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那你想怎麽處置我?
作者:公子墨白      更新:2020-12-29 01:00      字數:2259
  慕靳言將懷中女人抱緊,在長達五分鍾的深吻之後,他慢慢的鬆開了她。

  視若珍寶的吻了吻她的鼻尖,他笑了笑,溫熱地呼吸吹拂在她的耳際,“落落,看來在你眼裏,湯圓比我還還重要一些。”

  蘇落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淺笑,身子清俊矜冷,嗓音溫淡,唯獨說出話,倒像是和湯圓吃醋一般。

  她覺得有些好笑。

  畢竟在她看來,這分明就是兩碼事。

  慕靳言可以不要,擺在桌子上的湯圓不可以不吃。

  她已經整整五年沒有吃過這口甜膩了。

  男人的鐵臂慢慢的鬆開了她,似乎並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

  蘇落拿起一旁的勺子,精心挑弄著碗裏的食物。

  張姨的手藝近年來越發的好了。

  慕靳言挑眉看著她,目不斜視的欣賞著她慢條斯理的吞咽著食物的動作。

  好看,秀氣,可愛,想抱到床上暖被窩。

  一碗湯圓很快的見了底。

  吃完發現,慕靳言那雙深邃的眸一直在盯著她看。

  她漠然的放下手中的碗筷,隨後站起身,向著樓上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次慕靳言並沒有阻止。

  直到她走到樓梯的拐角處,她才轉過頭出口問道:“今天是除夕,你也給我帶禮物嗎?”

  她其實想問的是,念念有沒有為她帶禮物。

  她唯一的女兒,她在這個世界上,全部的美好與期盼。

  慕靳言似乎歎了一口氣,高大的身子慢慢的往後靠在沙發上,神情有幾分疏懶。

  “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給你送這份禮物。”

  蘇落微微錯愕的看向他。

  她看見男人的唇角自嘲的笑了笑,語調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寂寥,“這一天,你謀劃了很久吧。”

  蘇落輕扯唇角,雙眸垂下,微微閃躲,“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說完,她轉身便上了樓。

  不管慕靳言知道了什麽,都不重要。

  從他一進門開始,這裏即將發生的每一件事,都不再是他能掌控!

  她走到床頭櫃前,將裏麵的手機拿出來,藏到枕頭底下。

  做完這一切,她走到浴室,將指甲中的粉末洗幹淨。

  維森律師已經收集好了所有的證據,現在隻差最後一步。

  她絕不能再被關在這個地方。

  她在浴室中洗了個澡,隨手將自己的頭發吹了幹淨。

  很快,門外傳來了一陣陣地腳步聲,男人緩緩地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來。

  蘇落坐在床上,身上裹著浴袍,手上正在拿著吹風機吹頭發。

  慕靳言走進來之後,沉默的奪過她手中的吹風機,大手從她身後攏住,將她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一隻手撥弄著她的長發,薄唇淡淡,像是在自喃自語,“從前我說過,你還是黑發好看一些,現在我覺得,你還是栗發好看。”

  “是麽?”她的聲音很輕,“或許,或許隻是你看習慣了呢?”

  他笑了笑,深邃的瞳仁緊緊的鎖住她,“看了這麽多年,看了你這麽多的樣子,還是你小時侯,最順眼。”

  “或許吧,”她似笑非笑,“可是我們都回不去了。”

  小時候再天真無邪,那都是小時侯,不是現在。

  我們都長大了,懂事了。

  他緩緩地將吹風機打開到最溫和地一個檔位,慢慢地輕撫她手中地發,隨後慢慢地將它吹幹。

  “短短地八年,你學會了很多東西。”他說。

  聽到他的意有所指,她恍然間地笑了笑,“我學的再多,也比不過你。”

  無論是八年前學的一身拳腳功夫,還是五年前學的製藥。

  雖在內行人看起來都是皮毛,但是在慕靳言這裏,什麽都不算。

  他總能輕而易舉的識破她。

  慕靳言桎梏住她的下頜,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個吻:“有一條,我比不過你。”

  他說的半真半假。

  她也問的半真半假,“哪一條?”

  他說,“我沒有你夠狠心。”

  他想,如果現在的蘇氏依舊是當初繁盛的模樣,她一定能夠帶著蘇氏財團更近一步。

  她笑了笑,似乎這並不是他第

  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也似乎不是第一個對她說這種話的人。

  “不夠狠,怎麽才能將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一一的送進地獄呢?”

  她親手將林瀟父女送進監獄的時候,就曾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她不懼,她一定要那些人通通付出代價。

  “那我呢?”男人低低的反問,帶著薄繭的大手摩梭過她的臉頰,“你想怎麽處置我呢?”

  他用了“處置。”

  蘇落支起腦袋看著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男人墨色的眸在淡暖色的光圈下深邃濃重,眼底濃縮著猶如化不開的落寞與寂寥。

  他隻是那樣的淡淡的看著她,有好多話,放在嘴邊,卻忽然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想說,我的小姑娘,我求你,你原諒我一次吧。

  隻要你能原諒我,我可以把命都給你。

  室內的空氣是暖的,卻僵硬的令人害怕。

  外麵的煙花炮竹聲響起的愈發頻繁。

  萬家燈火敞亮,卻好似沒有一朵,真正為一人而開。

  今天是個闔家團圓的好日子。

  最遺憾的是,她的親人都不在了。

  唯獨她的念念,她甚至無法與她相見。

  過了好半晌,慕靳言將手中的吹風機放在了床頭櫃上,薄唇掀起,他說,“這是你第三次對我下藥。”

  “這是你第三次明明知道,卻喝下了。”她抬頭,瀲灩的笑。

  那是她研製了將近大半個月的藥粉,在慕靳言走進門的一刹那,她便已經悄悄地放進了那杯血紅瑪麗之中。

  藥粉是白色,勝在沒有味道。

  分量少,且不易被人察覺。

  她有時真的覺得慕靳言這個人的卻是足夠了解她。

  她剛才分明沒有露出絲毫的馬腳,可還是被他猜到了。

  “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他扶著她慢慢的坐起身,指尖摩梭過她的領口。

  他們劍拔弩張了整整大半個月,他從未見過她今晚這樣乖巧剔透的模樣。

  如果那碗血紅瑪麗是她的酬勞,那麽他願意喝下那杯酒。

  不管藥效的作用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