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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雪被顧景楓追問了幾句，明顯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當場不耐煩抱怨起來。

  聽完他的抱怨，顧景楓並沒有立刻回答，隻冷冷看著她，上下打量，眼中冰冷刺骨的寒意，讓她的心瞬間瑟縮了一下。

  大概是顧景楓最近治療收效明顯的緣故，竟然讓她一時間忘了這個兒子有多麽可怕了。

  無論是作為妻子，還是作為母親，袁雪都不怎麽稱職。

  自從嫁給顧建國以後，她基本上就成了顧建國的附庸，家裏事情都是顧建國做主，她隻要物質生活得到滿足，其他什麽都不管。

  兩個兒子的教育基本都是顧建國在管，她樂的清閑，倒是經常抱怨，導致兩個兒子對她都不是特別親近，更不尊重。

  對於大兒子顧景楓，小的時候她跟顧建國的要求一樣，就是要他聽話。

  可顧景楓從小心裏就不是很健康，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他變得既不想聽話，又陰沉凶險，對父親還基本能做到陽奉陰違，對母親他卻沒那麽客氣了。

  袁雪幾次想在這個兒子麵前擺譜，都被顧景楓輕鬆化解，並在父親麵前用了些陰招害她挨了幾頓打。

  從那以後，她就不再管這個兒子了。

  後來顧景楓病的越來越嚴重，終於一次發瘋的時候打了袁雪，她就更加遠離兒子，在家基本都躲著他，見到也跟老鼠見到貓一樣。

  今天是顧建國讓她陪顧景楓治療，她其實不想去，本來就滿心抱怨，再被兒子一追問，她就有點控製不住了。

  此刻被顧景楓一瞪，她才想起後怕來。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袁雪聲音中的氣勢明顯變弱了，“你爸昨天半夜走的，走時什麽都沒跟我說，就讓我陪你去看醫生，我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全是聽他的話行事！”

  顧景楓繼續冷冷盯著母親，似乎在判斷她說的是真是假。

  盡管母親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直覺上顧景楓卻仍然覺得這件事很不正常。

  公司有什麽事需要父親大半夜要去處理？父親又怎麽會怕他交給辦事一向不牢靠的母親照看？

  聯想到父親最近麵對自己總有些閃爍的眼神，還要偶爾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就覺得更奇怪了。

  “你說他半夜走的。”顧景楓忽然對母親開口問道，“他睡到半夜突然就走了？”

  袁雪一向最怕顧景楓這樣盯著問她問題了，總覺得像是在被盤問，偏偏盤問她的人精神還不正常。

  “當然不是，他接了一個電話走的。”袁雪終於說出昨晚發生的事情，接著不由嘀咕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麵有人勾搭他，哼。”

  顧建國雖然脾氣暴躁，對妻子也不甚滿意，但總的來說還算是個顧家的男人，盡管外麵也有些逢場作戲的事情，卻從沒鬧出過什麽問題，已經算是很難得了。

  “他接電話時都說了什麽？”顧景楓早知道母親一向不著調，對她的抱怨根本不當一回事，繼續追問，想問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