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對於張美娟而言，他為了老崔家能夠有傳宗接代的人真的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她毫無怨言的配合著崔大柱一次又一次的請求，就是希望她能為老崔的留下一個帶把兒的。

  “大柱，我就不明白。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我問你們老崔家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憐憫之心嗎？你就不想著我今後生活中能過的怎麽樣嗎？你心裏隻想著要兒子要兒子，難道你就不想要你的老婆了嗎？”

  崔大柱詭譎地一笑，馬上嬉皮笑臉的在媳婦臉上親了一下，並將自己的媳婦兒摟在懷中說道：“你和兒子都是重要的。現在我們沒有兒子，我們必須努力，還得辛苦你為我生兒子。”

  “崔大柱，你說這話不嫌丟人嗎？你挺大個老爺們兒，成天無所事事的，沒事兒就在你媳婦兒身上打主意。看來你的兒子比你的工作比你家裏所有的東西都重要。難道為了你的兒子你就不顧自己媳婦兒的死活了嗎？經曆了這麽多事。我也累了，我也煩了。大夫也說過，我再懷一次孕，有可能就要把命交代給你。”張美娟說這話，淚水不由自主的順著眼角淌了下來。

  “傻瓜！你怎麽可能犧牲呢？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

  “放你媽的屁！你現在為了兒子居然連老婆都不想要了。你算個什麽東西？有本事你自己去生兒子。”

  “美娟，我哪有那個本事生孩子？我隻要有那本事，我還要你幹什麽？現在咱們倆就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不生也得給我生，你生也得給我生。我要的就是兒子。”崔大柱居然變得異常邪惡，完全沒有理智，對自己的媳婦兒更是蠻不講理。歸根結蒂，他就是想要兒子，兒子比什麽都重要。

  “大柱，我現在已經厭煩了，我也不想再生孩子了。討論我在因為生孩子把命搭上了，我不就因小失大了嗎？”張美娟說這些話絕非是自私的心理，假如要要是真因為生孩子再犧牲了，她那幾個姑娘該怎麽辦？誰來照顧他們呢？

  崔大柱想兒子想瘋了，突然跪到媳婦兒麵前，哭天喊地的懇求自己的媳婦兒在為他們老崔家做一次犧牲。

  麵對丈夫如此的表現，張美娟心如刀割，此時此刻，她真的後悔後悔自己嫁給了這麽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看到丈夫這個樣子，張美娟真的心軟了，再一次妥協了。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就是四處求方，尋求生兒子的秘方。德江市周圍的大大小小的村屯以及德江是著名的婦科醫院，他們先後都走遍了。無論到了哪裏，大夫的一句話就是，生男生女關鍵是男人。

  這對於崔大柱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他怎麽也不敢相信大夫的話，他隻能按照一些土方子去和妻子做那種事情。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媳婦兒再次懷孕了。崔大柱激動的幾宿睡不著覺，天天做夢都是生兒子。為了讓媳婦踏踏實實安心的生下兒子來，那些日子他拚命地幹活，而且對待自己的媳婦兒和孩子們超乎尋常的好。

  “大姐，咱爸天天盼兒子。這回應該能生兒子了吧？”一月也關心母親這次到底能不能生小子？如果這次再生個丫頭片子，父親一定會瘋的。

  “大姐，咱媽這次真的要生了兒子，咱爸還能對咱們好嗎？”一楠眨巴著眼睛，若有所思的問道。

  “傻丫頭，這事兒不該你關心，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好好學習。”

  “大姐，學習能給咱們帶來什麽好處嗎？”

  “那是當然了。為什麽要讓咱們好好學習呢？就是讓咱們早點兒出人頭地，早點兒離開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大姐，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你是想著早點兒離開這個家吧？”

  “一月，別胡說八道。如果沒有這個家，又哪來的咱們姐妹相聚呢？咱們應該珍惜咱們之間的姐妹之情。不管將來誰發展的怎麽樣？我們都要保證我們的家始終是一個整體。”

  “我看未必！大姐，我感覺咱們這個家很快就要散了。”

  “月月，不許滿嘴跑火車。這話讓咱媽聽著了又該收拾你啦。”

  “大姐，我沒有胡說八道。昨天我聽能辦和咱媽嘮嗑的時候，說過一句話，爸爸想要上外地找活幹。咱媽死活不同意，因為媽媽現在已經懷孕了，又要生孩子了，將來這孩子誰來管呢？”

  “什麽？咱爸怎麽現在變成這樣了？難道他真想丟下咱們不管了嗎？這樣的男人怎麽這麽不靠譜呢？”

  “我知道怎麽回事兒？”一楠眨了兩下眼睛說道：“咱們家現在是饑一頓飽一頓？現在吃都吃不上，爸爸當然著急了。他不可能看著我們眼睜睜的餓死吧，他也不可能總是上別人家去借糧食吃吧！”

  “楠楠，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咱們幾個一定要為家裏分擔點兒憂愁，沒事兒的時候咱們。去采點兒山菜怎麽樣？”

  “大姐，你認識山菜嗎？”

  “這？我還真的不認識。咱們可以去問問仝大爺。”

  “好主意！”

  他們雖然是孩子，但他們有自己的主意。為了讓一菲得到照顧，一陽讓一月在家看護著小妹。她和一楠拎著小筐上了山。

  這次是他們獨自上山來采菜，姐妹倆感到孤獨恐懼而且孤立無助，所有的事情都得由他們自己做。為了安全起見，一陽和一楠每人手中握著一根木棍。他們相互提醒自己不要走遠，不要在深山裏迷路，否則他們會很危險。

  可是一到山裏，他們的心情頓時開朗，所有的顧慮也都化為烏有。他們按照仝金海夫妻教授的方法開始在草叢中尋找能吃的山野菜。

  這個時節正好是五月中旬，也正是山野菜最多的時候。而且這個時節，毒蛇蚊蟲相對較少，他們完全可以不用顧忌這些東西。整整好好一頭午的時間，他們就收獲滿滿，興高采烈地拎著野菜回到了家中。

  “你們幹什麽去了？為什麽出門不跟家裏人說一聲啊？這不讓家裏人擔心嗎？”兩個孩子剛進家門就被他們的母親攔住並且責問他們。

  “媽，月月不是在家嗎？菲菲跟她在一起。我們讓她跟您說一聲，她沒跟您說嗎？”

  “月月？我始終也沒看到他們倆呀！這倆孩子上哪去了？你們倆又上哪去了？”

  “媽，我和楠楠去采野菜。咱們家的飯菜太單一了，而且大夥都吃不飽。我們看在眼裏非常難受，所以我們姐妹幾個商量了一下。由月月看著菲菲，我和楠楠去采菜。”

  “你們居然能采野菜？是不是你們的父親讓你們這麽做的？”張美娟顯得非常緊張的問道。

  “媽，您快別逗了。我爸他那麽忙，我們一天天都看不著他的麵，就是見著了他也不喜歡我們呀！他能搭理我們嗎？”一陽將手上的筐放在地上，並順手將妹妹頭上的草棍兒摘掉。看了母親一眼說道：“媽，月月是不是去了她的好朋友羅娜家了？媽，您別著急，我現在就去看看。楠楠，你讓咱媽看看這些菜有沒有不能吃的？你們給擇出來，洗幹淨放一邊，等我回來我就炒了。”

  看著女兒風風火火的背影，張美娟內心一片感激之情，正因為自己有這樣的一個好姑娘，她是倍感欣慰。

  第一次吃到自己采的菜，楠楠興奮的嘴都合不上。崔大柱也為自己的幾個女兒感到驕傲，雖然中間出現了一點小插曲，但是一月和一菲相處的極為融洽，果然不出一陽所料，一月和一菲真的去了羅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