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你不要擔心我累不累……我又不傻，累了我知道休息。”最近她確實沒有怎麽輕鬆休息過。

  一天過下來，時間其實還是那麽多，二十四個小時，不多一分也不會少一分。

  白天還好，工作，生活，按部就班的過。

  但到了晚上，時間就變得不是時間了。

  在商北琛這裏，他往往要的凶，害得她根本沒得睡。

  在家陪外婆的這幾天，寧暖時常發呆到半夜，輾轉反側，說不清是不敢睡，還是真的沒有困意，時不時就要起來，靜悄悄的去外婆那屋，看看外婆是否還好好的睡著。

  等到洗漱完畢，走出盥洗室，她發現一大早就西裝革履的男人還站在臥室裏，沒有坐下，就那樣嚴謹肅穆的站著，看上去像個冷硬莊嚴的雕像。

  商北琛看到她，好似總算知道動了動，過來牽起她的手，帶她出去臥室，去吃早餐。

  餐桌上有一杯溫熱的紅棗豆漿，昨晚許諾好的甜粥也軟糯香甜，寧暖低頭吃著，食不言。

  一個人也沒辦法說什麽吧。

  碗裏的粥吃完，看著眼前那杯豆漿，寧暖無端的沒心情繼續喝。

  她抬眸看向露台的方向。

  男人站在露台上，在聽電話，背對著她，可那黑色西裝下挺直的寬厚脊背，高大，卻緊繃，還有手上夾著的煙也半天不抽一口，這幅樣子，她不能不多想。

  商北琛聽完了電話，回屋。

  來到餐桌前，看到她吃完了粥，豆漿卻沒怎麽動。

  “喝完，聽話。”男人的嗓音比之前聽上去更加低沉沙啞，透著疲憊。

  寧暖對視男人的雙眼，從他眼底看到了之前還沒看到的紅血絲……

  低下頭，她若有所思的把紅棗豆漿分兩大口慢慢喝完，中間就隻喘了一口氣。

  放下裝豆漿的杯子，寧暖站起來找東西，左右看看，問了一句：“我的手機呢？”

  不記得昨晚扔在哪了。

  在這裏是這樣，在家也是，她進門後東西總是亂扔，經常找不到的就是手機和門鑰匙。

  “在充電，稍後拿給你。”商北琛說著這句話的同時，門鈴響了起來。

  寧暖回頭，這麽早是什麽人來了？

  她回了臥室，主要是穿著男人襯衫也沒辦法見人。

  商北琛去開的門。

  寧暖在臥室也沒聽到說話聲，十秒鍾都不到，公寓大門開了有關，有腳步聲來到臥室方向。

  她正準備換衣服出門，今天要去X集團麵試入職走流程。

  商北琛骨節分明的大手上拿著一套新的衣服，女款，走了進來。

  男人漆黑深沉的眼睛注視著她，溫柔還是那麽溫柔，但言行舉止無論怎麽看，都透出一股難言的疲憊。“如果吃飽了，睡足了，那就換衣服，我們出門，嗯？”

  她看到他遞過來一套衣服。

  某奢侈品大牌的女款大衣，黑色的，還配了條黑色的褲子。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麻木的接了過來，按照往常，她是不會有事沒事的穿這麽昂貴的衣服出門的。

  可她接了過來，視線傳遞給大腦的信號，不是這衣服什麽品牌，而是顏色……黑的。

  她再抬頭看眼前男人的穿著，一絲不苟，這種嚴謹跟平時大不一樣，視線向上，對上的是男人鍍滿嚴寒的墨色眸子。

  他的唇緊繃，下頜線條也冷硬的緊繃著。

  寧暖呆滯了幾秒，就去裏麵換了衣服，心不斷下沉，手上穿衣服的動作一下一下，都是刻板的。

  出公寓的時候，她坐在車上，車窗降下又升起的那一刹那，她的臉吹到了涼風。

  還沒到冬天呢，可她莫名覺得天凝地閉，雪虐風饕。

  黑色蘭博基尼停在醫院的停車位上。

  第一人民醫院是公立三甲醫院，可外麵戒備森嚴，保鏢林立，停車位都是空出一大片的。

  商北琛下車，繞過車身，為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寧暖：“……”

  在他給她準備這身黑色衣服的時候，她就沒問過出門是要去哪兒，沒再問他要過我的手機呢？

  可是到了預料到的醫院，她還是……心髒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