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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寒野哼了一聲，似乎並沒有受溫心的困擾，依舊用力抓著她，寒聲問道，“你敢說你不恨顧家？你敢說你當初沒有受我大哥威脅？”

  “你呢？”溫心根本就不想回答顧寒野的話，反問道，“你敢說你不自戀嗎？敢說你不是自我感覺良好？你不覺得你是因為自我感覺良好，無法接受現實，才努力的幫我編造理由嗎？”

  “你……”顧寒野被她一噎，手又用了幾分力氣，溫心的手腕被捏出了青白色，“你這個女人……”

  “我這個女人……”溫心跟著他低聲重複這幾個字，唇角微微一勾。

  像是在笑，卻是冷笑，“顧寒野，你想證明什麽呢？證明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證明我曾經被顧家傷害，當下被顧家脅迫，所以才會做這種事？”

  “難道不是？”顧寒野厲聲道，“你敢說不是。”

  “哼，我有什麽不敢的？”溫心又是一聲冷笑，“問題是，就算是又如何呢？”

  她說著，又一次瞟向地上那幾頁薄薄的紙，“你替我找了理由，能找回什麽？是能讓你重新找回麵子？還是能讓你重新得到我？又或是能讓你的孩子死而複生？”

  “溫心！”她的話字字句句鋒利如刀，顧寒野似乎再也無法忍受，一把甩開她的手，“你這個女人，你到底長沒長心？我為你做的一切，難道你都沒看到嗎？”

  “我看到了。”溫心聲音不疾不徐，伸手輕輕撫過自己被抓到變了顏色的胳膊，“我不在乎。”

  “你……”顧寒野伸手指向溫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顧寒野，你有一點沒說錯。”溫心輕笑著看向顧寒野的眼底，“我討厭顧家，討厭顧家每一個人，當然，也包括你。”

  顧寒野一瞬間有些愣怔，緊盯溫心，滿眼懷疑。

  “這很難理解嗎？”溫心笑道，“顧寒野，你是不是忘了你當初是怎麽得到我的？你口口聲聲說你大哥曾經強迫我，你呢？你又比他好到哪裏去？”

  顧寒野顯然是想到了當初發生過的事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溫心緊抿著唇，整個線條都是緊繃的，說出的話字字誅心，“你先是強迫我，接著又用那塊荒地威脅我跟你達成協議，我說過無數次了，我跟你之間不過交易，你以為交易還能催生什麽？愛情？”

  顧寒野臉色愈加蒼白，顯然是聽進去了溫心的話，甚至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他眼中那種凝固的表情正在漸漸瓦解。

  溫心微笑，眼神說不上是憐憫還是嘲諷，“交易就是交易，你要的我已經給你了，至於其他，你就算想要，我也不會給的。”

  顯然她所謂的其他，是指孩子。

  顧寒野眼中的情緒終於一點點被蕩平，他目光漸漸變得像溫心一樣冷淡，“這就是你不要這個孩子的原因？因為你恨我？”

  溫心又是一笑，“錯了，你沒聽到我的話嗎？我不恨你，我隻是討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