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拿著筷子，坐在地毯上埋頭開始吃晚餐。

  每樣都逼著自己少吃了一點。

  直到扣好了保溫餐盒，她看也沒看他的隨口問：“汪小姐都不管你幾點回家麽？”

  商北琛不回答任何話，隻是淡淡的看著她，雙眼多少有些酒後的迷離感覺。

  寧暖裝好了餐盒，跪在地毯上的茶幾前，把上麵收拾了下，穿著小內內也不敢大範圍活動，就這樣不著痕跡的挪到了另一邊去。

  商北琛是醉酒了，不是腦子喝壞掉了，當然看得出她故意躲到了另一側的茶幾那邊，是為了躲避他的視線。

  寧暖擺放著茶幾上原本就沒亂的雜誌，低眸淡淡的說：“我知道你喝了酒，可是你的酒量還知道記得我家密碼，應該沒醉到理不清前後的程度。”

  “嗯。”

  商北琛極淡的嗯了一聲，向沙發後麵靠去，眼眸盯著她。

  等她繼續說。

  她頓了頓，還是抬起了眼睛看向對麵坐著的極具威懾力的男人：“商北琛，不管怎麽說現在你已經和汪小姐登記結婚了，你們是合法的夫妻，我私下裏沒跟汪小姐接觸過，更不了解她的為人，你外公逼迫我們的時候，汪小姐有沒有參與過，我更加不知道……”

  商北琛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大抵是曾經她說的那些刺穿他心髒的狠話，夾著煙的手指及不可見地抖了一下：“她沒有參與其中，甚至完全不知情，你不需要跟她私下裏接觸，也不需要知道她的為人，她很好。”

  她很好……

  寧暖渾身一震，怔怔地看著商北琛。

  這個“她”，自然是指的汪小姐。

  是啊，

  汪小姐無論是美貌還是性格，看上去都是很好的。

  同為女生，寧暖也這樣認為。

  那天在會所裏有幸見到一麵，寧暖眼中的汪小姐，確實爽朗大方，那樣性格的女生，跟商北琛相處了已經一個多月……

  寧暖想說的是，別再這樣下去了。

  “既然她很好，那看來你們這段婚姻的存在……也不是糟糕的太徹底。”寧暖笑得比哭還難看，黯然的低下了頭。

  本來寧暖不是想說這個的。

  之前還以為汪小姐對這件事知情，那汪小姐同樣也成了陸六革那一派的，無論如何沒有跟商北琛發生感情的可能。

  可現在商北琛說，汪小姐完全不知情，她很好。

  寧暖還能說什麽？

  婚姻已經促成，就算商北琛愛上了現在的妻子，也是順其自然的……正常的事情。

  “沒有糟糕的很徹底，還有救。”男人聲音平緩的道。

  “你說我吃完了你就走的。”寧暖幾乎是在聽到他認同的聲音的下一刻，就這樣慌亂的說。

  一時之間她也忘了自己還穿著小內內，就這樣逃也似的起身去了臥室那邊。

  床上一堆衣服，她麻木的收拾，整理。

  “嗯……”

  她整理到一件外套時，吃痛地被男人把身體翻轉過來，扣進懷裏，被修長有力的手指箍著下巴吻住。

  “嗯唔……”

  狹窄的公寓臥室，商北琛低下了頭，攬緊她的腰。貼著她柔軟的唇瓣。

  “商北琛，你不要這樣。”她腦袋炸了一樣抵觸。

  不是說汪小姐很好嗎，為什麽還要吻她，這太過分了！

  他的舌已經探進了她的嘴裏，寧暖抵觸，很抵觸……卻剛好被他纏住吮吸。

  滾燙的溫度充斥了整個口腔，傳遞到她的四肢百骸，險些把她焚燒殆盡。

  掙紮搓磨間，寧暖頭上紮著頭發的皮筋掉地上了。

  一頭烏黑的墨發柔順地散落下來，映襯著她巴掌大的白皙幹淨的精巧五官。

  直到她被強吻的似乎缺氧，身體開始軟綿綿下來，男人才停下，注視著她臉蛋的眼底多了一抹幽邃。

  他摟著她如玉的肩膀和那截細腰，低頭在她耳邊說：“暖暖，婚是你逼我結的，我聽你的話，結了，但我還是忍不住找你，也許不是因為還愛，隻是我對我的第一個女人有一股執念，等我跟你做夠了，親夠了，膩了也就從你生活裏自動消失了，再忍忍，嗯？”

  “……”寧暖。

  氣話嗎？

  一定是他的氣話吧？

  她不相信商北琛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這時，商北琛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深諳的視線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接著接起。

  “你在哪裏，不會是忘了……”

  寧暖隻聽到了這大半句。

  商北琛在接起電話的同時，便鬆手放開了她，任由她跌坐在軟床上。

  “嗯，我馬上到。”

  商北琛的嗓音沒有起伏，恰恰是因為沒有起伏恢複平靜的太快，而給人溫柔的感覺。

  “砰。”

  公寓門開了又關，空蕩蕩的隻剩下寧暖一個人。

  你在哪裏，不會是忘了……忘了什麽？

  嗯，我馬上到。

  是忘了去接她？

  寧暖摸起一件毛衣，想要繼續整理，可是突然眼淚劈裏啪啦的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連怎麽折疊毛衣的袖子好像都不會了。

  他是趕著去接他妻子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