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黑袍人斜睨了眼地上的雪凝珠，聲音沙啞。

  雪凝珠嚇得不輕，立刻連滾帶爬地跪到黑袍人麵前：“都是風肆野和雲初涼出來擾亂了屬下的計劃，請主上再給屬下一次機會。”

  聽到風肆野和雲初涼的名字，黑袍人眯了眯眼，“他們去了北川？”

  “是。”雪凝珠連忙點頭：“他們到北川給我父皇解了蠱。”

  “解蠱？”黑袍人眼底蹦出亮光，“你確定他們給雪鬆胤解了蠱。”

  “確定。”雪凝珠十分確定地點頭，“應該是雲初涼給解的，他們來了之後，我父皇就清醒了。”

  他給雪鬆胤下的是傀儡蠱，蠱毒不解，不可能清醒。

  人清醒的話，那的確應該是解蠱了。

  “父皇清醒，屬下就敗露了，屬下差點被殺了，還好主上派人救屬下，多謝主上救命之恩。”雪凝珠立刻朝黑袍人磕頭。

  “雪鬆胤要殺你？”黑袍人狐疑地看向雪凝珠。

  雪凝珠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眼眸輕晃飛快地想找話解釋。

  “怎麽回事？”黑袍人立刻看向黑影。

  黑影不敢隱瞞黑袍人，附到黑袍人耳邊將在北川皇宮聽到的話都跟黑袍人講述了一遍。

  聽完黑影的稟報，黑袍人倏地沉下臉：“你是說她不是巫若雅的血脈？”

  “我是。”不等黑影說話，雪凝珠先焦急地喊了起來，“我就是我娘生的，我娘是聖女，主上您千萬別聽他們挑撥離間。”

  黑袍人眯眼看著雪凝珠，突然飄到她麵前，拎起她就往那大石盤上丟。

  如果風肆野和雲初涼在的話，就能發現這裏就是南齊地下宮殿甬道盡頭的那間大石室，而這大石盤就聯通著祭台。

  “主上，我真的是聖女血脈，您別殺我。”一上石盤，雪凝珠便更加歇斯底裏地嘶吼起來。

  “聒噪！”黑袍人黑臉冷喝一聲，指尖一揮，玄氣割斷雪凝珠的手腕，殷紅的鮮血順著石盤，滑進石頭軌道滑入祭壇。

  黑袍人目光緊緊盯著那祭壇，可是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那祭壇有任何反應，他頓時便沉下臉。

  “雪凝珠！”黑袍人目光陰鷙地盯著雪凝珠，一字一頓道：“你果然不是聖女血脈。”

  雪凝珠嚇了一跳，再不敢狡辯，隻能跪在大石盤上哭求道：“屬下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屬下也是今天剛剛聽說的，這件事真的不能怪屬下啊。”

  說著，想到什麽，雪凝珠又歇斯底裏道：“都是巫若雅，是巫若雅騙了你，跟我沒關係，我什麽都不知道。”

  黑袍人目光冰冷地掃了她一眼，吩咐黑影：“放幹她的血，丟回北川。”

  “是。”黑影連忙應了，立刻朝雪凝珠走去。

  聽說要被放幹血，雪凝珠頓時急了：“屬下錯了，都是屬下的錯，主上您放過……”

  雪凝珠求饒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黑影抹了脖子。

  雪凝珠一下倒在石盤上，黑影卻沒有停手，尖銳的長劍飛快地在雪凝珠身上劃著。

  沒一會兒的功夫，那殷紅的鮮血便將整個石盤給侵蝕了。

  黑袍人剛出地下宮殿，便有黑影來報：“啟稟主上，東秦來報，未見蠱王蹤跡。”

  黑袍人高抬起下巴，邪笑道：“讓他們回來吧，蠱王現世，本尊要親自去迎。”

  雪鬆胤的蠱毒被解，蠱王一定是真的現世了，否則他們不可能解蠱。

  黑影聞言眸子頓時亮起來，這麽說蠱王真的出現了，那南齊複國也就指日可待了：“恭喜主上即將一統天下。”

  黑袍人唇角揚著邪笑，眼裏卻是滔天的恨意。

  東秦，北川，西徑，南楚，你們準備好接受本尊的複仇了嗎？

  ……

  翌日一大早，風肆野和雲初涼就被一陣敲門聲鬧醒。

  聽那敲門聲急得不行，兩人立刻便起了床。

  開門看到門口的雪漣宸，風肆野皺眉：“出什麽事了？”

  “雪凝珠死了。”雪漣宸看著他們，臉色有些發白。

  “什麽？”雲初涼大驚，“她回來了？”

  風肆野也眉頭緊皺。

  “早上有人看到京都的城牆上吊了一個人，有人發現是雪凝珠，便立刻來稟報了。”雪漣宸解釋道。

  “現在屍體在哪兒？”雲初涼依舊是一臉驚愕，她有些不敢相信雪凝珠竟然這麽輕易地就死了。

  明明之前她還被人給救走了，怎麽就死了呢。

  “人已經運回來了，就在外麵。”雪漣宸說著便到前麵帶路。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跟著出去。

  外麵的擔架上確實有一具屍體，雲初涼走近，看到那熟悉的長相，頓時便皺起眉頭，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了下。

  經過雲初涼仔細的查驗，可以確定這具屍體的確就是雪凝珠的：“是她沒錯。”

  沒有化妝的痕跡，也沒有易容術的痕跡，雖然這張臉幹煸得厲害，不過依舊能很清楚地看到這的確就是雪凝珠沒錯。

  雪漣宸聞言瞳孔微縮，“她是怎麽死的？”

  雖然昨天他是想要殺死她的，可是她今天就被人吊在了京都城牆上，這簡直是在他們北川的臉。

  雲初涼又翻看了下雪凝珠身上的傷口，每道傷口都是長而不深，不足以致命，不過她身上傷口很多，粗略估計足有幾十道傷口，“應該是失血過多死的，可能是被放幹了血死的。”

  雲初涼的話，讓風肆野和雪漣宸瞬間想到了南齊地下宮殿那個祭壇。

  雲初涼起身，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你們覺得是誰殺了她？”

  “應該是她背後的人。”雪漣宸眯眼道，“可能是她任務失敗，所以她的主子才一怒之下殺了她。”

  雲初涼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我也覺得應該是那個人，不過我覺得那個人殺雪凝珠可能是因為知道了她不是巫若雅的血脈。”

  兩人聞言同時皺起眉頭。

  雲初涼之所以會這麽想，其實是因為雪凝珠的死法。

  雪凝珠的血是被人放幹了的，她的身體裏現在一滴血都沒有了，這是不是說明那人厭惡她的血脈呢。

  至於為什麽厭惡她的血脈，那自然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知道她不是巫若雅的女兒了。

  那背後之人應該是挺看中聖女血脈的吧，不然怎麽可能留雪凝珠這麽一個放蕩的女人當什麽聖女。

  可以說雪凝珠除了修為勉強及格之外，其他真的是一無是處了，如果她不是巫若雅送過去的人，恐怕這背後之人怎麽也不會選雪凝珠這樣的女人做聖女的。

  雲初涼想著，突然看向雪漣宸：“我覺得你現在有點危險。”

  雪漣宸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他們會來抓我。”

  雲初涼也是黛眉輕蹙：“我這也是猜測，那人留著聖女血脈，應該是有什麽特別的用處，如今雪凝珠依舊被證實不是聖女血脈，那他們很有可能就會來找你了。”

  “他們留著聖女血脈會不會是為了製作蠱王。”雪漣宸想到之前雪凝珠想要跟風肆野聯姻的事。

  “這應該是其中一個原因。”雲初涼眯了眯眼道：“如今殤兒是蠱王這件事，很有可能已經暴露，殤兒也很危險。”

  之前在東秦的時候，還有人想抓殤兒呢。

  雪漣宸想到了雪燼潯：“不知道皇兄還在不在神殿？”

  如果皇兄在神殿那他還不用擔心，如果皇兄在別處，難保那些人不找上他。

  雲初涼想了想道：“你可以給他寫封信，讓他回北川跟我們匯合。”

  雪燼潯也是巫若雅的血脈，應該也很危險。

  “我現在就去寫信。”雪漣宸立刻道，他也很擔心皇兄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