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演技加載中
作者:冬三早      更新:2020-11-22 09:31      字數:2613
  金魚魚緩緩的睜開了眼,眼皮似有千斤重,腦袋也暈乎乎的。剛剛似乎做了個夢,隻是醒來卻什麽也記不起了,她揉了揉發暈的腦袋,放棄了回想,打量起四周。

  四周竹樹環合,遠山重疊,清榮峻茂,幽靜寒冽,似是一處遠離世俗的清幽之地。

  但這並沒有吸引金魚的半分目光,讓她警惕的是麵前的兩人,這兩個一男一女。

  女子大約三四十歲,臉盤圓潤,麵帶笑意,一派柔和慈祥之像;男孩大概十七八歲,麵容稚氣,眸光無神。

  兩人貼身而立,姿態親密,似是一對母子,他們見金魚魚醒來,很是驚喜。

  “魚兒啊,你可總算醒了,可嚇死為娘了,都是為娘的錯,朗兒明明說了你身體不好,我還讓你去采草藥,幸好你沒事,不然你可讓為娘怎麽活呀?”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抱著金魚魚哭訴著。

  男孩也一臉欣喜的的站在旁邊說。

  “姐姐,你能醒來可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你掉下了山崖我們有多擔心,下次你可不要再去這麽危險的地方了。”說完還害怕的拍了拍胸口,似是心有餘悸。

  “幸好姐姐沒事兒,幸好姐姐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明明是很普通和善的樣貌,明明是很溫暖的語言,但不知為何金魚魚卻打心底的發寒,仿若兩人是披著人皮的怪物,哪怕有著最無害的外表,也讓她毛骨悚然。

  金魚魚不敢說話,害怕露出破綻,她現在腦袋一片空白,完全沒有這兩人相關的絲毫記憶,於是她回抱著自稱為她娘的中年婦女。

  但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金魚魚一驚,死命的控製著身體,卻還是抑製不住來自身體的顫抖。

  這恐怕是習慣性的身體排斥?!ta們以前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才會讓我對ta們如此排斥!

  金魚魚察覺到中年婦女身體一僵,她怕她察覺到自己的不對,趕緊轉移話題:“娘,你是我娘嗎,我頭好疼,我身體也好疼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那婦女一愣,放開金魚魚,仔細打量起她的神情,見金魚魚表情沒有閃躲,隻是疑惑的望著她便鬆了一口氣。

  她剛剛見她醒來警惕的望著ta們,眼神帶著她剛剛見到金魚魚的銳利冷靜,還以為她是恢複了記憶呢,原來不過是藥物用過了,她又失憶了。

  婦人慈愛的摸了摸金魚魚的頭:“魚兒,你叫羅魚兒,我是你娘羅嵐裳,他是你弟羅月朗。”

  說到她弟時,還指了指站在她床邊的十七八歲的少年。

  “我們的爹爹呢?”

  金魚魚忍著身體的不適,仰著頭,一派天真的問。

  她必須弄清楚現在家裏的人口情況。

  她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不是ta們的女兒和姐姐,雖然ta們表現的都沒有問題,但她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說:“離開ta們,離開這個地方,回去,回家去。”

  雖然她不知道她的家在哪裏,但是一定不是在這裏,因為她雖然對這個地方有一種生活過的熟悉感,但帶給她更多的卻是恐懼感。

  “爹爹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拋棄我們了,所以我們同娘姓。說了這麽久,姐姐趕緊吃點飯休息吧,身體最重要。”

  羅嵐裳也讚同的點點頭,端起桌子上已不知放了多久的半碗冷粥遞給金魚魚。

  金魚魚從ta們的眼睛看到了期待,對她吃掉這碗冷粥的期待。

  她一下子就猜到這碗粥肯定有古怪,但她現在的確需要東西填填肚子,不然還沒等她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便嗝屁了。

  金魚魚端起粥毫無異色的吃起來,仿佛這不是一碗有問題的粥,而是一碗很正常的粥。

  嗯,就是味道有點一言難盡。

  其實金魚魚吃下這碗粥不單單是因為要填肚子,還有更重要的事,她想快點知道ta們想在自己身上謀求什麽。

  是的,謀求,她敢肯定ta們不想殺了自己,因為ta們眼裏沒有殺意,隻有貪婪。

  當然,她能有如此推斷靠得不僅僅是一份虛無縹緲的殺意,她不會將性命係在如此不靠譜的東西上麵。

  那讓她清楚知道自己不會死的原因是,要死她早就死了,ta們有必要等她醒了,在她麵前演一幕母慈子孝後,再殺了她嗎?

  如果是,那麽金魚魚認命,她就是要死在如此智障的人手裏。

  ta們在她喝完粥之後就出去了,金魚魚也安靜的躺下閉目養神,剛躺下沒多久,一股洶湧的睡意便開始在她腦子裏翻江倒海。

  金魚魚咬牙和藥效做鬥爭,她知道,ta們肯定會在ta們認為藥效已經發揮完全的時候進來,所以,她必須保持清醒。

  但這股藥效實在太強烈了,金魚魚感覺自己就像下一秒就要溺水的海上漂浮者,她剛開始還能死死地抱住“傷口”的浮木,但現在她已經連按傷口提神的力氣都沒有了。

  金魚魚不甘心,但她卻清楚的感知到意識的逐漸昏沉,她知道,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幸好羅家母子也總於推開了木門進來了。

  金魚魚第一次覺得推門的聲音也能這樣好聽,啊,這是勝利的聲音啊。

  眼前的黑暗比剛剛退卻了不少,金魚魚閉著眼睛都能感受到光線的變化,她想,ta們一定是點了蠟燭進來的。

  還真是對自己的藥有信心啊。

  “娘,你拿著燭台,我去放血。”

  話畢,下一秒金魚魚便感覺手腕一疼,這一刀毫不留情,讓本來意識已經昏沉了的她清醒了不少。

  “唔…”金魚魚發出了本能的痛呼。

  羅月朗毫不驚訝,想必是已經習慣了。

  他隻是興奮的盯著金魚魚出血的手腕,恨不得咬上一口。

  由於羅月朗劃的傷口很大,很快便接完了一碗,羅月朗幸福的喝了起來。

  她娘羅嵐裳也趕緊將碗放在了金魚魚的手腕下接血,邊接邊對羅月朗囑咐。

  “朗兒,她這一次可是差點就沒命了,你以後白日裏一定得忍住了,不然再將她嚇得逃跑,下一次墜崖可不一定這麽好運,說不定就死了。”

  “嗯,嗯,我知道了。”羅月滿不在乎的回話。

  “我是說真的,你可別忘了雪晴大人的話,她可說了,她不能死,我們要是將雪晴大人交代的事情辦砸了,冰晶狼就是我們的後果!”

  羅月朗這才正經,語調還帶點顫抖:“我知道,娘,大人說的話我肯定會放在心上的。”

  畢竟冰晶狼現在墳頭的草都有半米高了。

  他對死亡沒興趣,所以他更希望死亡對他也沒興趣。

  金魚魚這才對ta們口中的雪晴大人上心,這個雪晴大人是誰,聽名字應該是個女生。

  一個名字就能讓剛剛還滿不在乎的羅月朗瞬間改口,語氣還充滿敬畏與害怕,可見她一定不是一個好相處的角色。

  唉,反正不論她是誰,和現在的她都沒幹係,她現在是一個連她手下的小囉囉都幹不過的廢材。

  魚兒想哭,魚兒歎氣,魚兒想吃一顆“九味豆”看戲。

  嗯?!我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麽奇怪的名字,九味豆是什麽。

  …難不成,我現在正在慢慢恢複記憶。

  金魚魚一喜,在ta們離開後終於然後徹底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