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唐燕的辦公室，唐燕低聲說道：“你們今天幫了我的大忙，作為感謝，我可以私下告訴你們，目前認購證的發售情況，確實不太理想，你們剛剛看到的情況，其實各大網點每天都在發生。”

  沈文濤有些傻眼，說道：“這麽不被看好嗎？”

  唐燕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嗯，很多人前一天買了認購證，回去想了一晚上，後悔了第二天回來要求退錢的也不少。”

  沈文濤嘴角抽搐了兩下，說道：“那個……唐經理，我現在也後悔還來得及嗎？”

  人都有從眾心理，一聽說銷售情況這麽不佳，民眾普遍不看好，沈文濤頓時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連薑飛和梁峰都感覺好像被自己的一時衝動給坑了。

  唐燕搖搖頭，說道：“其實是真的沒法退款，不是我們不退。”

  沈文濤也隻不過是說說而已，他當然不會真的退。

  唐燕接著說道：“雖然普遍的大眾不太看好，不過，這些天，也有不少人，意誌很堅定地在購買股票認購證，不少人其實是掏出了所有的積蓄，甚至有借錢來買的。”

  說到這話的時候，唐燕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林深，因為林深在她這裏就買走了5000本認購證。

  “真的假的？”沈文濤問道。

  “當然是真的。”唐燕說道。

  林深當然知道這件事情，雖然認購證的銷售情況不佳，但是確實有一部分有目光有遠見的人，在大量購進股票認購證，很多人拿出全部積蓄或者借親戚朋友的錢來買，日後這些人都賺的盆滿缽盈，憑借這個小本本，成為十萬富翁，百萬富翁，千萬富翁。

  上一世林深看報道的時候，就在報紙上看到過，有兩個燕京來的紡織女工，什麽都不懂，隻是聽人說股票賺錢，借錢來到了S海，莫名其妙地搭上了認購證這趟黃金列車，隻用不到兩千元，買了66張認購證，然後不等第一次抽簽開始，兩人就將66張認購證全部賣給黑市，淨賺16.5萬元。日後這兩人，憑借這第一桶金，都達到了千萬身價。

  這樣的傳奇，還有很多。

  事後有人曾這樣描述——“在1992年以前，萬元戶在S海還是一個讓人陌生的存在，但在1992年年底，萬元戶已經遍地都是……”

  不過，唐燕說的這個信息，卻並不能安慰到沈文濤他們，他們還是覺得自己上了賊船。

  “老沈，淡定。”林深拍了一下沈文濤的肩膀。

  “我不淡定。”沈文濤一臉苦笑。

  “就是啊老四，你也太雲淡風輕了，你手裏還攥著150本呢吧。”薑飛說道。

  “你們不懂，現在形勢對我們是有利的。”林深淡淡地說道。

  “啊？都沒人買的東西，還怎麽升值？”沈文濤一臉不解。

  “恰恰相反，買的人越少，就會越稀缺，到時候中簽率會越高，中簽率越高，越值錢。你們現在應該期盼的是，最好以後都沒人買了，那到時候抽簽的時候，我們手裏的認購證就是百分百中簽，到時候你想自己買股票還是轉手賣認購證，都絕對穩賺不賠。”林深淡淡地說道。

  一番話，三個舍友茅塞頓開，一旁的唐燕都深受啟發。

  “讓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我又有信心了。”沈文濤樂了。

  “還真是，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應該祈禱別人都別買了？”薑飛也喜笑顏開，林深說的太有道理了。

  唐燕也微笑道：“不得不說，林先生分析的很有道理，看來我要多發動家裏人買一點了。”

  讓林深這麽一說，大家的心情好了很多。

  既然已經按照預想買到了股票認購證，林深就和他的幾位舍友離開了銀行，回到了學校。

  晚上，四人一起在學校的門口，吃了一頓晚飯。

  因為期末考試結束，要放寒假了，三位舍友都要回家準備過年了。

  第二天，薑飛最早坐火車離開了S海，回老家去了。

  在陪林深又多逛了一天的銀行和證券公司之後，沈文濤和梁峰也先後坐車回家去了。

  在三位舍友都回家之後沒幾天，S海市三大證券公司一起宣布，原定於隻銷售一個周的股票認購證，延長銷售截止日期到2月1日。

  當然，林深知道，之所以截止日期延長了，是因為銷售情況實在不佳，沒辦法，隻能延期。

  工商銀行的唐燕私下告訴林深，按照原定日期，認購證隻賣出了50萬份，距離預期的1000萬份差距太大了。

  而且唐燕還說，這50萬份當中，很大一部分是團體購買，就是有些機關單位買回去，發給員工的，其實並不是個人主觀意願購買的。相當一部分，這些機關單位，都是被他們這些人天天推銷給弄煩了，才購買的。

  現在證券公司的營業部，天天給客戶推銷股票認購證，跟後世推銷保險的業務員似的。

  這次股票認購證發售截止日期延長了五天，以期可以多銷售一點。

  林深利用這兩天的時間，也以團體購買的方式，再次購買了四萬本認購證。

  現在林深的手中，足足有十萬零一百本股票認購證。

  林深覺得，很難有什麽人，會比自己手裏囤積的認購證還多了。

  在S海又多呆了兩天，終於，不知道是誰放出了消息，說這次認購證才銷售了五十萬份，從即將發行的新股數量來看，中簽率會非常之高。於是，在截止日來臨之前，股票認購證的銷售，終於有了很大的起色。

  很多人湧進銷售網點，開始購買股票認購證。

  尤其是2月1日截止日期這天，越來越多的人聽到消息，開始加入購買的大軍。

  不過，這次，銷售的截止還是如期到來。

  這一次，有了林深的參與，最終股票認購證共售出219萬份，比上一世多了十二萬份，林深自己占了10萬多，剩下的一萬多，應該是林深這隻蝴蝶，在不經意間引起的改變。

  不過，隻是比上一世多出了十幾萬份，肯定不會引起結果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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