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伊靈搖頭。

  “平時，我們大多在學校裏見麵，下課後我們很少見麵，而且，舒欣很少跟我說不開心的事。”

  年長的民警又問了伊靈許多問題，然後，年輕的民警也補充了幾個問題，直到問無可問，才放伊靈出來。

  “伊靈，你怎麽在警察麵前胡說八道呢？你不會是因為魏老師這兩天批評你，你才故意那麽說的吧？伊靈，可不能這樣，你這麽做，是害了自己，這裏是警察局，可不是其他隨便什麽地方……”一出警察局，趙玉華就叭叭叭開口，一副著急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伊靈被趙玉華說得有點發懵……

  當她反應過來時，頓時有點著急……

  “趙老師，我沒有，我說的都是實話……”伊靈著急地解釋。

  伊靈現在最著急的是不是趙玉華如此誤會她，而是，她想到，如果警察也如此誤會她，那就糟了。

  本來，她的話就非常令人難以置信，可是，現在如果對方誤會她是為了報複魏老師，那麽，對方更不可能相信她了！

  早知道就在警察叔叔剛找上她問話的時候就說實話了，現在發生了魏老師批評她的事，這些話更是無法取信如人了！

  如此一來，她要如何為舒欣找回公道？！

  伊靈急得眼眶發紅，都快哭了。

  “伊靈，你也是尖子生，該知道的你也知道，你覺得，你剛才說什麽夢啊之類的話，別人能信嗎？”趙玉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伊靈。

  “……”伊靈沉默。

  “伊靈，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一直是好學生，從沒受過批評所以魏老師批評了你，你才會反應這麽大，但是，魏老師是老師，你是學生，即使批評你的話未必對，但是，你也不能這麽做，會被人背後戳脊梁骨的。”趙玉華歎著氣道，“你好好想想，跟警察認個錯，然後將真實的情況老老實實告訴警察。”

  伊靈這次是真的想哭了……

  “趙老師，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啊。”伊靈紅著眼，一臉懇切道。

  “你這孩子，怎麽不聽勸呢，老師也是為了你好……”趙玉華也是急得臉色發紅。

  “靈兒。”就在這時，兩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趙玉華和伊靈轉頭去看，就見大樓裏裏一前一後走出兩個人，正是伊景福和林蓮芝。

  “趙老師。”二人大步走過來，然後先和趙玉華打招呼。

  “伊先生，伊太太。”趙玉華連忙回應。

  “靈兒，趙老師，你們怎麽來了？”

  “是不是警察也找你們來問話了？”

  伊景福和林蓮芝關切道。

  “警察找伊靈來問話，我陪她來的。”趙玉華道。

  聞言，伊景福和林蓮芝露出恍然的表情。

  他們就猜到，警察肯定會找伊靈問話。

  “伊先生，伊太太，有件事，我想跟你們說一下，是關於伊靈。”趙玉華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開口。

  “趙老師您說。”伊景福連忙道。

  “是這樣的……”

  趙玉華將伊靈剛才在問詢室說的話簡單概括了一遍。

  “這兩日，因為伊靈上課魂不守舍的緣故，被魏老師批評了幾句，剛才來之前還被罰站了，伊靈一定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胡亂說話的，你們幫我勸勸她，不要讓她糊塗，免得惹上什麽是非。”

  聞言，伊景福和林蓮芝都露出無奈的表情……

  “趙老師，靈兒說的都是實話。”

  “靈兒不是那種因為一點小事就報複人的人，而且，這人還是她的老師。”

  二人一臉歎息道。

  聞言，趙玉華傻眼……

  這對父母是傻了吧？

  這種荒唐的話竟然說是實話！

  怪不得伊靈會說那些話，原來是有一堆不靠譜的父母。

  趙玉華不知道該怎麽勸了。

  “趙老師，我知道你覺得不相信，可能覺得我們精神有問題。可是，事實確實是這樣，先前，我們也不信靈兒，像一年前，靈兒跟我說……”

  伊景福將他先前車禍的事歎著氣敘述了一遍。

  “也是從那件事後，我們才試著相信靈兒的。這次也是我們不夠相信靈兒，如果完全相信她，舒欣也許就不會出事了。我們現在真是悔恨無比。”

  “是啊，都怪我，雖然把靈兒的話放在心上了，卻因為時間的推移，覺得事情不會發生了，沒有那麽警惕了，這才釀下大錯。”林蓮芝紅著眼道。

  這下，趙玉華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麽了。

  看著麵前三人真摯誠懇的樣子，她覺得三人應該沒有說謊，可是，理智上卻覺得這種事太荒唐了。

  “……總之，這種事你們看著辦吧，我該說的也說了，你們如果有什麽地方沒如實說，現在還來得及，一定要返回去，如實跟警察說，不要亂說。”

  最後，趙玉華結結巴巴道。

  “既然這邊的事結束了，我也該回學校了，伊靈，你跟我回去嗎？如果你覺得累的話，可以休息一天。”

  “是啊，靈兒，你如果覺得累的話，就休息一天吧。”林蓮芝也心疼道。

  她的女兒第一次來警察局錄筆錄，肯定嚇壞了，回家休息一下也好。

  “……不用，我回去繼續上課。”伊靈猶豫了一下，然後道。

  ……

  伊靈等人離開沒多久，警察局迎來了另外兩個人——舒振華和黎希芸。

  二人是一起接受警察的問詢的。

  這次找二人來，警察是想核實剛才從伊靈那裏知道的事。

  “有人告訴我們，舒欣前不久剛剛懷了孕，你們可知道這件事？”年長的民警沉聲開口。

  聞言，舒振華夫妻都是大大一愣……

  二人互視一眼，最後，是黎希芸跳了起來，她拍著桌子道：“到底是哪個黑心腸的人亂說的，我女兒才十六歲，怎麽可能懷孕？！”

  “也就說，舒欣沒有懷孕？”年長的民警沉聲道。

  “當然沒有。”黎希芸氣衝衝道。

  “這件事你們可以確定嗎？你知道，這件事關係著我們是否能找到你們女兒落水的原因，希望你們謹慎回答。”年長民警一臉認真道。

  “當然可以確定，她是我們女兒，我們作為父母，難道這種事我們會不知道？！”黎希芸越發的氣惱，憤怒地瞪著麵前的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