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餘喬
作者:小阿萌嘰      更新:2020-12-11 07:32      字數:2112
  本來對薛鍾樓還有些同情和好奇的寧嬌,聽見薛鍾樓這番說辭,對薛鍾樓的好感一下子降到冰點。

  一旁的小侍女,扶著沈卿卿倒在地上的身子,哭的天昏地暗,好像是給沈卿卿哭喪似的。

  “好了,你主子又死不了,像是哭喪似的。”寧嬌聽得隻覺得刺耳朵,沒什麽好脾氣的擺擺手。

  “若不是因為你,主子怎麽會整日唉聲歎氣,悶悶不樂!”小侍女哭的厲害。

  薛鍾樓也有些不耐煩,畢竟偌大的薛家,在正廳前這樣哭,傳出去怕是被人說閑話。

  “好了,把二奶奶帶回聽雨軒,我去請郎中。”

  小侍女聽見薛鍾樓這樣說,連忙攙扶起昏迷的沈卿卿,艱難的離開了門口去了聽雨閣。

  寧嬌作壁上觀,抱著雙臂站在一旁看熱鬧:“這麽心疼小嬌妻,還不趕緊去請郎中?”

  薛鍾樓回頭,遠遠的看了寧嬌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到薛鍾樓走遠了,寧嬌才晃晃悠悠的,像是散步一般回到了華清閣。

  反觀薛鍾樓,去到外麵的醫館請郎中,一來一回就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卿卿,你開開門。”

  到了聽雨軒,沈卿卿早已經醒了,她房門緊閉,無論薛鍾樓怎麽叫門,都恍若無聞。

  一頭濃密的秀發披散在肩頭,沈卿卿隻穿了一身褻衣,抱著被子臉色蒼白的蜷縮在一起,心如刀割,自胸口到頭,都是一抽一抽的疼。

  明明是她先來的,憑什麽事事都讓寧嬌占了一頭?

  如果沒有寧嬌,明明夫人的位子是她的才對。

  門外薛鍾樓的敲門聲響的沈卿卿心煩意亂,薛鍾樓對寧嬌說的話,像是一根魚刺一般梗在心頭。

  她越是心痛,越是要想,像是淩遲一般,逼著自己一遍一遍的回憶。

  “卿卿,畢竟寧嬌是正妻,我答應她的。”薛鍾樓自知心中有愧,“不過你讓郎中進去,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別落下什麽病根。”

  屋外薛鍾樓的聲音一陣陣的傳進沈卿卿的耳朵之中,她覺得她要支撐不住了。

  她嫉妒寧嬌。當然,更害怕失去鍾樓。

  在薛鍾樓還被沈卿卿關在屋門外的時候,寧嬌早就已經好心情的回到了華清閣,口中哼著不知名的曲調,想起薛萬福和沈卿卿狼狽的模樣心裏就舒暢。

  “大少奶奶,您今日這麽氣老爺,會不會之後——”晴棉卻和寧嬌思量的不一樣,她知道雖然薛萬福不是家中的掌權人,但是他畢竟是薛鍾樓的父親,要是寧嬌真的惹惱了薛萬福,想必吃虧的還是寧嬌。

  “放心,他不會,也不敢做什麽的。”寧嬌心中自有度量,她知道薛萬福是個外強中幹的人,身子和精力早就讓後院的女人掏光了,翻不出什麽浪花。

  二人這般說著,走到了門口又看見一個陌生的侍女,衣著華貴,一看就比晴棉身上的料子號上許多。

  那人勾著眼角,表情高傲,見到寧嬌也隻是簡單的弓了弓腰:“大少奶奶,夫人請您一敘。”

  寧嬌十分無奈,怎麽今日找她的人這麽多呢?

  想必這個“夫人”,就是蕭姨娘一直對抗,甚至不惜拉攏自己的那位薛萬福的夫人吧。

  她拿捏不準那夫人是個什麽態度,不過看這個奴仆高傲的不可一世,估計也是這位夫人平日裏的模樣。

  因為餘喬是薛萬福的正妻,所以住的地方離正廳更近一些。

  亭台樓閣,水榭歌台。

  餘喬院子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西南角的一處高高的四角飛燕亭,火紅的紗帳隨風四散,像是一團濃烈的火。

  奴仆引著寧嬌來到了屋中,和院子外明豔的模樣不同,屋子中暗沉沉的,四處都吊著深紅的紗帳。

  屋子中有一股濃烈的香氣,從遠處泛著星火的香爐之中傳來。

  正中央端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她左手蔥白的無名指戴著一個翡翠的戒指,食指和拇指優雅的掂著一片葉形的香木片,在微眯著眼睛,放在鼻尖下輕輕的嗅著,神情倨傲,看著像是哪家的貴婦人。

  她的美貌不如蕭姨娘,可是若是論氣質,蕭姨娘又不如餘喬。

  寧嬌本來就對味道靈敏,現如今幾種雜糅的氣息,嗆得她隻想打噴嚏。

  奴仆上前,貼著餘喬的耳朵小聲耳語,餘喬才緩緩的張開狹長的眼。

  “你就是寧嬌,鍾樓的正妻?”她的聲音也是慢條斯理,帶著香一般絲絲縷縷,牽連拉絲的聲調。

  餘喬一看就是浸淫後院多年,不是尖酸刻薄,卻是殺人無形的那種女人。

  寧嬌按兵不動,她倒要看看餘喬到底要說些什麽。

  “聽說,你之前是寧家的女兒。”餘喬放下手中的香葉,身邊的侍女連忙端來一個銀盤子小心的接過,“不過,寧家早就破敗了。”

  “現如今一個孤女,就不要貪圖富貴,妄圖染指薛家。”

  這番話,餘喬很明顯是看不上寧嬌的身世,暗示寧嬌趁早滾蛋。

  寧嬌冷笑一聲,看來餘喬是來者不善,剛剛開口就那自己的身世做文章。

  “那沈卿卿呢?”既然餘喬不是善意,她也沒必要和餘喬多掰扯什麽。

  “嗯?”

  餘喬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

  可是寧嬌卻不管餘喬疑問又倨傲的語氣,她快速的說:“既然夫人瞧不上我,那沈卿卿就配了嗎?”

  “沈卿卿也是孤女,甚至之前連小姐都不是。”

  “怎麽,她配我就不配?”

  寧嬌和餘喬二人鬧得不歡而散。

  在寧嬌走走之前,寧嬌還特意的回頭看了看餘喬的表情,她依舊是一副倨傲的、不可一世的貴婦人的表情,繼續嗅著銀盤之中的香葉子,端莊又優雅。

  竟然一點都沒有生氣嗎?

  寧嬌不禁佩服餘喬的度量,這種女人,陰險狡詐如同毒蛇,專門是躲在暗處趁其不備,狠狠的咬人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