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華貴妃見頌德帝一直沉著臉不說話，便立刻跪著爬到他腳邊，“這些年，我雖然幫皇後娘娘做了很多事兒，但是毒的事兒，臣妾真的不知道。”

  她一邊哭，一邊拚命的搖頭，“皇上對我這麽好，我怎麽會想要害皇上呢？請皇上相信我。”

  頌德帝自然相信華貴妃，他俯下身子，將華貴妃扶起來，“朕信你，否則也不會留你到現在。”

  華貴妃聞言感激的抱住了頌德帝腰身，“皇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沒愛錯人。”

  “傻丫頭！”頌德帝愛撫的摸了摸華貴妃的頭，心中卻一直想著皇後知道了自己在蠻族的事兒。

  顯然，這件事，比給自己下毒還要嚴重。

  他決不能允許自己當初在蠻族的事兒，讓其他人任何人知道，決不許。

  “好了。”很快，頌德帝打定主意，他必須快點行動了，“愛妃，你先回去，等朕處理好這件事就去找你。”

  “皇上，”華貴妃楚楚可憐的看著頌德帝，“你打算怎麽處置皇後娘娘？這件事……會不會有其他隱情？”

  “愛妃放心，朕會查清楚，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頌德帝說著便讓承公公差人送華貴妃回去。

  接近著，他又傳命讓太子覲見。

  “皇上，”承公公猶豫道，“太子的腿似乎不太方便，直接讓人抬他過來嗎？”

  頌德帝頭疼的不行，想了想，便起身道，“這樣吧，我過去看看他。”

  “是。”承公公立刻揚聲道，“皇上擺駕東宮。”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便去往東宮的方向去了。

  東宮早早地接到了消息，頌德帝到的時候，便見燕擎宇帶著人在門口跪迎。

  他難免有些心疼，幾步上前，看了一眼燕擎宇的腿又關切道，“起身吧，最近……腿怎麽樣了？”

  “還好。”燕擎宇苦笑了一下，但是顯然依舊站不起來，需要旁邊的小太監扶著。

  頌德帝心中歎了一口氣，率先進了東宮，燕擎宇趕緊讓安平扶著，也跟了進去。

  “坐吧，我有事兒要問你，其他人都下去吧。”進殿之後，頌德帝立刻開口命令道。

  安平看了燕擎宇一眼，立刻便帶著其他人離開了。

  大殿中隻剩下頌德帝和燕擎宇兩人，他轉過頭，目光冷冷的看著燕擎宇。

  燕擎宇沉默了一會兒，便率先開口問道，“父皇……是為了相思苦的事兒來的吧？”

  他的腿似乎用不上力，隻能用胳膊撐著凳子的扶手，接著，整個人便跌在了地上。

  頌德帝立刻想要起身，卻又及時停了下來，目光有些不忍的看著燕擎宇，“太子，你就那麽著急嗎？這麽多年，父皇對你如何信任？你就真的不能再多等幾年嗎？”

  燕擎宇整個人狼狽的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在頌德帝麵前跪起來，而他額頭上已經布滿了豆大的的汗珠。

  “父皇，相思苦的事兒，是兒臣一時糊塗，父皇若是想要了兒臣的命，兒臣也絕無半點怨言。”他臉色慘白，但是目光真摯的看著頌德帝。

  頌德帝微微驚訝，不解的低聲問道，“你都不為自己辯解一下嗎？”

  他很想問，毒真的是燕擎宇下的嗎？

  “沒有什麽好辯解。”燕擎宇立刻說道，“這件事是兒臣一意孤行，沒有人知道，都是兒臣一個人的主意，父皇請賜兒臣死罪吧。”

  他說著有些痛心疾首的看著自己的腿，“反正兒臣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也不能再為父皇解憂，兒臣……也不想活了。”

  “這是什麽話？”頌德帝氣得火大，“一條腿而已，而且隻是暫時站不起來，怎麽就這麽自暴自棄？你這樣，哪裏像我們大金朝的太子？”

  沒想到，燕擎宇聽了這話，反而順勢說道，“父皇，請奪取擎宇的太子頭銜，兒臣……不配！”

  “燕擎宇！”頌德帝氣得不行，此時，他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一切都是薑安安搞的鬼，毒肯定是薑安安給燕擎宇的，而此時，自己這個傻兒子還想著給薑安安背鍋呢。

  他氣得起身來回走，一邊走一邊數落燕擎宇，“你可真是朕的好太子，怎麽？你母後是你要保護的人，你的父皇就活該被毒死嗎？”

  “不是的。”燕擎宇慌忙解釋道，“父皇，母後一定沒想要毒死父皇，母後……”

  他似乎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又立刻改口道，“父皇，這件事跟母後沒關係，是兒臣的主意，兒臣……”

  “你想毒死朕？”頌德帝冷笑一聲問道。

  “沒有，沒有。”燕擎宇搖了搖頭，但是再多的解釋，他卻說不出口了。

  “夠了！”頌德帝冷冷道，“我今天過來，不是聽你為那個毒婦辯解，我要你做個選擇。”

  燕擎宇不可思議的看著頌德帝，“父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父皇，母後，你要選一個。”頌德帝冷冷的說道。

  燕擎宇似乎無法接受，“父皇，兒臣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和母後都是兒臣最在乎的人，兒臣沒辦法選擇。”

  “我問你，這麽多年，父皇可有做過對不起你母後的事兒？”頌德帝有理有據的說道，“哪怕知道她為了你的太子之位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可曾治罪與她？”

  燕擎宇無話可說，隻能無奈道，“母後，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兒臣。”

  然而，頌德帝並不理會他的話，接著又問道，“可是她呢？她現在竟然已經惡毒到連朕都不放過了？你還要護著她嗎？”

  “她是你的母後，你敬她愛她，那朕呢？”頌德帝逼問道，“朕就該死嗎？”

  “父皇……”燕擎宇痛哭流涕，“這件事一定有什麽誤會，我相信母後不會這麽做的，父皇……”

  “燕擎宇，”頌德帝再次開口，“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要麽選我，要麽選你的母後，你想清楚了。”

  燕擎宇絕望的搖著頭，“父皇，她是我的母後，生我養我的人，你要我怎麽選？我不能，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