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動用私刑1
作者:
端木搖 更新:2020-12-05 03:47 字數:3373
今歲的萬壽節即將來臨,六尚局仍然協助操辦,因此,蕭初鸞忙著為各局指派事務。
這日,忙到黃昏,她才想起還沒去慈寧宮。
天色已晚,她想著要不今日不去了,明日早點兒去,但又擔心嘉元皇後記掛著,還是去了。
走著走著,她忽然覺得後麵有人跟蹤,便猛地轉身,看見一抹人影疾速地閃過。
就在這時,背後有一股冷風襲來,她暗道不妙,正要回身,口鼻已被死死地捂住。
她拚命地掙紮,卻越來越暈……
幽幽轉醒時,她覺得很冷很冷,四肢又酸又麻,睜開眼睛才知道,她躺在地磚上,手足被綁。
房中很暗,借著外麵的月光依稀瞧得見房中空蕩蕩的,隻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這是宮中還是宮外?什麽人綁了她?
外麵有腳步聲。
蕭初鸞掙紮著坐起身,警惕地瞪著房門。
推門進來的,是三個宮娥打扮的女子。雖然她們以黑布蒙著臉,但是她猜測她們的年紀已有三四十歲。
兩個宮娥蹲下來,按住她的身,一人問道:“皇上是不是寵幸了你?”
“你們是什麽人?你們好大的膽子……”蕭初鸞大聲嚷道。
“再大聲點兒,叫啊,嚷啊!你再怎麽叫,也沒人聽得見。”
“這是哪裏?”她驚恐地問道。
“這是陰曹地府。”一個宮娥森冷道,“說!皇上是不是已經寵幸你?”
“沒有。”好漢不吃眼前虧,蕭初鸞如實道。
“沒有?再不說實話,我有的是手段。”
“皇上寵幸誰,你管得著嗎?你是什麽人?奉了誰的旨意?”蕭初鸞喝道,“就連皇後娘娘也沒有過問皇上寵幸哪一個妃嬪,你膽敢過問?”
宮娥道:“我有沒有膽,待會兒你便知道。皇上是不是時常去慈寧宮?說!”
蕭初鸞豁然開朗,看來這三個年紀頗大的宮娥應該是皇後的人。
她冷笑道:“皇上是否去了慈寧宮,我怎會知道?”
宮娥緊眯著眼睛,“你每日都去慈寧宮,怎會不知?”
蕭初鸞譏諷地冷笑,“我在慈寧宮並無碰見過皇上,真是好笑了,嘉元皇後閉宮靜養,皇上不便打擾,怎會去慈寧宮?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打探慈寧宮做什麽?”
“我們是什麽人,你不必知道。”宮娥凶巴巴地質問,“嘉元皇後身患何病?是不是懷了龍種?”
“太好笑了,娘娘寡居慈寧宮,怎會……真是無稽之談。娘娘身染麻風病,擔心傳給其他人,擔心引起恐慌
,就閉宮診治。我每日都接觸娘娘,說不定我也染上麻風病,現在你們與我靠得這麽近,說不定也染上了,命不久矣。”蕭初鸞故意嚇她們。
“再嘴硬,有你受的。”宮娥掐住她的嘴巴,“說!嘉元皇後與皇上是否有苟且之情?”
“沒有。”蕭初鸞適口否認。
“究竟有沒有?再不說實話,我們不客氣了。”宮娥凶戾道。
“我不知道……我在慈寧宮從未見過皇上。”蕭初鸞艱難出聲。
她們的手勁可真大,掐得她的臉頰疼死了。
她一邊應付她們的問題,一邊想著逃脫的法子。
糟糕的是,手足被綁著,她根本拿不到綁在腰間的神針袋。
宮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莫怪我們心狠手辣。”
她們對視一眼,手中忽然多了兩枚銀針,蕭初鸞驚恐地睜大雙眸,“你們想做什麽?”
三個宮娥眯眼笑著,笑得陰寒冷酷。
其中一個宮娥以布團塞住她的嘴,接著按住她的腿,另兩個宮娥將銀針刺入她的身子。
那銀針刺入胳膊,尖銳而細密的痛逼得她慘叫著,卻因嘴巴被布團塞著而叫不出聲。
她們不停地刺著她的皮肉,那銳痛就像千萬隻蟻蟲噬咬著她,逼得她快瘋了。
她在地上翻滾,她全身大汗,她四肢繃緊,她痛得死去活來,她快死了。
她們的嘴臉窮凶極惡,越來越可怖,看著她痛得嘶叫,越發歡暢。
當吳公公稟報,六尚局找文尚宮遍尋無果,宇文玨的心陡然一怵,繼而劇烈一縮。
他下令闔宮尋人,要大張旗鼓,卻不能張揚尋的是什麽人。
他幾乎可以斷定,文玉致的失蹤一定與中宮有關,雖然他極不希望她真的被楊晚嵐擄了。
皇後膽敢再次下手,就不會輕易讓人找到文玉致。
他冥思苦想,皇後究竟將她藏在哪裏?
皇宮的每一處角落,他都熟悉,可是,每一處看似皆有可能。
皇後心如蛇蠍,一定會折磨她的,他必須盡快找到她。
忽然,他靈光一閃,急匆匆地離開禦書房,吳公公立即跟上。
宇文玨帶著一批侍衛親自趕往東北角最偏僻、雜草叢生的宮苑,果不其然,這處荒涼的宮苑似乎有人,隱隱傳出聲音。
侍衛撞開其中一間宮室的門,他箭步衝進去,大喝一聲:“住手!”
正對文玉致施酷刑的三個我宮娥被侍衛狠狠地拽開,眼見聖駕來到,驚恐得發抖。
那女子手足被綁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
沒了氣息。
宇文玨驚惶地奔過去,解開她身上的繩子,顫手抱起她,試探著她的鼻息——還好,隻是昏厥過去。
蕭初鸞的宮服已被撕破,無法遮掩身軀,他脫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滿臉是汗,麵色蒼白,全無知覺。
但是,他根本不知,她究竟受了哪些折磨。
這個瞬間,怒火燎原,灼燒著他的心。
“說!誰的命令?”他怒喝道,雷霆萬鈞之怒令人心驚膽顫。
宮娥垂首,驚懼得瑟瑟發抖。
吳公公道:“皇上,這三個賤婢稍後再審,文尚宮的傷,理應立即宣禦醫診治。”
當即,宇文玨抱著她,直奔乾清宮。
吳公公命人去傳宋天舒,接著緊緊跟上。
眼見皇上抱著文尚宮進了乾清宮的天子寢殿,他猶豫了片刻,行至龍榻,低聲道:“皇上,文尚宮尚未侍寢,也沒晉封,歇在乾清宮,隻怕於禮不合。”
“朕立即晉她為寧妃。”宇文玨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蓋上繡有祥和雲龍紋飾的錦衾,“宋天舒為什麽還沒來?”
“奴才已派人去傳了,估計快到了,皇上稍安勿躁。”吳公公知道皇上說一不二,便斟了一杯茶遞給皇上,心想著皇上今夜有點兒不同尋常,他還沒見過皇上因為一個無寵的女子而著急。
宇文玨坐在龍榻上,手指輕顫地撫觸著她的臉,“去問問那三個賤婢,奉了誰的命。”
吳公公應了,轉身離去。
燈影映射下,她的臉龐再無昔日的光潤,沒有半分血色。
他眉頭緊皺,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憂心她的傷勢,卻未曾意識到自己為什麽會這般憂心。
濃重的黑暗中,似乎有了一抹亮色,蕭初鸞覺得身上到處都疼,那種細密而尖銳的痛,密密麻麻,無處不在,就像千萬蟻蟲不停地噬咬著,令人崩潰。
她緩緩睜眸,看見一張急切的俊臉,覺得恍如隔世。
那三張陰險凶惡的臉,齜牙咧嘴,在她昏過去的最後一刹那,她們張開血盆大口,吞噬了她。
是宇文玨救了她?他怎會知道她被人擄走了?又是如何找到她的?
他真的關心她嗎?真的在乎她的安危嗎?
“哪裏不適?哪裏痛?”宇文玨沉聲問道,又驚喜又著急。
“奴婢不痛。”她掙紮著坐起身。
“莫動,禦醫還沒來。”他按下她的身子。
蕭初鸞無神地轉眸,發覺自己躺著的床榻竟然是龍榻,大吃一驚,再次掙紮著起身。
宇文玨不
悅地命令:“你被那三個賤婢折磨得不省人事,乖乖地躺著。”
她忍著身上的痛,努力爬出被窩,“不行……這不是奴婢該來的地方……奴婢回六尚局……”
“混賬!”他怒斥,那口吻卻是寵溺的,“這是朕的旨意,不許違抗。”
“皇上恩寵,奴婢不配……皇上恕罪……”她倔強道,堅持著要下榻。假若,去年他沒有心狠手辣地追殺她,像現在這般寵溺、溫柔地待她,她就不會對他萬念俱灰,轉而投向燕王的懷抱。
“要朕恕罪,你就要躺在這裏。”宇文玨輕而易舉地抱住她,扯過錦衾蓋著她嬌弱的身子,“還是你覺得朕的懷抱比較溫暖,你想朕抱著你?”
“皇上……”蕭初鸞心中悲愴,為什麽他待著急這麽好?為什麽上蒼這麽作弄自己?
“好了,莫動,朕不知那三個賤婢如何折磨你的,你傷在哪裏,讓朕看看。”
“不要……奴婢身上沒有傷……”她握住他的手,阻止他解開她的宮服。
她那點兒氣力,怎麽可能阻止他?
宇文玨不費吹灰之力就解開她的衣襟,瞬息之間,她宮服微敞,白嫩的香肩呈現在他眼底。
他倒抽一口涼氣。
她的雙肩手臂,她的鎖骨四周,布滿了細細的紅點,應該是銀針刺紮造成的。
怒火焚心,他握緊拳頭,褐色的瞳孔劇烈地收縮。
蕭初鸞看見了他眼中的憤怒,隱隱確定,他真的在乎她了吧。
然而,太遲了!
一切都無法回頭了,她已經是燕王的女人,也隻能是燕王的女人。
心,好痛……好痛……痛徹心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