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真厲害，三個月前任擎天的老婆去東廣做過人流，這種見不得光的事都能查到，還有什麽是你們不知道的？”

  中環。

  一家不起眼的中檔西餐廳內，呂澤和楊曉華對麵而坐。

  從接到消息，得知楊曉華將出任國際刑警總部，駐港島辦公室負責人時，他就和楊曉華聯係上了。

  隻是那時楊曉華還未上任，在東廣處理交接問題。

  直到昨天上午，她才抵達港島，並在得知呂澤盯著任擎天後，給了他任擎天老婆三個月前曾去東廣打胎的消息。

  “國家層次的情報能力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們想知道的東西一般都能知道。”

  楊曉華神秘的笑著。

  呂澤聽到後也不在意，畢竟體量在那擺著，全港才有三萬多名警察，燕京方麵在全球的諜報人員，恐怕都不止十萬。

  後世曾紕漏過，美利堅方麵在全球範圍，擁有超三十萬的情報人員。

  中俄就是少點，一二十萬也絕對是有的，有些人的身份可能是律師，法官，學生，軍人，記者，甚至是敵方情報人員。

  人多，自然好辦事。

  “老呂，你怎麽盯上任擎天了，他在洪興可是出了名的低調，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洪興有他這位左路元帥。”

  楊曉華一臉奇怪的問道。

  呂澤想了想，回答道：“也不算盯上，隻是有這麽個機會，練練手而已。”

  呂澤想弄自己的臥底體係，隻是經驗不足，正好黃誌誠留下的棋子中，有兩顆埋在了任擎天身邊，於是便順手撥弄了兩下。

  “你還真有閑心。”

  楊曉華話鋒一轉：“你知不知道，國內已經有些人盯上你了。”

  呂澤想了想，開口道：“因為飛機的事？”

  注冊個空殼公司，從蘇聯走私客機，這是紙包不住火的。

  沒人追究，是因為蘇聯國內一片混亂，上麵的人隻想著拿好處。

  有好處，你就可以繼續做，大家一起發財，但是不代表沒人知道。

  尤其是燕京方麵，一直盯著老大哥。

  綏芬河口岸那邊，甚至有國字頭的走私隊，每天晚上都能開出去十幾輛火車。

  “飛機太惹眼了，不過我們相信，你還是愛國的。”

  “隻要愛國，支持回歸，一切就都好說。”

  “另外，有些地方也想請你幫忙。”

  楊曉華吃了口鵝肝，點頭道：“鵝肝不錯，應該是從法蘭西的朗德空運過來的，我在學習禮儀課的時候，最愛吃的就是朗德鵝肝。”

  一個優秀的情報人員，不是他有多能打。

  而是要充分的了解各國文化，隨時可以融入上層社會。

  呂澤吃不出來鵝肝是不是法蘭西空運來的，但是他很佩服能吃出來的楊曉華，相信國家為了培養她肯定花了不少錢。

  “需要我做什麽？”

  呂澤試探著問道。

  “帶一個人回來，他叫涅諾科夫，是莫斯科航天局的設計師。”

  “國家目前正在籌備載人航天計劃，但是阻力很大，缺少很多關鍵性人才。”

  “涅諾科夫就是其中之一，他對我們很重要，可我們沒辦法出手，因為盯著我們的人太多了。”

  “你不一樣，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有些事我們辦不成，不代表你也辦不成。”

  楊曉華說到這裏，語氣微頓：“這不是威脅，也不是逼迫，以後各省市會逐步建設機場，到時候收購航線方麵，我們也會幫你牽線搭橋，算是互惠互利吧。”

  呂澤默默點頭。

  後世的第一艘航母，就是一名港島商人，以自己的名義買回來的，一開始的說法是改造成航母主題公園。

  後來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由此可見，有些事北麵是不好出麵，必須中間過一手才行，不然很容易出紕漏。

  至於楊曉華口中的載人航天工程，呂澤多少也有幾分猜測。

  要是他沒猜錯的話，這個計劃應該是後來的神州係列吧。

  1989年神州計劃成立，耗時十年，1999年神舟一號升空。

  2003年楊偉利乘坐神州5號進入太空，使炎國成為全球第三個，擁有載人進入太空實力的國家，自此開啟富強之路。

  雖然呂澤不知道涅諾科夫是誰，可他知道將此人帶出來一定阻力重重。

  可他願意試一試，這個嚐試不是為了錢，也不為航線，而是太空夢。

  “我會盡力的，但是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證。”

  “對了，你那邊怎麽樣，剛來港島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前麵的話關於國事，後麵的話純粹是私交。

  聽到呂澤的話，楊曉華大大咧咧的一笑，拍著胸脯說道：“老娘也不是吃幹飯的，什麽風浪沒見過，會在港島這個臭水溝裏翻船？”

  呂澤也笑了，隻是笑容過後又嚴謹起來，低語道：“我家老爺子那邊接到消息，說駐港辦的蔡秘書，可能被腐化了。”

  “蔡秘書？”

  楊曉華眉頭微皺，駐港辦事處內隻有一個姓蔡的秘書：“政務科的蔡大紅？”

  呂澤微微點頭。

  楊曉華目光玩味，早在1982年中英談判時，內部就懷疑過有人泄密，因為英方的談判代表們，好像對炎國的底線一清二楚。

  隻是後來幾次篩查，都沒有找出這個內鬼。

  原來內鬼不是在談判代表裏，而是在駐港辦這邊。

  這就對了，談判代表中沒人泄密，自然什麽也查不到，反倒是政務科這邊，作為秘書，蔡大紅是有機會接觸到核心機密的。

  “老呂，你可以啊！”

  楊曉華越想越是高興，樂道：“我剛來你就給我送了份大禮，這下好了，我一上來就把蔡大紅揪出來，誰還敢說我是托關係來的，回頭老爺子那邊也能高興高興。”

  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不問。

  呂澤眼見楊曉華高興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至於老爺子是誰，是幹什麽的，呂澤就當沒聽過。

  反正呂澤一開始就知道楊曉華背景深厚，要不然也不可能二十七八，就成為國際刑警組織，東廣行動科《刑事科》的科長。

  她身後肯定有手眼通天之人。

  是誰暫且不論，以後有的是合作機會，該知道的，早晚會讓他知道，不該知道的，多打聽有害無益。

  “老石又來港島了，這事你知道嗎？”

  人一高興，就喜歡講話。

  楊曉華也不談公事了，說起了之前在港島和東廣，都跟呂澤打過交道的石勇。

  “老石來了？”

  “什麽時候的事？”

  呂澤還真不知道，楞了一下：“老石不夠意思啊，說好了來港島先來看我，結果他不聲不響的來了，都沒跟我念叨。”

  “有秘密任務，你不是體係內的人，恐怕不好跟你說。”

  楊曉華知道的很多，而且這次過來，上麵顯然給她打過招呼：“老石這次是去和聯勝做臥底的，和聯勝在海外也有堂口，勢力不小。”

  “老石這次過來，將代表和聯勝海外分堂，在港島和聯勝總部這邊待一段時間。”

  “不過他和我不一樣，不找你，你還是別找他了，以免好心辦壞事。”

  呂澤點點頭，知道當臥底有多慘。

  不過老石顯然漲行市了，上次他來港島臥底，隻能用最普通的身份，當大圈豹。

  這次居然直接代表某個海外堂口回來，不用再從小角色做起了，看來老石在距離石廳長的道路上越走越快了。

  照這個趨勢，97前後應該能上副廳吧。

  上不了，縣處級也得給保個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