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心中一驚，她忽然不敢對上柏哲羽的眼睛，心中的愧疚又升起來，她低聲道：“別這樣了。”

  聲音裏含著有憂愁與擔心。

  “嗯。”

  意外的，柏哲羽很快答應了。

  柏哲羽唇角勾了勾，他看著白悠悠，像是要把她的容貌全部刻在心上那般，認真仔細的看著。

  白悠悠也看他，發現柏哲羽臉上多了以前熟悉的溫和，淡淡的笑起來，手指握在一起，又看柏哲羽的臉：“疼不疼？”

  “不疼。”

  “你，好好吃飯，好好休息。等你好了……”

  “等我好了怎麽？”

  白悠悠沒說出後麵的話，若是柏哲羽還對她有感情，她應該盡量減少兩人接觸的機會，對柏哲羽的心理狀況比較好。

  看她為難的模樣，柏哲羽一笑，陰鬱感全部散去，道：“等我好了，就繼續做朋友吧？”

  白悠悠沉默。

  “朋友也做不成了嗎？”柏哲羽輕笑：“其實我不是因為你才這樣，是自己的原因。大概每個人都會經曆的一段黑暗的日子，許多不那麽能接受的事情湊到一起過來。”

  “有些人勇敢的跨過去，而有些人就和我一樣，覺得沒有意義，頹廢下來。知道嗎，不是因為你。”

  他說的很慢，每一字都說的很清楚。

  白悠悠半信半疑，再看柏哲羽，對上他釋然的笑容：“真的不是因為你，不過我現在能看開倒是因為你。”

  “因為我？”

  “嗯。我想清楚了，你曾經放棄生命的時候我經曆過那種悲傷，現在我過得不好，我的父母，我在意的人，定然也不好過。就算是為了他們，我也該好好活著。不是嗎？”

  “是是是。”

  白悠悠立刻點頭：“就算是為了柏叔叔他們，你也該好好生活下去。”

  柏哲羽燦然一笑，坐在病床上，挺了挺背脊，陽光照射在他身上，氣質從前幾分鍾的陰冷到現在溫和。

  其實一個人的氣質和外表沒有太多牽連，大多都是從心發出的。

  “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白悠悠瞳孔微微放大，聽到柏哲羽剛才的話，她認為柏哲羽是真的看開了，因此也是由衷的高興，彎眸笑道：“當然是！”

  柏哲羽淡笑著。

  白悠悠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被人仔仔細細的記在心中，刻在心上，被人不斷回憶。

  病床旁邊有果盤，白悠悠拿了個蘋果洗幹淨，給柏哲羽削蘋果，她動作慢，很小心，蘋果皮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斷，削的也很不錯，一般薄厚。

  柏哲羽看著她的眉眼，又看白悠悠被白紗包裹著的手腕，有些記憶重回腦海，結果削好的蘋果，他皺眉問道：“我爸打了你是嗎？”

  “嗯……是，不過柏叔叔是太擔心你才一時激動動的手。沒關係的。”

  “這是怎麽回事？”

  柏哲羽指著白悠悠的手腕，白悠悠收回手，又發現這種動作隻是徒勞，實話實說：“不小心把針頭拔下來傷到了。”

  “針頭？”

  “嗯。”

  柏哲羽沒有多問，白悠悠的身體狀況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