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格鬥場外太過巧合的巧遇
作者:柳色輕侯      更新:2020-03-15 06:13      字數:4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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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未到季後賽的階段,這也並非是一場最高級別的王座賽的賽事,從技能與精彩程度來說觀賞度並非頂級。

  但因為近些年難得一見的生死鬥氛圍,吸引了大批的機體格鬥愛好者的關注。

  一戰定生死的嚴重性後果,讓觀賽者產生了感同身受的投入度與參與度,因此部分中和了精彩度不足的遺憾。

  悍不畏死與生死以對的激烈懸念麵前,那些精致的技巧與戰術變化也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應有呃魅力。

  殼陽城外的大格鬥場燈火通明,因為5v5生死鬥的原因,電漿怒潮與棘齒之花的這場格鬥,贏得了格鬥場管理委員會最佳時段的場次安排。

  這並非是一場季後賽的賽事,但從氛圍與關注程度上來講,已經帶來了類似季後賽的關注度與效果,甚至讓格鬥場管理委員會一度產生了鼓勵格鬥團之間進行生死鬥的念頭。

  但,也不過隻是想想而已,長期的運營證明,頻繁的生死鬥其實對於機體格鬥而言,傷害大於收益。

  過於頻繁的生死鬥懸念會讓觀賽者產生一定程度的審美疲勞,所以並不會帶來太多的賽事關注度的提升。

  但生死鬥的頻繁發生所導致的後果,是機體格鬥的明星選手更迭過於迅速,很多剛獲得一定名氣與影響力的選手總是很快的隕落,這對於提升機體格鬥比賽的整體粘度其實會產生負麵影響。

  當然,在這種殘酷賽製中成長起來的真正明星,發揮的穩定性與抗壓力總是遠勝於在相對和平與安全環境中成長的選手,這從最後一代在那種殘酷賽製中成長的明星王者諾丁亞爾數十年來在格鬥場中幾乎再也不曾遇見過像樣的挑戰就可見一斑。

  當年的查索迪亞,也並未形成如此強悍的統治力,多次經曆過真正可能隕落的險境,不過是憑借著一股常人所難達到的狠勁才屢屢翻盤,最終依靠這股狠勁所帶來的絕對勝率與不敗神話形成心理壓製,才帶來後來的地位。

  那時候的機體格鬥賽中,即使知道實力比不上,也總有人咬著牙關要跟查索迪亞拚到最後,因為他們知道輸掉就意味著再也無權活躍於這個世界。

  而現在的諾丁亞爾,絕對的壓製力造成的後果卻是大多數隊伍會選擇性放棄與他們的比賽中獲勝的企圖心,而把更多的技術戰術與設備的準備轉移到下一場中去。

  這是當年格鬥場管理委員會計劃通過種種措施影響逐漸減少生死鬥場次所曾經預料到的情況。

  這其實是不得已的選擇,至少如今格鬥場,格鬥團隊伍的生存率已經大幅提升。

  棘齒之花當年狂暴的輝煌背後,是所有格鬥團慘淡的生存現狀。

  一批辛苦培養的選手在一場對決中全部損失掉,足夠讓一個原本實力不俗的格鬥團墮落到最底層聯賽,甚至到破產的邊緣徘徊。

  所有的格鬥選手的心態也是朝不保夕的高壓狀態,就連查索迪亞,也不敢保證自己能顧一個月之後還能看見格鬥場上方明亮璀璨的燈光,所以每場勝利後他都會長時間的對著那夜幕中如陽光般璀璨的燈光長時間怒吼。

  那並不是一種健康的狀態,所有有經濟實力的強隊都瘋狂囤積有實力的格鬥選手,虛無奴隸販子們手中稍有潛質的格鬥虛無苗子來不及獲得培養就被推上格鬥場,除了最強的那幾隻格鬥團其他格鬥團的實力大幅下降。

  作為生死鬥時代落幕前最後的輝煌與癲狂,棘齒之花的衰落中,其實有格鬥場管理委員會伸手的影子,這也是後期衰落的棘齒之花其實也得到了一些額外照顧的原因。

  部分格鬥場管理委員會委員心目中,對棘齒之花是有愧疚的。

  而在棘齒之花重新崛起的過程中,這種因為愧疚而產生的部分照顧其實依舊存在。

  但隨著棘齒之花進入精英賽階段,重新頻繁起來的生死鬥邀請也引起了格鬥場管理委員會的警惕。

  值得慶幸的,是邀約雖然增加,真正發生的生死鬥頻次卻並未提升。

  可這唯一一場真正發生的生死鬥,卻又讓格鬥團管理委員會對生死鬥帶來的利益開始心動起來。

  如同季後賽一樣,格鬥場外下沉廣場上,在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播放著場內5v5的戰鬥,也有些沒有買到這場格鬥賽現場的機體格鬥愛好者與遊客在場外關注著這場比賽。

  也同樣,格鬥場管理委員會臨時聘請了一部分人員,負責場外的博彩下注收集工作,這其中就有我們的老朋友蘭吉斯。

  整個過程中蘭吉斯一直保持著一份額外的亢奮,他太愛生死鬥這種格鬥形式了,因為不管誰贏誰輸,總歸會有幾個虛無近乎永久的消失於這個世界上,這讓他感到快樂。

  即使那幾個虛無與他毫無幹係。

  他對於虛無毫無來由的仇恨,從發現娜塔尼亞與畢博的事情之後又莫名深刻了幾分。

  興高采烈的蘭吉斯當然也興高采烈的下了重注,按他的說法,如果贏了那麽消失幾個該死的虛無加上贏錢是雙倍的快樂,如果輸掉,損失錢財的沮喪至少有幾個該死的虛無消失的好消息作為彌補。

  但不管說的多漂亮,當他押注的電漿怒潮呈現出頹勢的時候,這種亢奮與興高采烈仍舊不可避免的嚴重打上了折扣。

  有些話說出去漂亮,但消失幾個虛無在蘭吉斯看來是整個人類的收獲,押注失敗卻是他個人的損失。

  在蘭吉斯這種人身上,永遠不可能出現因整體收獲的興奮戰勝個人損失的沮喪這種事情。

  他顧不得再去攬注,緊張的盯著下沉廣場中的全息投影,憤憤然的咒罵著嘶喊著,然而終究是無力為場麵的改變提供什麽助力。

  “媽蛋,這群豬玀,為什麽不上瓦加爾?”他怒衝衝做出一個甩手的動作,將手中虛握的空氣砸向了地麵,然而就在因為這個動作側身的刹那,眼角注意到了些什麽。

  那是一輛黑色的懸浮車,正悄無聲息的經過格鬥場的外側,從深不可測的黑暗中駛出,途經一片陰影,又悄然駛入更深的黑暗中。

  蘭吉斯認識那輛車,那是他心中不可磨滅的記憶。

  在一年多前那場因鋼鐵風暴意外敗北引發的騷亂中,同樣是他最先發現了這輛車,並在接下來的亂局中在這輛車中發現了娜塔尼亞的探索者機體。

  畢博的車,這家夥不是據說消失了很久麽?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難道這場生死鬥中也有他的陰謀?

  對於害他損失錢財的所有格鬥賽,蘭吉斯無一例外的都認為是騙局與陰謀,他是一個最徹底的陰謀論者。

  而作為他最憎恨的虛無,畢博毫無疑問的需要為所有的這些他臆想中發生的騙局與陰謀背鍋。

  “這麽鬼鬼祟祟的,肯定有問題。”蘭吉斯破爛的探索者機體啐了口並不存在的唾沫,又回頭看了眼越來越令他絕望的全息投影戰局,咬咬牙做出了決定,擰身朝那輛懸浮車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輛懸浮車的車速並不快,就那麽慢悠悠的往前行駛著,車內後座斜靠的,正是我們卡比亞易亞耶女士瘋狂迷戀的神秘富豪紳士,比伯斯亞森先生,鋼鐵風暴的老板畢博。

  這裏麵並不存在任何蘭吉斯臆想中的陰謀。

  畢博對正在發生的那場團隊生死鬥一無所知,也並不會對這種階段的比賽有任何關注,隻不過是恰巧經過格鬥場範圍而已。

  如果知道這場生死鬥的盛況,如果可以,他大概會毫不猶豫的繞路躲過這個場麵。

  他剛乘坐空中飛行列車經過漫長的旅途,從丹頓返回殼陽,是因為他的生化研究所取得了某些階段性成果,某些值得他返回來進行檢視與鼓勵的成果。

  比伯斯亞森先生與畢博當然不可能使用同樣的機體,在空中列車停靠的地點,相鄰的兩間探索者機體酒店房間內,他早已完成了探索者機體的更換,此時正沉默著斜躺在懸浮車內,用手指反複敲打著自己機體的膝蓋。

  比伯斯亞森先生仍舊是來自丹頓的人類富豪,此次經過殼陽不過是路途中的中轉,所以無暇登錄殼陽的夢境係統,僅能在空中列車站點附近的小型夢境係統酒店內稍作休整,等停下檢修的空中列車完成休整就將離開殼陽——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比伯斯亞森先生目前的身份資料,恐怕還經不起殼陽城城邦這種規模夢境係統的檢驗。

  而這座酒店裏,恰巧有殼陽城有錢虛無畢博的長包房間,這倒是虛無裏富豪們的常態——大多數的虛無就算再有錢,也不被允許以獨立身份永久性生活在人類的夢境係統內,對此各城邦都有自己的規定與限製。

  這個規定其實不難繞過,隻要取得為某個人類服務的資格或表麵資格,虛無駐留夢境係統的時長是能夠獲得無限製權限的。

  但作為獨立並且擁有一定財富的虛無個體,卻在這方麵往往有一種奇特的自尊感——他們可望以完全獨立的身份去享受這一切,哪怕是一個率屬於某個人類的名義,也不願意擔負。

  不曾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不懂得光明的珍貴。不曾真正失去過自由權利的人,大抵也不懂得這種對於絕對自由的向往。

  所以,擁有被官方承認身份的殼陽自由虛無,往往會經常流連於這類中轉式的小型夢境係統酒店——當然,是在他們的財富足夠支撐得起這筆不菲費用的前提下。

  在這裏,他們能夠體會類似人類夢境係統中的感知與感覺,卻不必背負從屬於誰的名義。

  而另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其實也在於——對於虛無來說,進入這類小型夢境係統的費用,比進入城邦式的夢境係統略為節省一些。

  對於擁有榮譽殼陽市民身份的畢博來說,其實那種駐留城邦的時長限製並不能限製他,即使他不背負任何率屬於某個人類的名義。

  虛無進入城邦的費用問題,大抵也不會對他帶來什麽煩惱,他之所以在這樣的地方擁有長包房間,卻同樣出於那種奇特的自尊——他深知即使自己不被時長限製的可以活躍在人類城邦中,卻依舊被視作低人一等的虛無,相反在這裏他能獲得某種被承認的輕鬆。

  所以他時不時的會到達這種小型夢境係統中長時間的駐留一段時間——當然,在碳基身體製造計劃開始後他就很少過來了,不過這裏恰巧也成為了他轉換比伯斯亞森先生與畢博兩層身份的中轉點。

  因為經過了長時間飛行,即使是探索者機體,也會因為中樞控製係統感受到疲累與不適,所以懸浮車一直以較為緩慢而平穩的姿態往前行駛著。

  而運氣頗好的,蘭吉斯那架破爛探索者機體,在他悄悄迫近懸浮車的過程中又剛好非常給麵子的沒有出任何問題。

  所以不一會兒,他就追上了黑色的懸浮車,並悄無聲息的躬身竄入了懸浮車下方,扣住了懸浮車的起落架。

  他並未完全的騰空懸掛於懸浮車上,而是以足部探出的足輪支持著地麵承擔著自己探索者機體的重量,而隻依賴於懸浮車向前行進的拉力帶動自己前行。

  這類鬼祟的花招,對於蘭吉斯這類家夥不是什麽太高深的技巧。之所以選取這種方式,是因為探索者機體相對於懸浮車來說仍舊是具備相當質量的負擔,完全懸掛於懸浮車上,駕駛係統必然會因為承重的變化發出提示。

  而如果隻是向前的一些拉力的話,外界風壓等的變化同樣會帶來類似的阻力變化,相反駕駛係統並不會發出什麽提醒與提示。

  畢博並未發覺,所以,懸浮車就這麽帶著下方的探索者機體,駛向了他殼陽城外隱秘的生化研究基地,那畢博諱莫如深個,連娜塔尼亞都不曾到過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