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僅僅靠古臨的推斷是完全不能成立的，還是楊再華說的對，這一堆問題可能都需要張老為自己解答了。

  隨後這幾天，古臨撤掉了對李鑫的監視，對秦方等人的監視也從明暗三班倒變成了暗哨一天兩輪換，減少被發現的概率。

  在萬戶巷裏，李鑫熬了些草藥，一旁還站著她的“爺爺”。

  “對我們的監視已經取消了，終究還是讓他看出了破綻啊。”

  “唉，也怪我，當初輕易把他帶回來，百密總有一疏啊。”

  李鑫坐在熬藥的砂鍋前歎了口氣，他們這一家人確實是假冒的，剛開始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古臨，但是自從古臨來了以後，輕易地就把陳再行給拿掉了，他可是李鑫培養的爪牙之一啊。

  “來，古臨的懷疑是因為咱們家沒有藥味，沒有吃喝拉撒的氣味，那就讓屋裏那位好好表現一下吧……”

  李鑫盛了碗湯藥，讓“爺爺”送到了屋內。

  幾分鍾後，“爺爺”出來，點了點，然後把鍋和碗拿出去處理了。

  至於屋內那個植物人，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機。

  “喂，古臨嗎……”

  十幾分鍾後，大門被踹開，古臨和白凜一起進來了。

  李鑫一副淚眼：“古臨，我爸爸去世了……”

  古臨冷漠地看著她，要不是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性和目的，說不定還真就被騙了。

  白凜掀開裏屋的簾子，進去查探了一番，出來的時候搖了搖頭。

  “連百草堂的白凜小姐都沒有辦法嗎？那看來他是死透了……唉，我還是早早地給他送葬吧。”

  說著，李鑫抹著淚就起身了，古臨過去把她按在了座椅上：“李鑫！是你害死了他！”

  “古臨，你怎麽能這麽說？你這是血口噴人啊。”

  “你！”

  古臨實在是惱火，幸好被白凜給製止了。

  “李鑫，你到底想幹什麽？”

  “沒有啊，我爸爸去世了，我把你當好朋友才通知你的，你怎麽能這樣懷疑我？”

  李鑫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過古臨反倒冷靜了下來，李鑫越是這樣，越證明有鬼，他給自己了十幾秒冷靜的時間。

  然後朝著屋內床上已經逝去的未知男子鞠躬，李鑫，你等著……

  “李鑫，你好自為之吧。”

  見古臨的反應居然安靜下來了，李鑫覺得毫無趣味可言：“古臨，你快早早離開賓城吧，不然我怕你的下場比我爸爸還要慘呐！”

  古臨頭都不回，出了門衝著牆就是一腳。

  白凜看了眼李鑫家，心裏也感到有些壓抑。

  “古臨，我查探過了，半個小時前，死者服用了一個批量的中藥，但是時間太倉促，沒有來得及分辨到底是什麽。要不我再潛回去？”

  “不必了，你去牛心羽那守著，我去見一個人。”

  古臨的車已經修好了，他一路狂奔，到了徐奶奶的攤位。

  “古臨？怎麽這時候來了？”

  “奶奶，我就坐這等，等張老來，你給我拿些吃的喝的就行。”

  徐奶奶點點頭，回屋讓小雪送了些點心出來。

  李鑫那邊，那個扮演她爺爺的老人在古臨走後也回來了。

  “趙海怎麽樣了？”

  “重傷，基本是廢了……”

  “廢了？憑他的實力，漫說這小小的賓城了，就算是在中州，能一招把他打成殘廢的人怕也是沒有吧？他是不是裝的？”

  李鑫聽聞趙海廢了，心裏驚訝不止，這次趙海的加入是她最大的底牌之一，可這張牌打出去，沒打好，反倒被人壓死了，這叫人如何能接受。

  “應該不是裝的，我看過了，是高手所為，要不是天都那邊給了一件護身的寶貝，趙海此刻怕是已經歸西了……”

  “既然如此，那留著他也沒什麽用了……行了，你再去看望一下他，畢竟是為我們做事的，讓他走的體麵一些。”

  李鑫歎了口氣，看來此次謀劃還是遺漏了不少東西。

  趙海的屍體被發現了，渾身上下除了張老造成的傷還在，其他地方均無致命傷痕。

  “應該是毒殺……”

  古臨看了一眼，但是白凜卻不這麽認為：“不對啊，找不到一絲中毒的跡象。”

  古臨反複觀瞧，除了第一眼感覺外，確實不符合任何中毒的跡象。

  “麵部沒有變形，渾身無僵硬跡象，甚至軟的有些異常。”白凜再次檢查了一遍。

  “麵色和嘴唇無青黑色；毛發無脫落跡象，皮膚顏色正常，既不符合劇毒死亡標準，也夠不上慢性中毒的條件。”

  古臨蹲下來，繃著嘴心裏有些不舒服，應該是趙海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屬實有些別扭。

  “奇怪……”

  “有什麽奇怪的，說來聽聽。”

  古臨正聚精會神地研究著趙海的屍體，突然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張老？”

  古臨有些驚喜，在徐奶奶那裏等不來，張老卻自己來了。

  “恩，聽說你在老徐那裏等了我很久，耐不住性子了？”

  “張老，我有一肚子話想……”

  張老擺了擺手，示意自己都知道了。

  “原本想再等等，事到如今，看來是等不得了，先說說他吧。”

  張老指了指地上的趙海，他的傷就是自己造成的，如今死在此處，倒還真讓他有些興趣了。

  “他叫趙海，中州趙家人，我和他在中州結了怨恨，但是沒想到他能追到這裏。”

  古臨陪張老看了看屍體，解釋著他的來處。

  “恩，那晚他下的是死手，這點倒是看得出來。”

  古臨一聽，竟然是張老救了自己。

  “原來是您？您一直在我身邊嗎？”

  “自然是我，我離你的距離不比李鑫差多遠。”

  這一下就更讓古臨吃驚了，聽這意思，這段時間，自己身邊同時出現了兩個人，李鑫還有張老，可是自己一直都沒發現。

  “唉，看來我真是廢了，一點發覺能力都沒有了。”

  張老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趙海：“你剛才說奇怪，你覺得哪裏奇怪，不妨說來聽聽。”

  “我也說不好，感覺……是他的麵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