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懂大概吧，師兄怎麽了？”

  “怎麽了？這裏可是好幾十種古文字，甚至大多都已經失傳了的，你，你都看得懂？”張凡難以置信地看著淮山。

  而淮山卻是顯得很是平常地說道“大概可以吧，修習古文字我們醫部也教導過的，師兄不知道嗎？”

  “醫部卻是教過古文字，可是那也隻教過古羅文這一種而已，你這其他的古文字是怎麽會的？”

  淮山反而有些意外地說道“是嗎？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既然醫部可以教我們，那麽說明對我們行醫是有幫助的，所以我都是從這些醫書上半猜半學的呀。”

  要是張凡現在口裏喝著水，估計都是會被淮山此刻這雷人的話語給嗆死，這古文字還能半猜半學的？其實實際上有哪一個古文字的研究一開始不是靠猜靠意會來學的？特別是對於一些失傳了的古文字的研究。

  “其實每一種藥材的功用和效果都有著獨特的共同點，所有隻要我知道某種藥材的藥性和功用，那麽其他醫書上麵的記載不也差不多的嗎？再相對校驗個中相同符號不就能知道在這種文字之中，這個符號的一種意思了？”

  雖然很想反駁，但是張凡也知道淮山說的很有道理啊，隻是這種辦法可能要經過數百上千的連續校驗之下才是能肯定的了，讀書百遍其義自見恐怕也不過如此了吧？由此可想而知，對於淮山的努力，張凡還是小看其程度了，淮山繼續將一份感染者的樣本放到台上。

  “師兄，這拔族的墮氣，嚴格來說沒有毒，但是它卻是有著一種麻痹性，一種麻痹神經的功效，這本小列國遊傳就是記錄了這樣的話，拔族以氣禦敵，凡吸入者百步之內必奇癢難耐，癲狂而死。”

  “奇癢？癲狂？”張凡大驚，這不就是現在這些感染者的症狀嗎？

  “沒錯，這正是現在這次疫病的症狀，而對於這墮氣，雖然醫部的古籍之中記錄很少很少，但是在您台上旁邊的那本古奇怪談之中就記錄了一個小故事，說是一個販賣藥材的商人曾經誤入拔族的地區所以被當成了敵人攻擊，可是那藥材商人最後卻沒有死去，而那藥材商人當時周身攜帶的是，”

  “是岩鹽？”

  “嗯，沒錯，所以我就嚐試了很多次，其他的古籍偶爾也有過這樣的故事，但是記錄的東西都是各不相同，所以我隻能嚐試了，沒想到真的讓我成功了，這岩鹽有著冷卻安定的功效，對於墮氣的那種麻痹猛烈的性質剛剛好相互克製。”

  淮山將那份感染者的樣本給張凡查看，的確和之前一樣，察覺不出任何的異樣，但是當淮山將岩鹽放到其中的時候，又是看到之前的那一幕，而且這些樣本之中隱藏著的一種痕跡才是微微顯露了出來。

  “師兄你看，這墮氣是很狡猾的，一般進入人體之後，不會對任何東西血液也好，器官也好，組織也好，都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就好像他們沒有存在過一樣，可是實際上它們都是融入了人體的細胞之中，以氣體的形式遊走在人體的血氣循環之中。”

  張凡大喜，“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和師傅無論怎麽檢查都是查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原來這次的疫病竟然是氣體，這誰都看不見氣體的吧，而且還是在如此微量的情況下。”

  淮山點頭示意，“是的，不過師兄也應該知道，如果是收靈者甚至是有一點點收靈資質的人的話，體內是有著靈氣的，而墮氣雖然隱秘但是終究抵不過靈氣的，所以我這幾天才查了一下，有報告到靈部的這些感染者，無一例外都是沒有絲毫收靈資質的普通人，體內根本就沒有靈氣存留，所以這就是這些感染者們唯一的共同點了。”

  聽到這裏，張凡真的是被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才十七八歲的淮山給震驚到了，這報告到醫部的感染者人數少數現在也有十幾萬了，他竟然可能全部查閱過了？“淮山，你，你到底有多努力“

  不過張凡也很是奇怪了，以淮山的這種努力和驚人的學習力，怎麽會在醫部之中如此地默默無聞呢？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估計早就是被醫部當成瑰寶一樣的存在了吧？可是淮山這般的沒有任何人知道的努力也太不正常了吧？

  “淮山，你竟然是懂這麽多的東西，而且還這麽努力學習醫道，為什麽你在醫部還是個藥仆呢？”

  淮山臉色微微異樣地說道“別的師兄師姐們都不大喜歡和我接觸，而且，而且我平時也隻是喜歡看看醫書古籍和看藥材，所以和別人不怎麽相處得了，而且，我，我這個樣子他們也不喜歡我靠近，所以我也就白天幹活，晚上再看書和學習了。”

  看著淮山那身上輕微的缺陷，也是明白他平時承受的那些壓力了，淮山請求張凡道“師兄，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啊，這裏是研究室和典籍館，藥仆是禁止進入了，我，我“

  張凡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別人，也不用告訴別人，你以後隨時都可以進來，明天我去和清師兄說說，讓你以後都可以進來就好了。”

  淮山卻是連連拒絕道“不不不，張師兄還是不要了，藥仆不能進入這是醫部的規定，不能破壞的。”

  “好好，我不說就是了。”張凡將注意力再次回到樣本之上，“既然是知道了這疫病的來曆，那當下最重要的先不是治愈之法，而是查清楚這墮氣的傳播方式和源頭是什麽，當務之急還是得要先控製住疫情的擴大。”

  “嗯，確實。”淮山也是認同道，“而且，這岩鹽雖然對墮氣有著天然的克製功用，但是要研製治療的藥物，恐怕還是需要部長和沐閣老親自研製才行。”

  “確實如此，不過淮山，你今晚可真是讓我著實震驚不小啊，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地努力而且有天賦，這樣吧，明天我去和清部長說你就當我的助手吧，以後你隨時都可以來這裏了，不用這樣熬夜，不好的。”

  淮山顯然很是激動了，一直都是作為醫部最底層的人，淮山怎麽也沒想過會能這樣，平時自己都是又驚又怕地偷偷摸摸地趁著別人都睡去了才是能進來幾個小時而已的，張凡看到淮山這種最簡單最容易滿足的笑容，也是對這淮山有了不一樣的了解了。

  “好了，回去消息吧，眼看就是要黎明了，明天幹脆你就和我一起去這次疫情的先發地看看，或許可以知道些什麽。”

  “可，可是我還有工作呀，這，這好嗎？”。

  “行了，聽師兄的，明天就和我去，難道你不想親眼看看這傳說中的墮氣究竟是怎麽傳播的嗎？它此次的源頭恐怕也是很驚人的，怎麽樣？”

  看得出來，淮山很是好奇，雖然對於擅離崗位的處罰和後果，淮山還是有所擔憂，但是對醫道的熱愛顯然大過了擔憂，“好，師兄，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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