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臨去的時候，白凜已經提前給牛心羽說過了。

  “好些了嗎？”古臨坐在她床邊。

  “好多了，聽我哥哥說，是你把我送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了。”

  古臨看了眼牛心明：“是我該感謝你，不然躺在這的就是我了。”

  他知道牛心羽是想給哥哥說情，但是他也要提醒牛心明，今天的事要作為一個教訓。

  “哥，你過來……”

  牛心明聽話地走了過來，不敢看古臨，也不敢看妹妹。

  “哥，你看著我，你說，古臨到底哪點對不起你？我問過父親，他那晚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並沒有讓你去複仇，而是告誡你不要和古臨做敵人，盡量去做朋友，可你呢？你違背父親的交代，你有什麽話說？”

  古臨沒有想到，牛心羽的父親居然這麽開明，原以為就算不說報複自己，也要告誡他不要和自己過多來往，甚至讓妹妹離自己遠一些。

  “看來是我小氣了，但是我沒想到牛心明，你居然和李鑫等人是一路貨色，我原以為你是個敢作敢當，有話直說的人，但是如今看來，我不懂你！你也不懂我。”

  古臨搖搖頭，要不是自己盲目地相信性格這種東西，到今天也不會有那麽多麻煩的事了。

  “我……”

  牛心明一身肌肉，老大個子，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臉已經紅了。

  “哥，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是不是笑衣姐給媽媽找了那麽舒服的工作，不用每天起早貪黑，收入還那麽高，到了正德拍賣行，媽媽沒有收到一絲歧視，第一天上班回來的時候，媽媽就告訴我，一定要好好報答笑衣姐和古臨，可你呢？你做了什麽？”

  牛心羽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傷口有些疼，白凜過來幫她舒緩了一下疼痛，這比什麽西醫的止疼片還要好用。

  “這就不說了，再說說我自己，我的性格哥哥是清楚的，你對我好，這我很感謝，但是你不懂我。是古臨幫助我走出了自卑，讓我在同學們麵前大放光彩，讓我不再軟弱，不再膽怯，我不想隻躲在你身後受你保護，我想自己保護自己，甚至是保護自己喜歡的人，這就是我為什麽敢擋你那一刀的原因。”

  古臨和白凜對視了一眼，輕輕咳了一聲，要是譚笑衣在這裏，肯定又就是不清楚了。

  “古臨，你別覺得我是在瞎說，就算是笑衣姐在這裏，我也敢這麽說，對於喜歡的人，表達自己的想法是我應有的權力，躺在這裏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有範雨菲的勇氣，我是不是能跟你關係更進一步？”

  古臨摸了摸鼻子：“心羽，我和笑衣從很早之前就……唉，很奇怪，雖然我沒有向她承諾過什麽，但是至少她明白我的心思，我也是個自卑的人，從小我的成長環境讓我沒有勇氣對笑衣說一句愛不愛之類的話，但是看到你現在能成長，我也很高興。”

  牛心羽笑了一下：“恩，所以說我很釋然，我現在把你當自己的哥哥，如果兩個哥哥一定要有一個人離開我，那我寧願自己先離開這個世界。”

  “別！”

  牛心明終於說話了，他眼神複雜地看了古臨一眼，然後喊他出去說話。

  來到門外，牛心明猶豫了一下，然後撲通一下跪在了地板上。

  “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古臨愣了一下，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是我不好！是我意氣用事，是我沒有考慮妹妹和媽媽的感受，是我……”

  “行了行了，你知道就行了，都是大老爺們，別廢話了。”

  古臨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揮手示意牛心明也坐下談談。

  “你妹妹現在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和她們母女從小就不在一起呆著，以後如果想為她們好，就多征求一下她們本人的意見。”

  “恩……”

  “還有，白凜告訴我，你妹妹從小就營養不良，趁著這次住院，好好調養一**體，回頭讓阿姨給她多請一段時間假，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懂嗎？”

  “恩……”

  古臨語重心長地和牛心明談了許久，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當古臨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覺得心裏沒那麽堵了，牛家兄妹的問題解決了，下一步把誰打掉比較好呢？

  “嘿？想不到你女人緣這麽好啊？”

  白凜從背後拍了古臨一下，調侃道。

  “唉喲，你可別取笑我了，幸虧笑衣還沒有回來，不然的話……”

  古臨正愁眉苦臉的時候，看到了前方出租車裏下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笑衣？我沒看錯吧？”

  “沒有啊，就是你家大寶貝回來了，心羽的事要不要保密？”

  白凜壞笑了一下，好像可以趁機要挾一下。

  “保密！一定要保密！”

  “嘿嘿，簡單簡單，不過我對百草堂早就遺失的百草典很有興趣，要不要讓你師父幫我搞個副本啊？”

  古臨眉頭一皺：“你們百草堂遺失的東西，我師父怎麽能知道啊？”

  “切，你個大傻子，瞧你師父的做派，我已經想到了一個高人了，如果真的是他，別說百草典了，就算讓他重建百草堂，都是小菜一碟。”

  看白凜把師父誇的那麽厲害，古臨也來了興趣，這兩天隻顧著賓城的事，還沒有好好問問師父的來曆，在他身上實在有太多秘密了。

  “我師父到底是誰啊？”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啊？”

  正在這時候，譚笑衣走了過來，見他們聊得火熱，一臉好奇。

  “啊？笑衣姐，我們在談論古臨師父的事。”

  “師父？張老收你了？”

  譚笑衣有些驚喜，隻要收了古臨，那麽古臨身上的一切問題就都沒有了。

  “是啊，他師傅可厲害了。”

  白凜一臉的羨慕，要不是已經投身百草堂了，說不定白凜現在就貼上去死皮賴臉地逼張老手下自己了。

  “你說了半天，還是沒說我師父到底是誰啊？”

  “你急什麽？不是還沒確定嗎？”白凜白了他一眼。

  “那你至少也應該讓我知道你說的那個是誰吧？”

  “他呀，他叫張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