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冰冷的手銬
作者:長江以北      更新:2021-01-29 13:37      字數:4332
  商北琛在心裏提醒自己,這是他和寧暖的孩子,是他們結合的見證,不過隻是玩了幾支口紅,畫花了牆壁和衣櫃,弄髒了地板,沒關係的,都是小事。

  末了,他緩了緩心情,似乎也就不生氣了,但看著佑佑的大紅臉,還有這近乎紅孩兒的模樣,他是怎麽看怎麽嫌棄。

  寧暖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為免老公改變主意,她忙拉著佑佑往外走,邊走邊教育他,“媽媽帶你去洗澡,以後不許再玩媽媽桌上的東西,不然就不給你好吃的,知道了嗎?”

  佑佑抬起紅胳膊撓了撓腦袋,別的他是沒聽進去,但是媽媽說不給他好吃的,那可不行,連連點頭,“嘰道了!”

  剛走出房間,就遇到霞姐從樓下上來,瞧著佑佑這個紅色生物,臉上的皺紋被他嚇得更深了,“我的小祖宗呀,你這是幹了什麽事?”

  “學媽媽。” 佑佑不以為然,撅起小嘴做出塗口紅的模樣給霞姐看。

  “你是男孩子,怎麽能學媽媽,以後得多學學爸爸。”

  佑佑回頭看看房間裏的爸爸,再抬頭看看媽媽,心裏想著,還是媽媽好,為什麽要學爸爸?

  “霞姐,你趕緊去放水給他洗澡,不然......” 寧暖說著,眼神也朝房間內看去。

  霞姐秒懂,馬上先走一步去準備熱水。

  商北琛獨自留在房間善後,衣櫃上的塗鴉可以清洗掉,地毯也可以馬上換掉,但最棘手的就是這滿牆的口紅手印,如果不仔細看,會誤以為是血手印!

  寧暖現在懷著孕,要是晚上不經意看到這一幕,那得多瘮人,對胎教也不好,清洗肯定是不行了,必須把牆壁粉刷一遍。

  但問題又來了,粉刷牆麵會產生甲醛……

  另一邊,寧暖把佑佑的衣服脫下後,白紅分明的膚色很是惹眼,尤其是他的臉上,紅臉如關公,看得寧暖又止不住的笑。

  “你這淘氣包,怎麽會想到把臉塗成這樣?”

  寧暖用熱水幫他擦洗臉,也許是不舒服,佑佑一個勁的想躲開媽媽手裏的毛巾,還嚷嚷起來,“我幾幾洗,媽媽我幾幾洗……”

  “好,你自己洗。”寧暖把毛巾給他,看他自己怎麽折騰。

  佑佑一屁股坐到水裏,拿起毛巾虎頭虎腦的自己洗,還撅起小嘴,知道要把嘴洗幹淨,可他自己洗了好一會,還是一身的紅,寧暖沒了耐性,將他拎起來,直接上沐浴乳幫他揉搓,再打開花灑把他衝洗幹淨。

  半個小時後,才從紅佑佑回歸到白佑佑的正常人類狀態。

  “媽媽,肚肚餓了。”

  寧暖剛從水裏把他撈上來,佑佑就指著圓滾滾,白乎乎的肚子討吃的。

  “好好好,廚房有霞奶奶做的蟹黃包,趕快穿好衣服去吃。”

  聽到有好吃的,佑佑恨不得光著屁股就想下樓,奈何媽媽拽著他穿衣服,他隻好乖乖的配合。

  樓下,商北琛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命人以最快的速度把地毯送來,佑佑蹦蹦跳跳的下樓,就衝進廚房找好吃的,出來的時候,一手一個包子,美滋滋的咬了一口,陶醉滿足的小表情看得寧暖一樂,摸摸他的小腦袋。

  “過去爸爸那邊。”

  佑佑聽話的朝爸爸走過去 ,看了眼手裏的蟹黃包,然後依依不舍的遞給爸爸一個。

  商北琛看著兒子,還是這樣看著順眼,深邃的眸子溢出了一抹光,恢複到慈祥爸爸的狀態。

  “爸爸不餓,你自己吃吧。”

  商北琛的坐姿雙腿交疊,佑佑站在他身邊好一會都沒走開,小嘴一直在不停的進食,直到吃完一個包子,小碎步的靠近爸爸,突然,小短腿一抬,一屁股坐在商北琛的小腿上,一手抱住他的小腿,天真可愛的喊道:“爸爸,搖搖搖!”

  被兒子突然襲擊,商北琛哪兒懂他這嬰語的意思,正想把這小家夥從自己腿上連根拔起,寧暖走過來坐到他身邊,淺笑解釋道:“佑佑是把你的腿當成小馬兒了,他這會正在騎馬呢。”

  騎馬?

  就這樣?

  “你把這隻腿上下搖擺。” 寧暖在身邊耐心的指導,若不是親眼見到,誰能想象TF集團冷麵的商大總裁,會在家陪孩子玩騎小馬的遊戲。

  商北琛按寧暖說的,搖晃二郎腿,果然,佑佑樂嗬嗬的笑了起來,有得玩,連手裏的包子也忘了吃。

  “爸爸,要快一點,高一點!” 小家夥得寸進尺,還要求多多。

  寧暖撫摸著隆起的腹部,坐在一旁看著互動的父子倆,會心一笑,曾幾何時,她也渴望過父親陪著她玩鬧嬉戲,但寧國富從來就沒有給予過她任何一點希望。再後來,父愛是什麽,她已經記不清了。

  “……爸爸,要高高的,像大灰機那樣高!” 佑佑一手指向天花板,小臉一臉渴望的看著商北琛。

  “小東西,要求還挺多。”話落,商北琛將兒子抱起,不由分說的將他往天花板上方拋去,在孩子落下時,穩穩接住。

  “還要還要......”

  老婆在一旁看著,商北琛隻能照辦,再一次將他拋高再接住。

  “啊,爸爸,還要還要......”客廳內佑佑的笑聲持續高漲,他就像一隻永遠得不到滿足的小老鼠,纏著爸爸上躥下跳,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玩得筋疲力盡,才軟綿綿的趴在寧暖懷裏,打了個哈欠,清澈的眼眸透著無邪的光芒,在孩子的世界裏,就是如此的簡單。

  寧暖知道他又玩累了,輕輕撫摸著他的背,等他慢慢入睡。

  商北琛難得陪孩子玩,看著佑佑活潑好動的小模樣,似乎才意識到,這小家夥已經長大。

  “佑佑已經兩歲,明年該送他去幼稚園上學了。” 寧暖依偎著商北琛的肩,回首這一路,感慨時間過得真的好快。

  商北琛摟著她的肩,側身親吻著她的發絲,“學校我會安排,希望以後他在幼稚園不會欺負人。”

  寧暖反駁道:“佑佑隻是貪玩,他可從不欺負人,我還擔心他被欺負呢。”

  商北琛冷哼:“我商北琛的兒子要是被人欺負,隻能說明他太柔,得磨煉。”

  “你......” 寧暖想糾正他的想法,但細細一想他的話,似乎也沒錯。

  “佑佑交給我,你現在的工作是負責好肚子裏這三個。” 商北琛往她的腹部看去,眼中充滿了對女兒的渴望。

  提起工作,寧暖忽然想到,“季度財務報表統計出來了,明天我要回公司一趟。”

  “我陪你。”

  寧暖握住他的手,搖搖頭,“不用,你的工作那麽忙,我隻是回去開個會,跟進一些合作項目的進度,有薑珊陪著我就可以。”

  “不行,你現在的危險指數太高,隻帶一個薑珊不安全,得多帶上幾個人。”有前幾次的前車之鑒,商北琛現在可不敢對她單獨出行掉以輕心。

  麵對他的執著和關心,寧暖無法拒絕,點頭,“好,聽你的。”

  私人醫院病房——

  董沁麗那晚傷得不輕,本想使用美人計讓自己脫險,但奈何對方根本看不上她,隻把她當成母狗那般的羞辱折磨,甚至還將畫麵錄了下來。

  此刻她心中惶恐不安,錢沒了,珠寶首飾沒了,最重要的是那枚U盤,一旦裏麵的東西被破解公開,那她可就捅出了大簍子。

  這些年她在白氏集團擔任副董期間,暗中給一些勢力利用項目投資洗黑錢,U盤裏的資料都是這些年來的一筆筆交易數據和銀行賬戶,一旦警察介入調查,黑白兩道都不會輕易放過她。

  眉間隱隱發痛,她現在都還不知道那些是什麽人,也不敢報警,大醫院更是不敢去,隻能蝸居在這種私人醫院養傷。

  護士推門而入,端著醫藥盤走到她床前,用怪異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眼,然後才幫她把針頭拔掉,淡漠的說了句:“你的傷口小心點,不能碰水,不然會化膿。”

  董沁麗沒搭理護士,將臉側過去,避開她那怪異的視線。

  “姐,姐,出大事了!” 護士剛出去,董沁眉火急火燎的衝進病房,氣喘籲籲,看起來是一路著急跑過來的。

  “什麽事?” 她一聽這話,心裏就跟著發慌。

  董沁眉拿出手機坐到床邊,打開一個貼吧的鏈接,標題為“女企業家也喜歡玩S……M?”

  鏈接下麵附帶一段視頻,當視頻打開的同時,董沁麗冷汗直流,這不正是她被那兩個男人折磨羞辱的畫麵嗎?

  視頻做了消音和馬賽克出來,雖然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人的五官長相,但隻要是熟悉她的人,還有曾經去過那間書房的人,都或多或少看出端倪。

  “姐,怎麽辦?這些到底是什麽人?是不是白東海買通了人來報複你?” 董沁眉心裏害怕,她和姐姐一直都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這次是姐姐,那麽下次,會不會輪到她自己?

  “我不知道,但就我對白東海這幾十年的了解,我認為不是他。”

  “不是他,那還會有誰那麽恨你?”

  “寧暖!” 董沁麗此刻能想到的,也唯有寧暖。

  “可她隻是一個女人,她怎麽可能有那本事?”

  “她沒有,但商北琛有!” 她幾乎是吼出聲的。

  “怎麽辦?我們現在剩下的錢可不多了?” 在她眼裏,姐姐的傷又算得了什麽,沒錢,她們會過得比死了還難受。

  董沁麗又把視頻看了一遍,在心中暗暗盤算計劃著,如果真的是商北琛派人做的,那U盤的秘密絕對隱藏不住。

  走,必須走,她必須盡快離開京海!

  不,得離開國家境內!

  “你馬上找中介放盤,把那套別墅賣掉,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能拿到錢,我們得馬上離開!”

  “明天?這,那麽快,怎麽賣得出去?”董沁眉也想走,可沒錢呀?

  “按市價的一半出售,隻要價格低,一定會有人買。” 事到如今,命比錢重要。

  一旦U盤的秘密公開,她就走不了了!

  “好,我都記住了。”

  “那還不快去,愣著做什麽?” 董沁麗見她還不走,氣得怒吼一聲,但不小心拉扯到她嘴角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你好好躺著養傷,我馬上去辦。” 董沁眉不敢耽擱一刻,馬上起身準備去找中介放盤,收拾行李跑路。

  但她剛打開病房的門,門外恰好出現兩名身穿製服的警察,嚇得董沁眉手一抖,做賊心虛條件反應的把門關上。

  “姐,姐,警察來了!” 她聲音顫抖,腳上如被灌了水泥,沉重得愣在原地,剛說完話就直接癱倒在地。

  說時遲,那時快。

  警察察覺她有貓膩,一腳踹開門,見她癱坐在地上沒有理會,因為他們今天的目標是董沁麗!

  董沁麗心底的大石炸裂,她沒想到警察會來得那麽快!

  忍著渾身的巨疼從病床上坐起來,掩蓋著自己心中的恐慌,看向兩名警察時目光如炬,問道:“兩位同誌,這裏是病房,你們想要幹什麽?”

  “董沁麗女士,我們接到匿名舉報,現懷疑你在白氏集團任職期間,利用職務之便,涉及非法洗黑錢交易……” 警察字字珠璣,將她的罪名一一列數。

  董沁麗臉色煞白,額前布滿細密的薄汗。

  但依舊不肯乖乖伏法,“舉報我,有確鑿證據嗎?我現在渾身是傷,一旦離開醫院就會死,難道你們是要帶走我的屍體 ?”

  警察麵對過無數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就董沁麗這樣的,他們還真沒放在眼裏。

  拿出手銬一步步上前,義正言辭的說:“董女士,勸你最好配合我們的調查,如果我們警方手裏沒有證據,又怎麽找到你?至於你身上的傷,我們會將你轉移到特別病房。”

  董沁麗看向妹妹一眼,視線交匯,似乎暗藏了很多話。

  時間急迫,警察沒有再跟她拖延時間,上前用手銬將其銬住,一左一右將她帶走。

  當冰冷的手銬觸碰到她的肌膚時,董沁麗嘶吼掙紮的反抗道: “你們憑什麽銬住我,我沒有被定罪你們無權這樣對我,我要見我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