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柏衡想不通，一個健步衝上前撿起剛剛皇帝撒在地上的信飛快地看了起來。

  看到最後慕柏衡的眼睛全紅了，捏著信紙死瞪著張氏：“你個毒婦，我殺了你！”

  慕柏衡突然衝向張氏，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雲初涼第一個衝出去，一下抱住慕柏衡：“外祖，您冷靜一點兒，我既然來告了禦狀，她今日是死是活，自由皇上替我們做主。”

  雲初涼不停告誡慕柏衡，這裏是東秦大殿。就算真要殺她，也不能在這大殿之上。她若是想讓張氏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她早就動手了，又何須等到現在。

  她就是要在這東秦大殿上名正言順地弄死她，還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個怎麽樣的女人！

  慕奕哲也衝了過來，抱住慕柏衡：“爹，您可千萬別衝動啊，一切都交給涼兒，她一定會為小妹討回公道的。”

  慕奕哲說著滿臉殺意地瞪向張氏，她是該死，可是卻不是現在這麽不明不白，而是在確認罪行之後，由皇上下旨賜死！

  “慕柏衡，這可是東秦大殿，你敢在這裏囂張，你還把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了。”張丞相這時候也衝了上去。

  他的話一說完，雲初涼和慕奕哲就冷厲地看向他。

  張丞相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朝皇上躬身：“皇上，慕柏衡擾亂審判現場，請皇上責罰。”

  慕柏衡拍了拍兩人的手，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鬆開了慕柏衡。

  慕柏衡也朝皇上躬了躬身：“是老臣衝動了，皇上放心，老臣不會再打斷審判了。”

  他們說的對，就這麽讓張氏死了，太便宜她了。

  皇帝點了點頭，看向雲初涼：“你還有其他證據證明你說的話嗎？”

  雲初涼：“臣女有人證，當事人吳錦娘，願意出麵指證張氏。”

  張氏又是臉色巨變，震驚地看著雲初涼：“不可能！”

  吳錦娘竟敢出麵指證她，那件事可是她們一起做的，而且難道她就不怕她對付雲佳雯嗎？

  雲初涼完全不理會張氏，隻看著皇帝：“吳錦娘此刻就在偏殿，請皇上準許吳錦娘出麵作證。”

  “準！”

  “帶吳錦娘！”

  很快，穿著尼姑服的慧心便被兩個大內侍衛壓進了大殿。

  “罪婦吳錦娘叩見皇上。”慧心跪下朝皇帝磕頭。

  “抬起頭來。”

  威壓的聲音傳來，慧心緊張地抬起臉。

  一張素淨的臉，並不能讓人有什麽印象，皇帝看向雲勁鬆：“雲太師，她可是你的二姨娘。”

  雲勁鬆看了眼慧心，點頭：“是，她是吳錦娘，曾經是亡妻身邊伺候的人。”

  皇帝又看向慧心：“雲大小姐雲初涼狀告你和張氏一起合謀謀害她的生母慕歆嵐，你可認罪！”

  慧心再次垂下腦袋，愧疚地伏地：“罪婦認罪，夫人是我害死的，我認罪！”

  慧心這一認罪，全場再次嘩然。

  “真的是她們害死的！真是惡毒啊！”

  不敢相信她是凶手的，雲勁鬆和慕柏衡幾人，全都失望痛心地閉上了眼睛。

  見她就這麽輕易認罪了，張氏徹底急了：“吳錦娘，你要死你就自己去死，幹嘛拉我下水，我什麽時候害過慕歆嵐，你少陷害我！”

  慧心被張氏吼得渾身一跳，皇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拍龍椅厲喝道：“張氏，你好大的膽子，大殿之上也敢喧嘩！”

  張氏吞了吞口水，不敢說話了，卻不忘警告地瞪著慧心。

  皇帝又看向慧心：“你可是和張氏一起合謀的？你們怎麽合謀的，通通老實交待。”

  剛剛還下定決心的慧心，這會兒被張氏這麽警告地一瞪，頓時決心又散了不少。

  等了許久等不到慧心說話，下麵的百官們又開始竊竊私語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

  “怎麽不說話啊？”

  就連皇帝也等的不耐煩了。

  雲初涼皺眉看著慧心，壓低聲音道：“需要我讓人去雲府把雲佳雯接來嗎？”

  慧心身子一顫，心裏亂成一團亂麻。

  風肆野一看慧心這樣子，幽深的眸子眯了眯，站出來道：“皇上，臣還有一個人證。”

  “傳！”

  易孤出了大殿，很快又帶了一個女人進來。

  女人低著腦袋，顫巍巍地走到玉階之下，腳一軟跪了下來：“臣，臣女參見皇上。”

  聽到雲佳雯的聲音，慧心倏地抬眸，看到雲佳雯的那一刻，她內心瞬間崩潰了。

  張氏看到雲佳雯的那一刻，也是震驚不已。

  這算什麽？這是把雲佳雯拉來威脅吳錦娘嗎？

  看到雲佳雯，雲初涼也感激地朝風肆野看了一眼。

  她也沒想到吳錦娘會臨時變卦，現在雲佳雯來了更好控製局麵。

  “你都知道什麽？”皇帝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甚至不知道眼前跪的是哪位。

  雲佳雯立刻驚慌地晃了晃腦袋：“臣，臣女什麽都不知道。”

  她根本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叫她來？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嚴重的需要上東秦大殿。

  “雯兒她什麽都不知道，求皇上別為難她，罪婦什麽都說？”一看雲佳雯這驚慌的樣子，慧心頓時心疼了，終於開口。

  “姨娘？”雲佳雯震驚地抬眸看著慧心，她怎麽會在這裏？

  罪婦是什麽意思？她做了什麽？

  “說！”皇帝已經很不耐煩了。

  “是罪婦和張氏一起害死了夫人。”慧心終於開口，卻隻說了一句就流淚滿麵。

  慧心一開口，張氏瞬間絕望了。

  “姨娘，你在說什麽？”雲佳雯不敢相信地看著慧心。

  她跟張氏害死了母親，這怎麽可能呢，她不是母親最信任的人嗎？當年她還那麽小，她就非要去給母親守靈，拋下了剛剛才五歲的她，她曾經為了母親，那麽恨她，她竟然告訴她，母親是她害死的，為什麽？

  感受到女兒那不可置信的目光，慧心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低著腦袋流淚滿麵地直搖頭：“對不起，對不起雯兒，是姨娘對不起你……”

  “你們是怎麽合謀的，一一交待。”

  張氏開口想要辯解，卻被皇帝狠瞪了一眼，張氏瞬間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