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魚公主，也是這片土地的一個奇葩。

  她從小喜歡施粥，救濟這片大地的上的百姓，純真善良，與其他人完全不同。

  這一點，足以讓他們的灰光國王頭疼。

  需知，灰魚的嬸嬸是灰光女神，雖然敗下了陣來，但好歹也是一尊七階神明，到邊境的土地統治一片世界。

  本來他們發現灰魚資質強大，想培育成另外一個灰光女神，這一次有嬸嬸的輔助有競爭成功的可能性，進入先祖的視野，誰知道是一個性格如此特立獨行的家夥。

  這個世界哪有什麽慈悲？

  作為神明注定是要統治所有的萬靈，冷酷無情，幫助自己文明最大程度的發展，才是作為神明最大的慈悲，才是明君。

  一個文明的明君，必然是其他文明的暴君。

  “公主...”旁邊的守衛有些猶豫。

  “不需要多言了。”灰魚說道，他聽聞這個奇人之後，就安奈不住心思，一定要讓對方收自己為徒。

  過了片刻，付青君才放下了手中的活兒，看向對方，“你要拜師？本國公主我還是聽聞過的，修行殺伐之術，才是你的本職吧？”

  “不，我想學普渡蒼生之術。”灰魚堅定說道。

  “學醫隻救小民，不救蒼生，學大國之道，才是你的正途，拯救蒼生的正道。”付青君擺了擺手，讓對方離去，“我們要打烊了。”

  灰魚被趕了出來。

  旁邊的女護衛說道：“這個醫師說得有理啊，公主，您要為我們的文明，有灰光女神在前麵鋪路，我們一定會漸漸變強的...”

  “不，我就是要和先生學！”

  灰魚公主看著醫館，滿臉興奮。

  他看過了街邊不少遊吟詩人的故事，這一定是江湖奇人隱居在這裏！

  中位神？

  上位神？

  最起碼也是天界的下位神，在這裏遊曆吧？

  她也不是真正的傻瓜，如何沒有膽氣，對方怎麽敢冷眼拒絕她這個一國公主？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堅定的在門外等候，大叫道：“先生，如果不收我為徒，我就不走了。”

  付青君沒有理她。

  自己故意擺出一副高人形象，自然是為了釣魚，但掉的不是傻白甜，而是有野心的家夥，這樣才能攪動風雨。

  並且這樣的人，付青君禍害她，在身上做實驗，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可對方就一練三天，靜靜站在醫館門外，看著絡繹不絕的患者來往，也不吭聲，就默默站立著。

  付青君也不理會她，繼續日常生活，隻等她知難而退。

  誰知道這灰魚公主起先幾天煩躁苦等後，露出了乏味後悔之色，看起來堅持不下去了，而又過了幾天，她忽然有興致勃勃的觀察醫館內部。

  她接下去半個月竟然絲毫不膩，一直目光灼灼的觀察。

  直到這一天，灰魚忽然攔住了一個患者，“我能否買一下你的藥？”

  那個患者哪敢說話，隻能把藥給公主。

  公主直接就地搭上了一個大棚，開始打開藥罐子，繁育裏麵的微生物，然後開始擺攤也接收了患者，

  “本公主免費治病救人。”

  她打上了旗號，就在醫館對麵。

  付青君看得發呆，這神色堅定的姑娘倒也有意思，竟然在門口看著，竟然自己學會了一些門道，在對麵治病救人了。

  這一天醫館晚上關門了，付青君招了招手，“你過來吧。”

  灰魚公主目光瞪大，露出驚喜到極限的神情。

  “你們在外麵等著。”她連忙走進屋。

  付青君示意她到旁邊坐下，“你到底要從我身上學什麽？”

  “我要學拯救醫術。”灰魚公主堅定地說道。

  “醫術拯救不了蒼生。”付青君搖頭，“這不是你要學習的，還是那一句話，拯救不了蒼生。”

  “可是...”

  付青君沉吟了一下，看向她，“實話告訴你，我這一脈實際上是魔道，殺戮眾生的屠戮之道，隻是以醫館在這裏隱居而已。”

  “您是大惡人？我不信！”

  灰魚公主直接說道：“我在監獄中見過很多極惡之人，與您完全不同。”

  付青君遲疑了一下，“你真要學？我這一脈，是殺生的同時救下蒼生，你若是要學，我可以教你，以殺救世。”

  “我想聽一聽。”灰魚說道。付青君說道：“我這一道是脫胎仙道的魔道，正統的仙道修煉金丹、元嬰，我們修煉魔丹，魔嬰，我們是魔修。”

  “何為仙道？元嬰？”灰魚重來沒有聽過這個體係。

  “你自己看。”付青君也懶得解釋，直接拿出了這些天，修煉的白隆推演的新時代仙道改進體係，“你且觀察我的身體。”

  轟！

  灰魚公主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

  他清楚的看到，眼前的男子身影一片蠕動，就像是一片汪洋海洋，他是無數細菌細胞，匯聚成的超大型聚合生命。

  渾身每一個細胞和細胞之間，都在相互對話：

  “今天你修煉得如何？”

  “尚可。”

  “內髒之國又在大戰，我們乘坐著血液長河，去前線大戰，或許能混一個百夫長的位置。”

  無數的蒼生聲音，浩瀚如洪流，化為了巨大的邪神囈語。

  “你，你不是人？你的身體，是無數超級細小的病菌生命鑄成的！”灰魚驚呼，顫抖著後退說道：“你是真菌類的生物？匯聚而成的聚合生命？”

  “我原先是人。”

  付青君平靜回答，“是感染了仙細胞。”

  “仙細胞？”

  “是的，癌細胞改造的新入侵細胞，不斷在體內擴張，最終增值，取代了體內的正常細胞，他們每一個細胞都是能對話、有自我意識的菌類...某種意義上，我的確是一灘匯聚而成的聚合病菌生物。”

  嘩啦啦！付青君言畢，一瞬間化為無數泥沙一般，垮落了下來。

  嘩啦。

  他又重新黏土成形，“看到了麽，仙道，是不死不滅的病毒身軀，而仙道中央，是一枚元嬰，是我們的意識居住處。”

  “元嬰在腹部中，吸收四麵八方的億萬生命之國的蒼生，萃取他們的生命之力，提升自己，變得更強。”

  灰魚聽得瞳孔微微放大。

  這體係十分恐怖...

  自己整個人，就是一個走動的人形億萬生靈之國！

  而這些億萬生靈，不斷自己修煉，他們的力量會提供給中央的那一個元嬰，就相當於無數生靈的天道！

  灰魚驚呼，“億萬生靈的不斷出生、修煉、死亡的力量，一次次匯聚到中央的元嬰身上，簡直強大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