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宮闈薄歡2
作者:
端木搖 更新:2020-12-05 03:47 字數:2592
她抬眸,他已近在眼前,褐眸冷如冰雪。
他以為她為了不讓嘉元皇後傷心,不願對不起嘉元皇後而拒絕聖寵,她要的就是這效果。
如此一來,他的征服之心會更加蓬勃,他對她的渴望就會更加強烈。
宇文玨伸手握著她的側頸,“瑤兒沒有看錯人,朕也希望,有朝一日,你與瑤兒姐妹相稱,不分彼此。”
“咚咚咚”,接著傳來吳公公的聲音,“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貴妃娘娘誕下皇子。”
他一喜,笑道:“隨朕去寢殿。”
蕭初鸞拎著籃子,與他來到皇貴妃的寢殿。
殿中的宮女已被遣出,隻有宋天舒與產婆。
見聖駕來到,他立即道:“皇上,娘娘分娩不順,耗盡體力,眼下已睡沉了。”
產婆清理好新生兒身上的汙物,裹上明黃色繈褓,遞給皇上,然後就出去了。
今夜,吳公公指派的人會帶產婆出宮,然後,產婆永遠消失於人世間。
蕭初鸞抱著宇文朗,宇文玨抱著宇文曄,湊在一起,比較著兩個嬰兒,“哪個更像朕?”
宋天舒微微一笑,指著蕭初鸞手中的嬰兒,“微臣以為,兩位皇子皆為人中龍鳳,不過二皇子更像皇上一點。”
蕭初鸞暗自心驚,想不到,他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宇文玨一愣,繼而朗聲大笑,“好,很好!吳濤,傳朕旨意,皇貴妃誕下雙生子,後日宴開建極殿,與百官同賀,與民同慶。”
產後第二日,皇上去慈寧宮看望嘉元皇後,溫柔款款,憐惜之情溢於言表。
二人柔情蜜意,餘楚楚和蕭初鸞看在眼裏,倍感欣慰。
那日,嘉元皇後和皇貴妃在寢殿調養身子,沒有出現在為雙生子舉辦的酒宴上。
那日,雙生子隻是在酒宴上亮相一下,就抱回永壽宮。
那日,皇後楊晚嵐並沒有板著臉,那微笑卻非常僵硬。
那日,皇上宇文玨開懷大笑,爽朗的笑聲傳遍整個大殿,從頭笑到尾。
蕭初鸞知道,皇貴妃分娩當晚在永壽宮伺候的某些宮人,神秘地消失。
為了保住皇家隱秘,必須心狠手辣。
誕下雙生子,聖寵空前絕後,皇上每日都來永壽宮看望兩個皇子,皇貴妃始料未及,雖然臥床坐蓐,卻也甜蜜在心。而照顧雙生子的重任,落在奶娘和宮女身上,每個宮人都戰戰兢兢,生怕有任何疏忽立即人頭落地。
為了雙生子能夠平安成長,宇文玨命蕭初鸞搬進永壽宮,督導兩個奶娘和四個宮女,六尚局事務暫由他人接掌。
換言之,嘉元皇後和皇貴妃坐蓐之期,她片刻不能離開兩個皇子。
燕王多次邀約,她不能赴約,分身乏術。
她擔心皇後會對孩子不利,萬分謹慎,不敢疏忽大意,一月下來,瘦了整整一圈。
兩個皇子滿月之日,皇上再擺滿月酒。
慈寧宮仍然閉宮,與世隔絕,唐沁雅風光出席酒宴,盛裝打扮,華貴美豔,在後宮獨領風騷。
此後,她親自照料兩個皇子,蕭初鸞搬回六尚局。
年關臨近,六尚局忙得不可開交,為妃嬪準備過年的宮裝與其他用物。
蕭初鸞歇了幾日,剛剛緩過勁兒,又要開始忙了。
這日,她從慈寧宮出來,看見一個公公從前方不遠處慢步走過,隻能跟上去。
這位公公,奉燕王之命,帶她來到一處宮苑。
這宮苑,好像是用來儲放禦物的,難道燕王在這裏?
那公公指了指其中一間宮室,她推門進去。
寒風呼呼,她關上門,看見宇文歡站在窗前,墨色大氅筆直地垂落。
房中陰冷,長案上堆著一摞摞的綢緞帷幔,五彩繽紛,琳琅滿目。
“王爺。”她站在他身後。
“皇上打算封你為寧妃?”宇文歡背對著她,嗓音無喜無怒,聽不出任何情緒。
蕭初鸞駭然,他如何知道的?
即使他在乾清宮布有耳目,但此事隻有皇上與她知道,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皇上自己透露了?
她柔聲應道:“阿鸞婉拒了皇上的晉封。”
他不帶熱度地問:“以何理由婉拒?”
“以嘉元皇後與皇子為由。”
“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理由。”
宇文歡忽然轉身,迅捷地抱起她,將她放在長案上。案上淩亂,各色綾羅綢緞散開,鋪陳了一案,繽紛奪目。他解下自己的墨氅,也解下她的鬥篷,抱著她,激烈地擁吻。
涼涼的唇瓣,瞬間變得火熱。
他的唇很霸道,他的舌很靈敏,他的齒很鋒利,吻得她的唇腫痛起來。
隻是一個熱辣的吻,她便克製不住地顫栗。
宇文歡知道,她沒有拒絕他,就說明她還沒有被皇上寵幸。
“本王得到線報,萬壽節那晚,他在慈寧宮寵幸了你。”
“侍寢的不是阿鸞,是別人,隻是皇上以為是阿鸞。”
“你找人代替你?”
她頷首,“王爺可滿意?”
宇文歡不苟言笑,目光淩厲得如刀鋒嗜血,“你不找人代替,本王也不會
讓你侍寢。”
她心中冷笑,假若她不為自己籌謀,他不在後宮,又如何阻止皇上寵幸她?
他扯開她的宮服,羅帶滑落,衣衫一層層地敞開,他箍緊她的腰肢。
蕭初鸞柔聲道:“王爺此行太凶險,錦畫比阿鸞美豔……”
“再提錦畫,本王讓你承受不住!”他的劍眉狠狠一擰。
“阿鸞不提就是。”她冷聲道,木然以對。
“為什麽一再提起錦畫?”
她咬唇不說,轉過臉,不看他。
總會想起他與錦畫在一起的那一幕,隻要一想起,她就覺得難受,如鯁在喉,如針在履。
宇文歡扳過她的臉,“自從本王要了你,就從未想過別的女子。”
她靜靜地看著他,那雙豔媚的紅眸無悲無喜,幽靜如潭。
他的話,她不知道能不能信。
宇文歡從她的峨眉吻下來,一路滑行,直至她的唇,緩慢而深沉,細密而纏綿,仿佛蘊藏著沉甸甸的柔情蜜意。
蕭初鸞不再覺得冷,身子隨著他的愛撫而漸漸發燙。
室外寒風凜冽,室內春潮湧動,熾熱如火。
以禦用的絲綢幔帳為席,顛鸞倒鳳,翻雲覆雨。
宇文歡以這種方式,淩駕於皇家權柄之上。
蕭初鸞不知折騰了多久,隻覺得好似永遠也無法結束,四肢酸軟,困倦得昏昏欲睡。
他側身躺著,擁著她,“方才本王說,自從本王要了你,就從未想過別的女子,你可信了?”
她終於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了,他沒有想過別的女子,換言之,他沒有寵幸別的女子,因此,他才會折騰她這麽久。但是,她明明看見,他與錦畫……
她看著他飛拔的劍眉、英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雙唇,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冷峻的臉膛,忽然間覺得,他很陌生,陌生得讓她惶恐。她害怕這種陌生的感覺,雖然在她的內心深處,他占據著一定的位置,可是,她無法掌握他。
燕王!燕王!燕王!
燕王是她的男人!
可是,此生此世,她不會是他實至名歸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