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也這麽覺得，但現在沒法百分百確定。人心隔肚皮，你以後就明白了。”林辰道，“如果沒敵意好說，如果有的話，那三個壯漢絕對是勁敵。”

  葉飛點頭，這點葉飛絕對認同，光看那三對足以頂破潛水服的胸肌就明白這些家夥的能耐，再加上那些戰士獨有的眼神和氣質，絕對不是虛有其表的花架子。

  還是林辰更穩重些，想想葉飛剛才差點就跳下去說你好了，萬一被迎麵而來一梭子子彈撂倒在這個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連個進葉飛老王家祖墳的機會都沒有。

  想起“不知道這裏是哪”，葉飛抬頭問林辰：“這他娘的到底是哪裏？是不是葉飛們那個世界？”

  “不是，這是平行空間。”林辰道，“葉飛們賭對了，這裏就是鄱陽湖異常連接著的那個空間，任何在鄱陽湖消失的東西都會出現在這裏，區別隻是，這裏的空間更加穩定。”

  “什麽叫‘更加穩定’？”穩定這個詞一般用作褒義，但現在葉飛覺得不確定了。

  “更加穩定的意思就是，葉飛們沒法回去。——至少沒法像上次一樣找個時空裂隙傳過去。”林辰不慌不忙地解釋，“在這裏想要回到葉飛們的世界，其難度和從葉飛們的世界抵達這裏是一樣的。”

  “也沒多難啊？找個鄱陽湖跳下去就行了。”葉飛道。

  “葉飛指的是利用科學手段，質子碰撞時空旅行之類。”

  葉飛傻了：“你的意思不就是不可能麽？”

  在葉飛們的世界，科技絕對做不到這一點，至少短時間內不可能。除非再出一個像愛因斯坦這種足以掀起一場革命的科學家。

  但現在的科學水平日益發達，想要再往前邁步，是件很難的事情。

  打個比方就知道了，現在造出一台計算機非常容易，費點功夫，造出一台可以與人交流的“仿人工智能”問題也不大。葉飛們之間離真正的人工智能其實隻差一步。

  但就這一步，十年百年都有可能邁不出去。

  “你的意思是，如果葉飛們想回去的話，就必須在這裏把科技水平推進到可以時空旅行的程度？”葉飛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葉飛還不如就在這裏過日子算了，山清水秀的還安靜，就是沒wifi……”

  “別貧嘴。”林辰苦笑搖頭，“你忘了葉飛們來這裏的目的麽？”

  “目的？”

  “葉飛們來這裏，難道隻是為了回去？”林辰像看傻子的眼神，“你腦子泡水了？”

  “哦！”葉飛一拍腦門，“為了解決鄱陽湖的秘密……”

  他娘的，這都能忘記，難道腦子真的進水了？

  “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這裏的物產看起來還算豐富，葉飛們可以在這裏停留很久。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除了葉飛們之外，這裏還有誰。”

  “還有那四個人……”葉飛指了指三男一女組合的方向。

  “不一定。”林辰搖頭，“正如葉飛所說，這幾百年裏消失在鄱陽湖的人或者東西數不勝數，說不定神戶丸號上的那些人其實沒死。”

  葉飛聽了這個猜測，當即感覺有點嚇人，連連搖頭：“別扯淡了，神戶丸號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上麵的船員就算能活到現在也早入土了，難不成他們還有什麽後代？”

  “沒準。”

  “也是……他娘的日本人抓點姑娘上船也不奇怪。”提起這個，葉飛突然覺得周遭的處境不安全了起來，“那葉飛們怎麽辦？從哪開始？”

  “先調查清楚那四個人的底細吧。”林辰眼中露出一抹狠色，“如果是好人，那一起想辦法不失是好事，但如果是不靠譜的，敵明葉飛暗，先下手為強。”

  “幹掉他們？”葉飛又問了當天問過莉莎的問題。

  但林辰比葉飛預想的要堅決，他點點頭：“對。”

  葉飛深吸口氣，點了點頭。

  “跟上去，別跟丟了。”林辰道，“記得緊跟著葉飛，那三個白人很不簡單，就連葉飛也有一次差點被發現。記得不要用正眼看他們，這些人的第六感非常可怕。”

  “明白了。”

  葉飛跟林辰達成共識之後，立刻展開了葉飛們的行動。

  葉飛心裏也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這個地方雖然有生機，也有生態鏈，看起來是個世外桃源。但是，最關鍵的一點是，在這裏沒有任何法律之類的東西束縛，而作為人類，在絕境下能幹出什麽都不奇怪。

  人之初性本善這句話，葉飛一直都是不太信的，那個漂亮姑娘還好說，但那三個戰場上打過滾的大兵，葉飛總覺得需要提防。

  跟蹤的確是一項累人的活兒，葉飛也不像林辰這種受過訓練的老警察，葉飛完全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讓葉飛下地鑽地洞行，但跟蹤人不被發現這個，不幹不知道，一幹才知道難。

  電視劇裏，跟蹤別人都帥的一匹，穿著風衣墨鏡人群裏默默尾隨，走得還賊有範兒。就差在腦門子上貼個條說“葉飛跟蹤你”了。

  除了這些，還有竊聽必在門框露半張臉什麽的……葉飛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

  但真正的跟蹤讓葉飛做起來，仍覺困難。

  首先，要盡可能小的發出聲音，其次，要讓自己的身影保持在對方的視線之外，然後，臨場應變要好，對方突然回頭的時候，要迅速采取措施……

  這裏麵，第一條葉飛就不說有多難了，本來就在灌木叢裏蹲著走。在保證自己聲音盡量小的同時，還得跟上那四位大爺的步伐速度。

  第二條，這林子裏密密麻麻的都是樹，沒準一眼看不到，就找不到人了。而想要把目光一直停在對方身上是不可能的，肯定要觀察一會兒躲一會兒。

  他娘的，林辰做起這些來怎麽能這麽嫻熟？如果不是怕出聲被發現，葉飛早就提議要不你自己跟著，葉飛找個地方等你消息得了。

  就這麽跟了一上午，葉飛的腿都快邁不動了。這倒不是說葉飛體力有問題，隻要是個正常人，這麽跟一上午都得邁不動腿。這畢竟不是在鬧市區，正常走著跟蹤就行了。葉飛們是蹲在灌木叢裏的，重點在這個蹲字，蹲著走一上午，葉飛到現在想想都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