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就憑她是我女兒
作者:公子墨白      更新:2020-12-01 22:04      字數:2289
  “落落,”他沙啞著聲音,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就憑念念也是我的女兒,你懂麽?”

  她怔了一下,隨後緩緩地笑開,“你是想,跟我搶念念嗎?”

  臘月的早晨,天氣還很冷,醫院的花園附近靜悄悄的,無論是病人還是家屬,這個時間點一般都是在空調房中開著暖氣。

  她的話像是一縷青煙慢慢的飄蕩到他的耳邊。

  他在心底咀嚼著“搶”的字眼。

  半晌後,他輕輕的笑出了聲,薄唇一如當年一般的殘忍至極:“蘇落,你確定,你能搶的過我嗎?”

  刺骨的寒風將樹葉吹的莎莎作響,她的身子半倚靠在冰涼的秋千架上,他的聲音在寒風中愈加清晰。

  “你還是不願意將念念給我,對不對?”

  她的神情掩藏在陰影中並不清晰,黑色的長發被風吹得微微揚起,那張瓷白的小臉上沒有往日那般的生動。

  慕靳言向前走了兩步看向她,“你讓我的女兒缺失了五年的父愛,難道,還想讓她缺失一輩子嗎?”

  念念本該在一個備受寵愛的家庭中長大,卻因為她,從小沒有父親這個角色,甚至,她也算是一個失職的母親。

  不然這個孩子不會這樣的敏感,也不會這樣的難以接受他這個父親。

  想起他女兒數次叫他叔叔的場麵,他的心裏就像是堵了一團棉絮,滯悶,潮濕,難以呼吸。

  “那你想怎麽樣?”

  “隻要你善良一點點,父親母親,念念其實,都可以有。”

  這世上最殘忍之事,就是你最想要的,其實是最不可能,這個人明明知道前方就是地域,卻還是要向前。

  她忽然間無聲的笑了笑。

  慕靳言抬起頭看向她。

  時間過的真快啊,她已經是他女兒的母親了。

  可她還是和從前嬌俏明媚的模樣別無二致,隻是成熟了許多,歲月將她逐漸變得懂事,滄桑。

  空氣中靜默了半晌。

  “回去吧,這裏很冷。”他抿著唇,打算岔開這個話題。

  她揚起頭看向他,動了動唇,向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身後的男人掀

  起眼簾,看著她纖瘦的背影,他腦中忽然閃過她十幾歲的時候,那副靈動至極的模樣。

  那副一口一個靳言哥哥的模樣。

  那副無時無刻都想著如何吃他的豆腐的模樣。

  這些記憶一點一點的與眼前沉靜成熟的身影慢慢的重合起來。

  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事,那個嬌俏的少女逐漸變成了人母,就連脾性,也與從前大不相同。

  她也不再是當年那個給點甜頭就可以原諒全世界的那個女孩子了。

  這些事,在她心底化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再也無法與當年重合起來。

  如果能夠回到從前,他還會像當初那樣做嗎?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後悔了。

  後悔當年那樣深深的傷害,也後悔那些年,在她最孤立無援的日子裏,他冷眼相待。

  他其實本來想過,要好好的保護她的。

  八年前,他本想讓她再醫院裏老老實實的待上幾天,等他處理好一切,他就來看她。

  五年前,他親手將她交到綁匪的手上,

  拿她的命去玩一場賭博。

  可是沒有人告訴他,她永遠是他生命中那樣不可掌控的意外。

  他驀然大步走上前,將前方那個女人橫抱起來,沉默著向前走去。

  蘇落微微仰起頭,看著男人冷峻的下頜,眸光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他將她帶回那間帶著淡淡消毒水氣味的病房,將她放在了床上。

  顧南城走了進來,安排護士給她掛上了一瓶水。

  慕靳言就坐在床邊看著。

  從小那樣怕疼的人,這回打針的時候竟然半點都沒有吭聲,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護士走了出去,見房間內氣氛有些低沉,顧南城拍了拍慕靳言的肩膀,笑道,“沒多大的事,別擔心。”

  慕靳言抬起頭,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之前我為小嫂子做了一個全身檢查,也沒什麽大問題,在醫院休整三四天,大概就可以了。”

  慕靳言嗯了一聲。

  顧南城摸了摸鼻子,手中拿著文件袋

  走出了門。

  房間內再次隻剩下了兩個人。

  蘇落並不是很喜歡和這個男人待在一起,那種壓抑感與侵略氣息太濃。

  好似下一秒,他就會像一匹餓狼一樣,惡狠狠的撲上前,然後將她撕成碎片。

  她動了動幹澀的唇瓣,沒什麽情緒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慕靳言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的向她走來,在她微微瞪大的眸子中,慢慢的躺在了她的身側。

  “你……你想要幹什麽?”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是真的開始慢慢的恐懼那些事情了。

  偏偏這個男人好像是有無情的精力,而且還樂此不疲。

  “怕什麽?”低低的輕笑聲從男人的唇角溢出,他將身旁的女人抱在懷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乖,現在不會碰你。”

  “你以後也不能碰我!”她抗拒那檔子事,總覺得每次都像是在翻來覆去的死了幾次。

  男人眉梢微挑,雙臂微微收緊了幾分,唇角弧度微微下沉,“你要是再不休息,我可就不能保證現在不碰你了。”

  這句話剛說完,蘇落嚇得渾身以哆嗦。

  那年她去參加巴黎時裝展發燒的那個晚上,這個狗男人乘著她生病也能一次又一次行禽獸之事。

  她咬了咬牙,決定不再跟他爭論這個問題。

  反正現在也反抗不了,不如先休息。

  想通了之後,她闔上了眼,身子微微側了過去。

  慕靳言無聲的輕笑一聲,也不惱,就這樣看著她慢慢的睡熟。

  房間這種的暖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關了,空調的溫度也漸漸的講了下來。

  四十分鍾之後,旁邊的女人,身子哆哆嗦嗦的向著他懷裏開始鑽。

  男人毫不客氣地將她緊緊地攏在懷裏,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她的頭。

  要不怎麽說這招屢試不爽呢。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手上的針管已經被拔掉了。

  整個身子仿佛被攏在一個大暖爐中,渾身暖烘烘的。

  她仰起頭看著男人的臉。

  忽然伸出手,恨恨的,卻又不敢太過大力的甩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