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沁麗抬起一隻手捂著嘴，強大如她，並沒有被這個血腥畫麵嚇到，倒更像是被董沁眉的樣子給惡心到了。

  寧暖秀眉有些擰起來了，董沁眉的樣子，真的很惡心，她想掰開男人扣著她腰的手，就要離開。

  商北琛手掌更用力扣住她的腰肢，讓她待在他懷裏。

  似乎不給她出這口惡氣，就不罷休。

  始終站在一旁的白東海，眉頭卻皺的更深，“北琛，這好歹也是你的長輩！”

  “就算她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也不至於被羞辱到這個地步！”

  商北琛深冷的墨眸施舍一般，瞥了白東海一眼，隻淡淡的一眼，嗓音冷嘲平緩的道：“白家落魄至此，原來，也不是無跡可尋。”

  白東海當即一噎。

  但臉色最難堪的不是白東海，反倒是董沁麗和白染薇。

  在場凡是知道白家落魄軌跡的，都心裏門清！白家曾經輝煌無限，但自從女主人改姓成董的那一天，白家的衰落就此掀開了開端。

  沒人理會白東海和董沁麗她們這些外人的臉色。

  宋湛南起身，過去一腳把董沁眉踢到寧暖麵前，再去問王媽要了塊濕毛巾，扔到了董沁眉手邊。

  冷聲不耐煩道：“動手，利索一點，擦幹淨。”

  董沁眉終於流下後悔的熱淚來，活了四十年的女人，第一次被人這樣當眾屈辱。

  尤其還是在一些晚輩和姐姐姐夫的麵前。

  抖著帶血的手指，董沁眉慢慢拿起手邊那塊毛巾，不願意，卻也不得不咬牙往寧暖的小白鞋上擦去。

  寧暖是真的覺得惡心，退後一些，不想讓她擦。

  董沁眉跪趴在寧暖麵前，餘光裏就是商北琛站在寧暖身前的兩條大長腿，黑色西褲包裹著，哪怕不直麵的看，隻餘光，都覺得攝人心魄。

  畢竟踹的那一腳，可不輕。

  很快，董沁眉就用白色的濕毛巾擦幹淨了寧暖的鞋子。

  這期間，董沁眉咬緊了嘴，怕有血流出來再弄髒了這雙白色板鞋……

  “還有地上的所有髒汙。”宋湛南一向是個葷素不忌，男女都不慣著，隻要你人品不行，就別想在我這裏過關的姿態。

  董沁眉跪前爬後，邊流淚，邊把大理石地麵擦得煥然一新。

  等到擦完，她也沒敢起來，而是低著頭問：“商總，可……可以了嗎？”

  商北琛眉目非同一般的深沉，他淡淡道：“問寧暖。”

  寧暖：“……”

  她甚至不願意去低眸看一眼董沁眉，深吸了一口氣，小手無意識地抓著麵前男人的腰上襯衫衣料。

  別過去臉，她隻能說：“可以了。”

  “那我可以先走了嗎？”

  董沁眉想離開，隻想離開，一秒鍾都不想在商家客廳多待！

  寧暖以為還是問的自己，就忍著惡心，皺眉說：“可以了。”

  “不可以。”

  同時響起的，是商北琛淡涼徹骨的嗓音，不溫不火，卻聽得人頭皮一震。

  董沁眉和董沁麗，還有白東海和白染薇，四雙眼睛，幾乎同事都顫抖地看向了高大挺拔發聲的男人。

  寧暖也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她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麽。

  男人從摟著她腰肢的姿勢，改成轉過身來，寒冽的視線掃著跪在地上的董沁眉，手掌撫摸著身邊女人的頭發，覺得很軟，很好摸。

  “那個京海市出了名的浪蕩，揚言睡了我商北琛的女人的公子哥，是哪一位？”

  聲音淡淡，卻透著說不出的危險，說不出的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