我放了。一陽，你拿個手電給他照亮，注意點兒安全！”

  室外，從十一點開始就已經鞭炮齊鳴，煙花爆竹震天動地。崔一陽、崔一月、崔一楠、崔一菲、崔一君和崔一豔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煙花爆竹來到院子當中，開始放炮！各種煙花燃放的過程中，能吸引來了不少鄰居家的孩子大人的圍觀，今年，老崔家第一個買了禮花彈。這東西太吸引人的眼球，以至於，圍觀的人羨慕嫉妒恨的心情全有，甚至於個別人說出來的話就特別難聽刺耳！好像老崔家的人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以至於這些人說三道四。這事兒後來傳到了張美娟的耳中，張美娟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告訴自己的子女，今後老崔家無論做什麽事情，都要比其他任何人要強，要比他們更進一步！

  就在放炮的過程中，崔一君被不知從哪飛來的二踢腳崩了左肩頭一下。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炮響的時候把他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當他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崔一君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被窩中。

  顯然，這個除夕夜並不平靜，家裏人都在為他擔心。幸虧——這件事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太大的傷害，但是——放炮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以至於他有很長時間不敢去放炮，甚至於抵觸放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