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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嵐不確定自己是否捕捉到顧寒野的情緒變化，隻能繼續試探。

  “不過就算楚巡是為了那位溫小姐回國也很正常，畢竟溫小姐實在太漂亮了，連我看了都動心呢。”她笑著道。

  顧寒野依舊看著窗外，林嵐看不到他的目光，也就看不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寒光。

  “可惜，溫小姐漂亮是漂亮，就是不怎麽禮貌呢。”林嵐等不到顧寒野的回應，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可能美女的脾氣都比較大吧……”

  “你剛才怎麽不說？”顧寒野終於發話了，轉回頭，目光盯在林嵐身上，冷的讓人心裏發寒。

  “我？說什麽？”林嵐被顧寒野突如其來一句問話弄得有些奇怪，她說了那麽多話，不知道是哪一句觸動了顧寒野。

  顧寒野抿著嘴角，一臉的冰冷之色，眼神是毫無疑問的質疑與鄙夷，“你覺得她不禮貌，讓你不舒服了，你剛才為什麽不說？當麵為什麽不說？”

  他的聲音透出一股淩厲，讓林嵐霎時忘記自己試探的初衷，不由自主跟著他的邏輯走。

  忍不住解釋道，“我……可是，她不禮貌丟臉的是她，尷尬的是楚巡，我……”

  “哼。”顧寒野一聲冷笑，臉上鄙視嘲諷憤怒交織在一起，笑的有些扭曲。

  “果然是世家女！果然是好家教！這邏輯真是讓人佩服！”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番話，暴怒的情緒遮都遮不住，不斷向外宣泄。

  “寒野……”林嵐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我做錯什麽了嗎？”

  她所受的教育，邏輯確實如此。

  剛剛那樣高端的場合，那個女人的表現出那麽明顯的不禮貌，大家又不傻，誰會看不出來，丟臉的自然是她。

  顧寒野卻說她為什麽不當麵說，這種事她怎麽當麵說？

  當麵說不就讓自己淪落到跟那個女人一樣？

  從小祖父就教育她，她是世家小姐，是天生飛的鳳凰，無論怎樣都不能自己自降身價，拿自己去跟地上的雞作對比。

  “你是聰明的女孩。”祖父的話言猶在耳，“所以千萬不要去跟愚蠢的人爭吵，這首先就降低了你的身價，且最可能的一個結果，愚蠢的人會用愚蠢的邏輯在爭論中勝過你。”

  “那我要是心裏不舒服，該怎麽辦呢？”當時她還懵懵懂懂，隻能向祖父求教。

  “很簡單。”祖父告訴她，“你不能自貶身價，你要做的是想辦法拉她到你的圈子、你的戰場，你要知道，一隻雞到了一群鳳凰中間，隻能自慚形穢。”

  祖父摸著她的頭，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首先利用自己圈子的邏輯，在心理上摧毀她，然後找個機會讓她一無所有，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林嵐收起思緒，一臉茫然的看向顧寒野。

  她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可是顧寒野卻質問她為什麽不當場說出來，難道他想讓自己跟那個女人當場翻臉？

  為什麽？

  顧寒野不是喜歡溫柔有禮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