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拿起被撕破的衣服，隨便套在了身上，她跑出去倒了一大桶水，然後整個人坐了進去，刺骨的寒意讓他漸漸清醒了一點，她拚命的清洗著自己，想要洗去那肮髒，洗去今日所受的一切屈辱。

  翠花折騰到深夜，直到身體凍的已經僵硬，二大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忙跑出來勸慰翠花，“我的乖女兒啊，你別這樣作賤自己了，不管發生了什麽，咱們今後的日子還得好好到過啊。”

  翠花抬頭看二大娘，發現二大娘好像瞬間蒼老了十歲一般，心裏麵更不是滋味，也更加確定了心裏麵到那個決定。

  她點點頭，“娘，我同意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生活的。”

  二大娘手裏麵拿著幹淨到衣服和毛巾，她幫著翠花收拾幹淨扶著翠花進了屋子。

  今晚追定是個不眠之夜，翠花躺在床上睡不著，二大娘躺在床上更是睡不著，葉凡睡不著，禾淼淼也陷入了沉思，唯獨阿黑是興奮的。

  因為剛剛不久前，二大娘告訴他翠花那小妮同意了他的想法，願意幫著他一起做事。

  這對於他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消息，說不定一下子就翻盤，轉敗為勝了。

  到了下半夜，突然下起了暴雨，爾程刷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盯著窗外看著出神，上河族已經好多年沒有下過這麽大的雨了。

  上河族這個地方常年都不下雨，事出反常必有妖。

  葉凡也坐了起來，看樣子他們早上是沒辦法出發了，他希望雨快點停了，他實在是不想在這上河族待下去了，實在是讓人不愉快。

  “爾程族長，喂，你看什麽呢？看的這麽出神？”葉凡看身邊的爾程，看雨水看的眼睛都直了。

  爾程聽到葉凡叫自己，這才回過神來，“見笑了，這麽大的雨可是有年頭沒見過了，上一次下這麽大的雨的時候，還是我和爾雅媽媽相識的時候呢。”

  爾程大概是觸景生情，聲音都帶著絲絲暗啞。

  “我還記得那一日，爾雅媽媽一個人跌跌撞撞都闖進了我都家裏，全身都是傷。”

  爾程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說到爾程和爾雅媽媽的愛情故事還帶著點傳奇意味，爾雅媽媽其實並不是上河族人，而是山上的巫族人。

  因為犯了族規所以被打成了重傷，攆下山自生自滅。

  而成剛見到爾雅媽媽的時候，她傷的確實很重，如果沒有爾程的救治的話，那很

  其實那個時候的她就已經懷著爾雅了，葉凡大驚。

  沒想到爾雅竟然不是爾程的親生骨肉，但爾程卻能對一個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對女孩那麽好，從這點上葉凡就比較欣賞爾程對人品。

  說起這些，爾程哭的稀裏嘩啦的，“葉凡啊，你是不知道，她真的是個好女人，要不是當時那該死的男人負了她，她現在也能過的很幸福。”

  葉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實在不知道要怎樣去勸，這種事……

  也是因為爾雅媽媽的來到去，爾程對巫山的人更是怨恨。

  爾雅媽媽傷的實在是太重了，那巫族人真的是下了死手，卻沒有讓她直接死掉，直到生下爾雅後才咽了氣。

  期間那巫族也有人試圖用其他的方法找過爾雅，但都被爾程成功解決了。

  也因為這件事情，爾程更加仇恨巫族的人，甚至連帶著爾雅也四分仇恨巫族人。

  葉凡震驚不已，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爾程邊說邊掉眼淚，看的出來是真的很傷心很傷心的那種。

  葉凡不知道該怎麽勸他，隻能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逝者已去，請節哀，我們活下來的，應該好好活著。”

  爾程點點頭，“謝謝你葉凡，能聽我說這些。”

  葉凡微微歎了口氣，大概每個人心裏都有一道隱藏都瘢痕吧，平常看不出什麽，一旦觸碰，就還是會疼。

  “不早了，休息吧。”外麵漸漸亮了起來，葉凡估摸著在過不了多久就會天亮。

  但外麵但雨水並沒有變小，反而越來越大，葉凡躺在床上聽著雨聲漸漸進入來夢香。

  夢裏，葉凡想起來很多以前但事情，以前的朋友，以前的眾多眾多……不知怎麽的，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枕頭上麵竟然濕了一片。

  葉凡嗅了嗅，淚水？

  葉凡呆楞，想了許久，想不起來到底夢到了什麽，但是他感覺，他不應該有淚水，因為他不是一個完整的人，為什麽不完整？他也說不清楚。

  身邊的爾程早早的便起床了，他的聲音傳金葉凡的耳朵裏，“葉凡，你要是醒了就過來吃飯吧，飯已經做好了。”

  飯桌上擺著兩道簡單的青菜，還有一個肉菜，所謂的肉菜就是簡單的青菜裏加上一點點肉片，不過這對於爾程家已經算上相當不錯的吃食了。

  爾雅看著哪唯一一道肉菜，小心翼翼的夾了一筷子，放在嘴巴裏細細的咀嚼，一臉幸福。好像在吃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爾程看著女兒這個樣子，心裏一陣刺痛，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沒有給女兒美好的生活。

  他慚愧，內疚，他心裏痛苦。

  爾雅笑著說，“啊爹，這個好好吃哦，今天是什麽節日嗎？竟然能吃到肉耶。”爾雅的聲音甜糯。

  但這聲音傳到爾程耳朵裏卻如同尖銳但刀子一樣，刮的他心痛，看著爾雅小小的一隻，他更加羞愧，是自己無能，是自己沒能照顧好她。

  爾程微笑道，“好吃就多吃點，啊爹以後都讓我們爾雅有肉吃。”

  爾程都聲音帶著絲絲的暗啞，葉凡能看出他心裏麵的痛苦，但是葉凡不懂他，不懂他和爾雅媽媽的感情，似乎他們不是愛人，似乎他們也不是夫妻，似乎爾雅媽媽愛的也不是他。

  葉凡微微搖了搖頭。

  這時候外麵的雨聲已經漸漸小了，阿黑躲在屋簷下凍的絲絲發抖，這麽大的雨，他也好久沒有看到過了。

  巫山幾乎從不下雨，巫族人認為雨水是不潔的，一旦下雨便會發生不幸的事情，他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