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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心聞言緩緩從地上坐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嘲弄的笑意，卻迸射出清冷的光。

  “顧景楓，你說的對，我是不會嫁給顧寒野的，原因我說過，我討厭顧家的每一個人。”

  說起討厭二字，她的眼神明顯變得淩厲，“可是如果你想娶我的話，我還是那句話，我既然能嫁給你，為什麽不嫁給顧寒野？”

  “溫心。”經曆過剛才的一切，哪怕是聽到如此誅心的話，顧景楓依舊選擇了隱忍，“你聽我說，我是真心喜歡小念，我真的想對他好，你不為了自己，你為了小念考慮一下，好嗎？”

  “你那麽喜歡小念”溫心挑眉斜睨著他，“就把他帶走好了。”

  顧景楓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溫心卻仿佛沒看到一樣，“反正他也不過是一個顧家的男人。”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顧景楓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看向溫心的眼神格外複雜，“才會對小念那麽狠心嗎？”

  “我狠心嗎？”溫心嘴角微微一翹，滿臉都是不屑，“我並不這麽覺得，我對所有人，都是一樣。”

  “可他是你的孩子！”顧景楓終於有了一絲憤怒，聲音中透著一絲質問，“溫心，你怎麽對自己的孩子都能這麽狠心？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溫心忽然笑了，看著顧景楓，表情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我怎麽會變成這樣？顧景楓，這個問題，世上隻有你有資格回答吧？你說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顧景楓本來因為憤怒身體都有些發僵，聽了溫心的話，卻猛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迅速脫力。

  頹然坐在地上，顧景楓感覺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的脆弱過。

  曾經發生過的、他對溫心所做過的一切，如同電影一般在他腦海中閃回。

  隻不過以前每次回憶起那些畫麵，都會讓他心底升起一陣隱秘的滿足感，和最終沒有征服溫心帶來的遺憾感。

  而今天，他隻覺的心裏空落落的，支撐他的征服欲似乎正在漸漸崩塌。

  “溫心。”抬頭迎上溫心的眼眸，眼中鄙夷的光讓顧景楓心中一痛，他忍不住伸手抓住溫心的手，“溫心，我錯了，以前是我錯了，可是我會那麽做，是因為……因為我愛你……”

  溫心猛地甩脫他的手，顧景楓的告白和觸碰，讓她仿佛被一條毒蛇咬到一樣，從心裏升起一陣厭惡感。

  “愛？”她嗤笑著看向顧景楓，“顧景楓，你告訴我，什麽是愛？”

  顧景楓聞言半張了嘴，居然訥訥回答不出來。

  “哼。”溫心又是一聲嗤笑，“答不上來？那我問你，你從小到大，除了我以外，有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東西？你是怎麽愛的？你講給我聽。”

  顧景楓眼神茫然轉移，似乎是在回想。

  忽然發現，自己從小到大似乎真的沒有愛過任何人，任何東西。

  反正他知道每一件他喜歡的東西都會被父親奪走，最後，他隻有恨，恨一切。

  因為他終將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