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旱魃與潭底

  回到現實，在車上的龍睿淵聽的津津有味，主要是媽媽在說，爸爸時不時說兩句，補充一下。龍睿淵其實從小就認為世界上應該是有鬼神的，因為他自己從小就遇到過一些超自然現象。但今天知道外公的往事過後，他本人的世界觀還是發生了極大的崩塌，他相信爸媽是不會騙自己的，所以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鬼怪精魅的，自己小時候經曆的事情未必是假的。

  “小淵，這些東西我和你媽給你說了，也許你不會相信，但那些東西是真實存在於現實生活中的，但你也不要害怕，正所謂人鬼兩殊途，那些鬼魅精怪基本上不會主動招惹人的，因為這世界上有些神人是鬼怪不敢招惹的，他們也怕犯了某些人的忌諱。”龍睿淵爸爸一手扶著方向盤，故作神秘的說。

  說完就示意龍睿淵妹妹從副駕駛坐到龍睿淵旁邊，說了這麽多，還是需要趕往姥姥身邊。

  車子發動後，又繼續前行。父母還是很擔心姥姥的，畢竟從市區趕往姥姥家，所需要的時間還是蠻長的。遙遙回家路，其實也是往事回憶的開始。

  ……………………

  當鷹眼和刀疤扶著鬼手在返回途中，看著鬼手越發發紫的嘴唇，並且手腳越發冰冷，但額頭卻是十分滾燙。兩人當即改變主意，不打算先去找閻王匯合，還是先讓鬼手身體好轉一點。

  兩人將鬼手放在平地上，刀疤從包中拿出烈酒，從自身撕下小塊衣料裹了起來，撒上白酒，就敷在了額頭上。鬼眼從樹邊摘下一叢樹葉，將香爐灰倒在上麵，撒了一些酒攪拌後，刀疤將鬼手扶了起來，鬼眼將攪拌好的香爐灰倒入鬼手嘴裏，不大一會兒，鬼手就咳了幾下，睜開了雙眼。

  看見鬼手好轉後，已經能自己行動了，刀疤二人鬆了一口氣，鷹眼忙把閻王一個人還在另外一邊尋找二人的情況下給鬼手和刀疤說了，三人就趕忙去尋找閻王。

  而此時的閻王因為和精魅糾纏過久，體力已經稍微不支了。如果硬碰硬的話，其實閻王是能收拾這個鬼魅的，但這個精魅也是靈智過人，知道自己正麵肯定是打不過這個人的，就依靠自己迅捷的速度，和對周圍環境的熟悉，一直從側麵騷擾閻王，打算當閻王體力不支時，再給閻王致命一擊。

  閻王內心已經有點慌了，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於是就打算先退回去，找鬼眼他們會合再來收拾這個精魅。一路往回跑，閻王也是要分心注意後方的鬼魅，再跑的過程中，閻王發現前麵有一個反斜坡，頓時心生一計。跑著跑著，精魅發現前麵這個硬點子跑路已經是略顯慌張，步伐混亂，當即就加速追了上去。

  當精魅來到反斜坡時，因為被坡擋住，並沒有看到閻王此時已經拿著匕首在等著他了。當精魅越過反斜坡時，閻王腿腳用力，縱身一躍，匕首狠厲一紮，剛好命中鬼魅。精魅大叫，閻王一發狠，匕首又進去幾分，直接將精魅釘在地上。接著閻王掄起大拳頭就是對著精魅一陣痛揍，很快精魅就沒有了動靜。

  直到此時閻王才敢大聲呼吸，仔細一看，原來和自己糾纏了這麽久的精魅竟是山中旱魃，隻見此物有著人臉青發，兩隻細長的手臂，最詭異的是隻有一隻長滿毛的腿，身高不足一米，但可以看出此物身上全是肌肉，顯得十分壯碩。

  至於旱魃的來曆則五花八門，有說法認為旱魃是能引起旱災的怪物，鄉村中認為是死後一百天內的死人所變。變為旱魃的死人屍體不腐爛，墳上不長草，墳頭滲水，旱魃鬼會夜間往家裏挑水。隻有燒了旱魃，天才會下雨。

  而官方記載就是根據《大清律例·賊盜·發塚》的記載，清嘉慶九年(1804年)，高密久旱不雨，有人發現年初病故的村民李憲德墳土潮濕，便紛傳李死後變成了旱魃。各村民眾不顧李家阻攔，刨墳開棺，見李的屍體尚未腐爛，更加確信李就是旱魃，不由分說將屍體燒毀。李家將掘墓者告上公堂。此案無成例可循，最後刑部將領頭人仲二以“發塚開棺見屍律”判了個“擬絞監候”罪(相當於現在的死緩)，才將此案了結。

  從這些說法中不難看出，對旱魃的形容都是負麵的，這才能解釋為什麽閻王不過是不小心驚擾其修行，旱魃就打算將閻王給煉化用來增長自己道行，天性如此罷了。雖然如此，但閻王還是在旱魃屍體旁，誦起一個苦行僧教自己的往生咒，打算超度這個旱魃，生性為惡，也不能全怪他，畢竟六道輪回時，他不曾踏入人道，希望此後能投胎成人吧。

  說到這個苦行僧，是外公在某次盜墓成功後返回途中遇到的，當時這個苦行僧就說閻王身上業障過重，如果不加以補救的話，以後估計會招來許多飛來橫禍。當時把外公給說的心裏有點發述，畢竟自己常在地下掘別人祖墳，好多道上老一輩的，沒幾個是善終了的。

  外公就連忙追問補救的方法，苦行僧就把往生咒教給了外公。以至於後麵外公喜歡幫鄉裏鄉親幹重活，估計也有受到苦行僧的勸導有關，多做善事，終歸是好的。

  ………………

  當閻王還在口誦往生咒時，刀疤三人已經來到閻王身旁，看著閻王身旁的這具屍體，再看看閻王身上的一些傷勢，就知道這玩意實力應該不俗。

  當閻王將往生咒誦完後，四人就聊起自己各自的遭遇。原來在閻王和鬼眼二人去找幹柴後，鬼手因為尿漲，就跑到旁邊解決。過去後，就隱隱聽到自己媳婦的聲音，當時鬼手雖然發現不對經，但還是循著聲音往前走去。

  刀疤發現鬼手出去幾分鍾還沒回來，並且周圍突現瘴霧，就大聲叫喊鬼手，沒人回應後，當時刀疤就意識到有點不同尋常，就朝著鬼手去小便的方向追了過去，後麵的事情就是一路追到山洞，然後遇見找人的鬼眼，看見被女鬼迷惑的鬼手，然後刀疤，鬼眼二人合力擊退女鬼後，又一起尋找閻王。

  閻王也把自己在這邊的遭遇告訴了三人，三人唏噓不已，如果換成三人中的任意一個，估計就被這旱魃給收拾了。聊完後，四人打算先將這旱魃給就地埋了，畢竟對這些山中精魅還是要心存敬畏。埋好後，四人急忙回到烤狗肉的地方，因為有火光以後，一些道行淺的東西就不敢靠近了，而且也能讓山中猛獸有所忌憚。

  這一夜四人兩兩輪流守夜，這樣也有照應，畢竟今晚出現的事情讓四人心有餘悸。

  一夜無話。

  當第二天天邊魚肚白時，四人早已收拾好，繼續在山林中穿行，希望能找點找到大墓，早點回家，本來鬼手還想勸說三人再去探尋昨晚的女鬼山洞，但被閻王給拒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又過了幾天，四人還是沒能找到大墓，心中都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但一想到家裏麵的親人，還是選擇咬牙堅持。還好山林之中野果，小型野獸不少，並且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小水塘或者溪流。所以四人倒是吃喝不足，隻是一直未能找到大墓，四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鬼眼是四人之中對於風水地勢最為了解的人，一路走來，雖說發現了一個當地古代大官的墓，但當四人進去後，發現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墓裏麵除了一些破碎的瓷器碎片，就是墓主人自己的骨頭碎片。上一群盜墓賊盜墓過後，連棺材板都沒給墓主人蓋回原位。

  又過去兩天，天上豔陽高照，四人的水源也快要喝完了。就不忙著尋找古墓，而是去尋找水源。找水可比找墓簡單多了，沒多久就找到一個水潭，水潭之上還有一條高約二十來米的瀑布。

  四人將水裝好後，刀疤率先脫光衣物跳進水潭，好不快活，眾人在山林中已經走了這麽多天，已經好久沒有洗澡了，身上其實已經異味很重了，隻是都是大男人，四人到沒怎麽嫌棄。但現在麵前就有一潭清水，就連最為穩重的閻王也是不管那麽多了，也在水潭之中泡了起來。

  大家在水潭裏麵有一塔沒一搭的聊了起來，好似把四人這幾天的負麵情緒都給洗掉了。突然鬼手的歡呼聲吸引了眾人，隻見鬼手手中拿著一個斷了半截的深沉綠手鐲。原來鬼手在潭中遊泳時，腳底板突然被這玩意刺到，就把這玩意給摸了起來。

  四人就知道附近一定有墓，估計因為山體裂縫，墓中的名器被暗河或者雨水衝刷了出來。最終跟著流水被衝到這水潭之中。既然鬼手已經找到這個綠手鐲，四人就在潭底一直搜尋。果然不出所料，陸續從譚底摸出了破損的玉珩，玉璧等，其中最為貴重當屬一個小銅人。

  其實當從潭底摸出這些東西後，較為完整的其實已經值不少錢了，但大墓就在眼前，讓四人直接放棄回家，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四人收拾好後，滿懷激情的從側邊爬上瀑布所在懸崖，跟著水流尋找源頭。既然這些破損的玉器是在譚底找到的，那跟著水流往上基本不會出錯，更何況還有鷹眼在旁邊查探山水走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