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珞剛開始眼睛越瞪越大，到後麵就變成了徹底的憎恨與憤怒，甚至是怨毒。

  隻是她垂著頭，所以程淑玉並沒有看到她眼中的這些情緒，還在說得口若懸河的。

  等程淑玉把話說完，景珞已經超起桌上的煙灰缸，給程淑玉砸了過去。

  “啊——”

  程淑玉發出一聲慘叫。

  幸虧景珞已經沒什麽力氣了，所以在煙灰缸落下的時候沒有拿穩。如果是普通人的力氣，程淑玉這腦袋起碼是個骨裂。

  “你給我滾！給我滾——”

  景珞徹底暴躁了，幾乎是尖叫著朝程淑玉吼過去的。

  程淑玉驚恐地看這眼前的景珞，怎麽都不敢相信那麽順從自己的乖女兒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而已就成了這樣。

  “小珞，我是你媽媽。我是媽媽呀！”程淑玉還以為景珞是出現了幻覺。

  “你是我媽？哈哈哈哈哈……”景珞悲愴地大笑：“你不但是我媽，你還是景傑的媽，還是我爸的妻子！可是那又怎麽樣？為了一塊地皮，你們兩個可以直接把當初想要傳宗接代的景傑給拋棄了！為了讓你過上豪門嶽母的生活，你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我爸給拋棄了。現在你看到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又想要拋棄我，把我的地皮給你的大女兒？”

  “不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程淑玉捂著流出血來的頭，不住地搖頭，解釋道：“原本媽媽也沒有打算找你做這件事的，因為我還一直以為你過得很好。是你姐姐告訴我，白家其實是仰仗帝家才能成為豪門的，你嫁進白家一定是帝家的報複，所以我才帶著公證書來的。”

  景珞麵色猙獰地看著程淑玉，又冷又決絕地低吼：“滾！我就是被整死在白家，也絕對不會把地皮拿給她，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程淑玉被景珞的眼神嚇到了，怎麽都沒想到女兒竟然會這樣懷疑她，不信任她。

  “小珞，你想想我們當初是怎麽買到這個地皮的？你忘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出錢嗎？這塊地皮是當時你爸爸得知了那邊的規劃，然後通過戰家二房的那位小姐借的高利貸。10多億的資金，每天都是錢啊！我根本就不懂做生意，你爸爸又成了那樣，你也沒有辦法好好做工，你說，這快地在你手上最後不就變成負資產了嗎？到時候還會被追債。”

  “債？嗬嗬……”景珞笑得極度猙獰，雖然輕言細語，但卻比歇斯底裏更嚇人：“那就讓我的姐姐去幫我還債啊！如果不是因為她享受了不應該屬於她的20年好時光，我現在會變成這樣？既然我已經幫她受了罪，那她幫我還債難道委屈她了？”

  “到時候你姐姐掙了錢，你們姐妹倆可以平分，可是這賺的錢一定會比我們直接把地皮賣出去懷算啊！小珞，你算算賬啊！分明是賺的，為什麽你要去虧損它呢？”

  程淑玉無法敘述自己離開時的心情。

  她站在白家的院落外，看著天空。

  分明每一步在當初看來都是最好的選擇，怎麽轉眼就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