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挽留
作者:小阿萌嘰      更新:2020-12-11 07:32      字數:2155
  住持思量了一番,眼見著薛鍾樓一行人都要出了盤龍寺的門口,卻氣喘籲籲的又追了上來。

  “不知道住持還有什麽事情?”此時的薛鍾樓更是有禮,饒是這麽遠被別人喊著也沒有氣惱。

  反觀住持,氣喘籲籲、狼狽不堪的跑到薛鍾樓的麵前,彎著腰佝僂的像是一隻蝦子。

  過了好一會兒,住持才喘上來一口氣兒:“聽聞施主這次前來,是求子求平安?”

  薛鍾樓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餘喬聽聞連忙接話,抬了抬眼,慢條斯理的推開麵前的薛鍾樓,帶著一點急切的聲音問:“這位大師,難道您有求子的妙方?”

  “當然。”此時住持的神情又一次恢複成呆板,像是機械化一般的慈祥的麵容。

  他挺直胸膛,故弄玄虛的順了順白色的長須,低聲說:“不瞞這位夫人,本廟之中,確實是有秘法。”

  “我今日掐指一算,今日你我幾人有緣,這密秘法,我就贈與眾位施主。”

  “當真有這等好事!”餘喬有一些激動,手指微顫的在後麵推了推薛鍾樓,循循善誘的說:“鍾樓,都已經有幾個月了,二位少奶奶的肚子還沒有動靜,今日大師贈與秘法,還不趕快領謝恩情?”

  薛鍾樓被餘喬推的一個趔趄,他站穩了身子,狐疑的瞪了一眼住持。

  這個住持,不對勁。

  如果真的是誠信誠意的贈送秘法,昨日聽說他們是來“求子”的時候,就應該拿出來。

  而不是等到他們都已經離開了寺廟,現在才慌張的追出來。

  難道說——

  昨晚上的事情被那個僧人發現了?

  薛鍾樓麵色如常,心中卻有些懷疑此次住持的用心。

  幾個人又重新穿過前麵的廟堂,經過斑駁的長廊,回到了住所。

  “不知住持有什麽妙法?”

  幾人又差遣身邊的侍從收拾一番來到會客廳。

  住持早已經在正廳等候,見到幾人前來,連忙站起迎接:“不瞞各位老爺夫人,自古流傳的要求,如若要求得這個秘法,需要在佛堂靜心念一天的佛經,才能得到這個秘法。”

  “是嗎?”寧嬌卻總覺得這個住持,是故意要把他們攔下,留在這兒住上一天的。

  “夫人相信就是,不相信,也沒有辦法。”此時的主持開始客客氣氣的,完全沒有之前追上薛鍾樓時候的狼狽模樣。

  “既然都回來了,不妨住上一晚。”餘喬倒是對這件事很是熱衷,在一旁一番常態攛掇著薛鍾樓。

  “既然大娘都這麽說了,那便留一晚就。”薛鍾樓眼神微微閃爍,他倒要看看,這個住持究竟要搞什麽鬼!

  住持弓腰頷首,嘴角卻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勾出一抹獰笑。

  什麽秘法,想想也是騙人的。

  也就是這種求子心切的才能受騙。

  如果他們真的沒有發現黑森林中的地道的話,那麽過了今晚就送上一撮香爐的灰當做秘法就行了。

  不過——若是他們之中的人不老實,發現了這個秘密,那麽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薛鍾樓,究竟是怎麽回事?”住持剛剛離開,寧嬌就趁著人散開之際,拉著薛鍾樓的衣袖來到一處隱蔽的金葉槐樹下。

  夏日喧囂的風,吹落金葉槐一片片的葉子,紛紛攘攘像是下雨一般。

  “那個住持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為什麽我們還要在這兒平白無故待上一晚。”寧嬌捏起落在頭上的一片杏黃的落葉,質問薛鍾樓。

  “住持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不如我們待上一晚,好打消他的懷疑。”

  薛鍾樓慢條斯理的轉過身,耐心的對寧嬌解釋,末了,還不忘叮囑寧嬌:“今日不要亂走動。”

  “我知道了。”寧嬌頭也不回,頂著一肩膀的散落的杏黃色的葉子慢慢淡出薛鍾樓的視線。

  目送著和寧嬌漸漸遠去的背影,薛鍾樓莫名的想起,之前在薛家第一次見到寧嬌的場景。

  那時候春日正盛,寧嬌在一牆開的正是繁華的黃花風梨木下,頂著一頭落英紛飛的花蕊。

  她的眼中,好像有光,像是一株剛剛沐浴了風雨的雛菊,雖經曆寒霜,卻咬著牙,堅強的不願倒下。

  一晃眼,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兩個月。

  可是那時候的場景,像是淡染在他腦海中似的,知道如今才突然變得鮮活。

  “來人——”薛鍾樓不薄不厚的嘴唇輕動,從樹下瑟瑟跳出一個黑衣人來,“安排下去,把保護我的暗衛,分一半保護寧嬌。”

  “那是專門保護少爺的,怎麽可以——”

  “用不到你多嘴!快去!”

  黑衣人接了命令,一眨眼,身影就消失在杏黃色的樹叢之中。

  若是從外麵看,沒有人能想到,這兒竟然還能藏一個人。

  這件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夏日微醺的風,掠過窗戶邊的海棠花,吹進屋子中的,像是發酵了一壇醇香的老酒。

  素白色的幹淨的床幃上,趴著一個身材消瘦的女子。

  那人是沈卿卿,她哭得梨花帶雨,無論是誰,看一眼就會心疼這個美人兒。

  可是,她耳朵哭聲卻和她素淨柔弱的麵容沒有一絲的符合,她的聲音撕心裂肺,像是沙啞的烏鴉捏著嗓子在叫:“寧嬌!寧嬌!寧嬌!她太欺人太甚!”

  “為什麽偏偏薛鍾樓偏愛寧嬌!明明是我先嫁進薛家的!為什麽!為什麽!”

  手中的枕頭被沈卿卿一手摔落在地上,從破裂的洞口之中紛紛揚揚的飛出雜亂的棉花,沒一會兒就飄滿了整個屋子。

  “二少奶奶,別哭了,寧嬌都已經和薛鍾樓——”一旁的小侍女說著說著也是哽咽住了,在一旁捂著臉小聲的抽噎著。

  “都是因為寧嬌,都是因為她啊!”

  “她從小都壓我一頭,到了現在,還是壓我一頭!”

  “憑什麽!她憑什麽!”

  沈卿卿簡直恨極,眼睛哭的赤紅,恨不得要趕緊把寧嬌五馬分屍!

  突然,她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