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奴婢。”見雪漣宸亦步亦趨地跟著雲初涼，冰淩急了，快走兩步擠到兩人中間。

  雪漣宸瞅了眼既害怕又堅定的冰淩，“你這小侍女挺有趣的。”

  雲初涼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笨是笨了點，總算還拿得出手。”

  雪漣宸笑了笑沒有接話，引著兩人上了三樓。

  尋歡館一共三層，第一層是給普通客人作樂的，第二層都是豪華包間，接待的都是貴客，至於第三層並不對外開放，估計就是老板住的了。

  三樓並不比下麵小，不過卻是安靜得很，隻有一間房間亮著燈。

  雪漣宸上前敲了敲門，裏麵便傳來一道幹啞的聲音：“誰啊？”

  “老板，是我，雪蓮。”雪漣宸站在門口報上名字。

  三人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門。

  開門的人竟是個少年，倒是跟他的聲音很不相符，這少年一身黑衣，長得算是極清雅的，他先是看了眼雪漣宸，才看向雲初涼，“找我什麽事？”

  雲初涼牽了牽唇角，“不請我進去坐嗎？”

  少年像是回過神來，側身請三人進屋。

  少年給雲初涼和雪漣宸都倒了杯茶，才坐下：“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聽著這一聲公子，雲初涼樂了。她就說嘛，她的化妝術還是很厲害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除了那個男人，也就隻有雪蓮小正太能一眼看穿她的了。

  “咳咳……”雲初涼朝雪漣宸使了個眼神，暗示他不要揭穿她，然後才看向少年，“其實我今天來呢，是想和你談比生意。”

  少年又是先看了眼雪漣宸，才笑道，“哦，不知公子要跟我談什麽生意。”

  雲初涼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雪漣宸，笑道，“既然老板這麽直爽，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買下尋歡館，老板您開個價吧。”

  聽到雲初涼此行的目的，冰淩瞬間呆住了，小姐什麽時候有錢買樓了，明明前幾日還窮得要當首飾呢。

  少年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向雲初涼，“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個樓生意並不好，公子為何要買這座樓？”

  雪漣宸也沒想到雲初涼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買下整座樓。

  雲初涼挑了挑眉，這人倒是實誠，說實話現在這尋歡館的生意的確不怎麽樣，連對麵尋芳樓的十分之一的生意都沒有，不過這可不妨礙她買樓的信心。

  “這個就不勞老板費心了，我既然想買下它，那自然就有能力讓它火起來，老板隻說賣與不賣？”

  少年再次下意識地朝雪漣宸看了一眼。

  “看來，我該問的人應該是雪蓮弟弟吧？”雲初涼撐著腦袋，笑眯眯地看向雪漣宸。

  是不是聰明人都有個蠢屬下，他這屬下可比他差遠了，一直往他那裏瞄，是當她瞎子還是傻子。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揭穿了，雪漣宸摸了摸鼻子，嫌棄地朝那少年揮了揮手。

  少年也臉紅起來，知錯似地站起身退出了房間。

  隻有冰淩傻乎乎地看了看那少年，又看了看雪漣宸，完全沒明白是怎麽回事。

  “初涼姑娘還真是聰明啊，我可是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雪漣宸同樣手撐著腦袋，與雲初涼四目相對。

  雪漣宸那帶電的眼神，別說是雲初涼了，就連冰淩都不自覺地臉紅起來。

  “咳……”雲初涼輕咳一聲，率先收回目光，“興趣不興趣的事情待會兒再說，咱們還是先談買賣的事吧，你這尋歡館到底……”

  “不賣。”沒等雲初涼把話說完，雪漣宸就直接拒絕了，他彎下眉眼，笑望著雲初涼，“初涼姑娘這般聰明，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也應該知道這座樓是用來幹什麽的？”

  雲初涼挑眉，她還的確是想到了，這人是北川的皇族，在東秦的青樓落腳，最大的可能就是為了搜集情報。

  “青樓妓館的確是個搜集情報的好地方，不過如果生意不好的話，這地方對你來說也是雞肋吧。”

  雪漣宸笑了，她是真的很聰明，句句都能說到點子上。

  “不如咱們合作，你把尋歡館賣給我，我把這樓做火，到時候我賺錢，你得情報。”雲初涼衝著雪漣宸眨了眨眼。

  “這的確是個好主意。”雪漣宸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既然初涼姑娘這麽有誠意，那這合作我接了。請初涼姑娘稍等，我這就去拿契約。”

  雪漣宸說著便起身出了房間，站在房間外的那個少年立刻跟了上去。

  雪漣宸一走，冰淩就焦急道，“小姐，您真的要幫他搜集情報啊，萬一他是奸細怎麽辦？”

  冰淩雖然是丫鬟，不過她從小長在齊國公府，對情報奸細一類的字眼很是敏感。

  雲初涼慢悠悠地品了口茶，“放心吧，我可不傻，等樓到手了，給不給情報，給什麽情報，還不都是我說了算嗎？”

  雖然她不是真正的東秦人吧，不過她也不屑做那賣國求榮的事。

  聽到雲初涼這樣說，冰淩頓時放心不少，好在小姐變了，現在的小姐肯定不會做這大惡之事的。

  二樓，雪漣宸的房間裏。

  少年見雪漣宸拿出一疊契約，皺眉道：“殿下真的要把這樓賣給那個姑娘嗎？您確定她會為我們搜集情報？”

  在外麵聽了這久的初涼姑娘，少年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她不會。”想到雲初涼剛剛那騙小孩的表情，雪漣宸就忍不住唇角上揚。她還真把他當成小孩子了，他可不是那麽好騙的。

  少年急了，“那您還……”

  “芝蘭。”雪漣宸輕喝一聲，那個叫芝蘭的少年瞬間收了聲，“我們來這裏本來也不是為了收集情報，暫住而已，她給不給情報又有什麽關係。”

  雲初涼這個女人很有趣，換做其他人他或許根本不會理睬他，不過雲初涼不一樣，和她打交道很有意思。

  “皇兄找到沒有？”想到什麽，雪漣宸皺眉問道。

  芝蘭慚愧地垂下腦袋：“還沒有。”

  雪漣宸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定要盡快找到他。”

  “是。”芝蘭應了一聲，便閃身消失了。

  雪漣宸看著窗外明亮的月亮，眼眸輕晃。

  還有三天就是月圓，不知道皇兄能不能熬過這次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