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勾魂奪魄2
作者:端木搖      更新:2020-12-05 03:47      字數:3551
  “皇上息怒,不知奴婢犯了什麽錯?”她小心應對。

  “你犯的錯,很多,很多。”宇文玨冷哼,突然將她拽起來。

  “皇上……”她驚駭地掙紮,卻敵不過他的氣力,被他拽至床榻。

  他推倒她,摁住她的雙臂,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

  抗拒無果,她心潮起伏,凝視著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

  皇上,你可知,就算是侍寢,我也不願成為你眾多嬪妃中無關緊要的一個;再者,你視後宮嬪妃為糞土,在你眼中,我自然也是糞土。

  既然是糞土,我還要爭什麽呢?

  四目相對,目光交錯,她的心中,悲酸蔓延。

  暗褐的瞳孔緊縮,宇文玨冷道:“你拒絕侍寢,朕可賜你一死。”

  心念急轉,她沒有回應,竭力冷靜下來。

  他冷酷地問:“朕再問你一遍,你可願侍寢?”

  蕭初鸞緩緩搖頭。

  既然他這麽問,就說明他不會殺她,也許隻是試探她。

  他掐住她的下頜,咬牙道:“你隻不過一介卑賤的宮婢,朕的寵幸,你膽敢拒絕?”

  她再次激怒了他,她不擔心激怒他。

  “想得到皇上寵幸的嬪妃、宮女不計其數,皇上又何必在意奴婢的意願?”她清冷道,因為被他掐住下頜,嗓音略變。

  “越得不到,朕越想得到。”宇文玨緊眯著眼。

  這便是男人的征服欲。

  真真可笑,她沉默以對。

  “這一次,你休想逃出朕的手掌心。”他冷酷道。

  “皇上不是剛剛寵幸了冷昭儀嗎?相信冷昭儀比奴婢更能令皇上歡悅。”蕭初鸞不怕死地說。

  “冷香?”宇文玨似笑非笑地說道,“怎麽?吃味了?”

  “奴婢怎會吃味?因為奴婢根本不稀罕皇上的寵幸。”

  “放肆!”他拽起她,狠狠地捏住她的臂膀,“你不稀罕,朕偏偏就寵幸你!”

  話落,他開始撕扯她的衣襟,很粗暴。

  蕭初鸞並不阻止,以極冷的口吻道:“皇上寵幸過無數嬪妃,卻都是有寵無愛,唯一愛的,隻有嘉元皇後。假若皇上未曾動情過,奴婢不會拒絕皇上的寵幸,因為奴婢有機會成為皇上心目中最重要、最牽掛的女子。”

  宇文玨陡然住手,“你想要朕的真心、真愛?”

  “是!既然皇上已將真心、真愛給了娘娘一人,奴婢不願成為眾多嬪妃中可有可無的一個。”

  “有寵無愛……”他冷勾唇角,“朕未曾見過像你這麽貪心的女人。”

  “皇上給不起奴婢想

  要的,望皇上高抬貴手。”

  “因為如此,你不願嫁給皇弟?”

  “是,鳳王性本多情。”

  宇文玨默默地凝視著她,這個女子膽敢拒絕承寵,原來她想得到自己的真心、真情。

  太貪心,太無稽。

  然而,他無端地覺得她和別的女子不一樣,雖然她曾經耍心機得到他的青睞。

  就像瑤兒所說的,在他麵前,在各宮娘娘麵前,她並不奴顏卑膝,甚至有著隱隱的傲氣,很像他在華山碧池遇到的那個女子。

  那夜,瑤兒將他和文玉致送上床榻,他箭在弦上,神智不清,恍惚間覺得曾經心動的紅眸女子就在眼前……一模一樣的眸光,一模一樣的色澤,一模一樣的感覺……他迷惑了……

  他想要她,不知是因為身中媚藥所致,還是將她當作華山的女子,或者僅僅是被她的拒絕激怒,反正,他要寵幸她。可是,她竟然跑了,堅決不要他的寵。

  他很生氣,卻又不知道如何懲處她。恨她,卻又不忍心殺她。無視她,卻又總是憐惜她。他不知道拿她怎麽辦。

  宇文玨放開她,“皇弟並非多情,而是太過癡情。”

  蕭初鸞整著宮服,此時才覺得心有餘悸。

  方才這麽說,其實她並無把握,隻是豪賭一次——賭皇上隻是威脅她,賭皇上並非真的想寵幸她,賭皇上對她隻是征服欲。

  他問:“皇貴妃腹中胎兒被害兩次,你覺得誰最可疑?”

  她答:“沒有真憑實據,奴婢不敢妄斷,皇上為何不徹查?”

  他寒聲道:“不該問的,不必問。慈寧宮暫時不會有事,不過也要謹慎,倘若瑤兒有何不妥,朕唯你是問。”

  “奴婢會謹慎。”

  “朕不許瑤兒和皇貴妃的胎兒有任何不妥,六尚局由你掌管,所有呈給皇貴妃的膳食和物件,你務必仔細排查。朕警告你,如有差錯,朕要你的腦袋!”

  “奴婢謹記。”

  宇文玨拂袖離去,卻在門口處突然止步,“有朝一日,朕會讓你心甘情願地侍寢,取悅朕!”

  蕭初鸞淒冷地笑,五味雜陳。

  皇上,我們已經回不到當初了,你是皇上,我是罪臣之女;你是九五之尊,我是卑微宮婢。

  當初的美好,早已煙消雲散。

  有朝一日,我也會讓你愛上我,萬劫不複。

  蕭初鸞出宮為嘉元皇後買精致小吃,步行於川流不息的大街,看見前方站著一個麵熟的青衣人,便隨他走。

  青衣人走進綢緞莊,她也跟著進去,走向內堂,來到一間廂房。

  房中無人,她飲了一杯熱茶,燕王還沒來。

  忽然,她覺得很倦很困,不多時,便趴在桌上沉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她從一片清明中醒來,卻是躺在床上,蓋著薄衾。

  有一男子坐在桌前飲茶,背對著她。從後背看來,應該是燕王。

  怎會睡著了?

  她坐起身,突然發現自己僅著抹胸與褻褲,衫裙擱在床尾。

  怎麽回事?莫非她與燕王……

  “醒了?”宇文歡走過來,坐在床沿,以寵溺的口吻問道,“有何不適?”

  “王爺……奴婢……這……”她不敢置信,舌頭似乎打結了,“方才……”

  “你已是本王的女人。”他的唇角噙著淺淡的笑意,“本王進來時,你睡著了,本王抱你上床,你半夢半醒,抱著本王不放,本王便依你的意……”

  蕭初鸞驚愕,不會吧。

  倘若真是如此,為何她沒有半點記憶?難道是燕王自編的?可是,他為何這麽做?為何騙她?

  與千波台那次一樣,她真的沒有一丁點兒不適的感覺。

  她以薄衾遮掩著身軀,“王爺為何這樣欺騙奴婢?奴婢犯錯了嗎?”

  “大錯特錯!”宇文歡陡然扯開薄衾,“你竟敢去千波台通風報信!你與鳳王做了什麽,莫以為本王不知道!從實招來!”

  “奴婢沒有做錯!”她想扯回薄衾,他卻將薄衾扔向床尾。

  “放肆!”他拽住她,箍在懷中,扣住她的雙手,反剪在她身後,“沒有錯?再說一遍!”

  “雖然皇上沒有捉奸一雙,但也不影響整個布局的結果,皇上認定‘奸夫’就是鳳王就夠了。奴婢覺得,皇上與鳳王的手足之情已經破裂。倘若鳳王被捉住,便會身敗名裂,即使王爺拉攏鳳王,鳳王也無所作為。”她口齒伶俐地解釋道,“鳳王記恨皇上,皇上猜忌鳳王,二人之間激化的矛盾沒有擺上台麵,鳳王仍有親王的體麵。王爺拉攏鳳王,鳳王靠攏王爺後才能發揮該有的作用。”

  宇文歡怒不可揭,“好,就算你說得通。你與鳳王躲在水中,究竟做了什麽?”

  不知為何,蕭初鸞無法冷靜,因為他的咄咄逼人而怒火上升,“能做什麽?鳳王懷疑奴婢向皇上通風報信,要奴婢為賢妃陪葬,還問奴婢為何拒婚。”

  “鳳王是不是這般抱著你,嗯?”他質問道,怒火邪惡,黑眸染血一般駭人。

  “是!”

  蕭初鸞激烈地掙紮,始終掙不脫他的掌控。

  這樣的燕王,很陌生,陌生的戾氣,陌生的冷酷,很可怕。

  忽然,他的唇重重地落下來,行軍疾速,掃蕩一切。他一臂箍著她,一掌扣著她的後腦,讓她無法動彈,無法閃避。

  她緊閉雙唇,雙掌推拒著他,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唇舌如槍,長驅直入,迅速拔城。

  他太強勢,她步步後退。

  他太狠悍,她沉底淪陷。

  唇舌濕熱,糾纏不休,他吮吻她的唇瓣、她的小舌,步步緊逼。

  他灼熱的鼻息鋪天蓋地地籠罩著,他抽走了她所有的氣息。

  這狂烈的激吻密不透風,她透不過氣,仿佛窒息了一般。

  不同於她為他解毒那種輕柔的觸吻,他暴烈地蹂躪著她,好像要吸幹她的骨血。

  忽然,腦中閃過暗黑、模糊的一幕——幽暗的火光,溫熱的懷抱,炙熱的激吻,男子吻得動情,女子回應得生澀。

  這是她在宮外尋找慕雅公主的一夜所做的夢,夢到她為他解毒,而事實上,是他吻她?

  為什麽在這個時刻想起來?當真詭異!

  她想著那個夢、夢中的那個吻,忽略了此時此刻的火熱與廝磨,任他為所欲為。

  宇文歡發覺她不再抗拒,雖然沒有回應,卻乖順得異乎尋常,也許,她接受了他才不再抗拒。

  她的身軀很軟,她的唇很香甜,她的味道很醇美,這便是偶爾出現在他夢中的女子。

  自從南郊那夜那吻之後,他時不時地回憶起,時不時地想起她的一顰一笑。

  他知道自己開始惦記這個聰慧、機智的女子。

  然而,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因為,他早已警告過她:她是他的女人。

  言外之意,他遲早會要了她。

  對他來說,要一個女人,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隻是,每次見麵,他看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那股輕薄她的衝動就散了。

  今日,他這般衝動、粗暴,也許是被鳳王那樣對她激怒了,也許是被她激烈的態度激怒了。

  她溫順地依偎在他懷中,一動不動地任他吻著,宇文歡略略放鬆,讓她喘口氣。

  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沉醉於她的甘香。

  唇舌糾纏,這個吻,變得深沉、纏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