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公主還信佛?
作者:蘇行歌      更新:2021-01-22 00:14      字數:2202
  這幾日,兵馬司的人都知道長公主趙凰歌身邊養了一群眉清目秀的小廝,他們當時還拿這事兒當豔色笑話說起來過。

  可是,若非今夜親眼所見,怕是無人會知道,這群人的戰鬥力竟如此可怕。

  手段還如此的陰損狠毒。

  他不動聲色的從那些人身上過了一遍,最終看向趙凰歌的時候,當先低下了頭:“公主,那下官便先告退了。”

  這事兒不是他可以插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少,在皇帝開口之前,他都必須秉承著這個作風。

  趙凰歌並不知他心中所想,或者說,並不關心他心中所想。

  聞言,隻是點頭道:“去吧。”

  孫誠的表現,在她的意料之內,這人十分的上道兒。

  趙凰歌揮手讓孫誠先走,自己則是吩咐人:“進宮。”

  聞言,唐無憂頓時便攔住了她的去路,指著自己道:“那本世子呢?”

  孫誠原打算走,現下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他,頓時便停住了腳步,問道:“要不,下官先送世子回去?”

  聽得他這話,唐無憂瞬間擺手,鄙夷道:“不成,今日這事兒,得給本世子一個公道,本世子可不回去。”

  他說著,索性做了一副耍賴的模樣,指著趙凰歌道:“公主可別忘了自己先前的承諾,你可說過,等著本世子去皇上麵前告狀的——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素日裏拿我當一個紈絝,可紈絝,我也是北越的百姓,官家不能就這麽欺負人!”

  這人說話裏自帶這無賴的模樣,若是以孫誠平常的做派,必然將人給先哄走,畢竟他又不傻,自然看的出來,唐無憂這是想討要好處呢。

  可如今,趙凰歌在這兒,還輪不到他說話。

  他有些為難的看向趙凰歌,卻見對方隻是冷眼旁觀。

  待得唐無憂“撒潑”完了,方才淡漠道:“本宮攔著你了?”

  這話一出,就連孫誠也有些詫異的看著趙凰歌。

  唐無憂更是問道:“你不攔著我?”

  趙凰歌睨了他一眼,揮手道:“要去就跟上。”而後,又吩咐其他人:“隨本宮進宮。”

  見狀,唐無憂頓時便跟上了她的腳步,一麵喋喋不休道:“這還差不多,告訴你,別想使壞,本世子可多的是法子進宮!”

  眼見得這個紈絝就這麽如同小尾巴一樣的跟了上去,孫誠一時竟有些慶幸。

  幸好他隻用負責帶著這些刺客們回兵馬司,應付這樣一個煩人的紈絝,顯然更讓他頭大。

  趙凰歌臨出門前,又吩咐了他一句:“勞煩孫大人將人好生看守,切莫讓他們死了。”

  聞言,孫誠頓時應聲,待得趙凰歌的馬車離開之後,卻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誰說這些人輕鬆的。

  這麽一群刺客,簡直每一個都在腦門上刻了兩個明晃晃的大字:麻煩!

  ……

  上車之後,先前還聒噪的唐無憂,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馬車行走在路上,在深夜裏發出輕微的聲響。

  唐無憂就靠著車窗,一麵打量著趙凰歌。

  然而小姑娘並不打算看他,甚至還閉上了眼,右手放在左手的手腕上,摩挲著袖子。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那袖子底下有凹凸不平的凸起。

  “公主戴了什麽寶貝?”

  他一開口,趙凰歌驟然睜眼,卻又在掃了他一眼之後,意興闌珊道:“手串。”

  她這態度,反倒是讓唐無憂起了幾分好奇心,笑著問她:“什麽樣的手串,本世子瞧瞧?”

  他說著,又湊近了趙凰歌,卻在碰到她的前一瞬,被趙凰歌隨手抄了一本書,抵住了他的臉。

  而後,便見小姑娘歎息的目光:“世子,自重呐。”

  前世裏他們相熟的時候,要比現在晚,那時候唐無憂已然穩重了許多,所以趙凰歌從未想過,唐無憂當年能頑劣到這個地步。

  跟個孩子似的。

  自然,趙凰歌將自己多活的那十年帶入進去之後,便又覺得可以說服了自己了。

  權且當做帶個孩子吧。

  因此她說完這話之後,複又坐直了身子,問他:“說正事兒吧?”

  唐無憂卻不打算說正事兒。

  她不肯給看的手串,其實唐無憂也沒多少好奇心,畢竟,現下這本抵住自己的書,讓他生了新的好奇。

  “想不到,公主還信佛?”

  她手裏拿的正是一本佛經,瞧著這順手的模樣,怕是不知翻閱了多少遍了。

  趙凰歌在他話音未落時,便已經意識到了手中的佛經,見狀將手縮回去也不是,隻得將書隨意放在桌案上,輕咳了一聲,道:“唔,無事會抄寫。”

  她總不能說,這書是自己從蕭景辰那兒順來的吧。

  唐無憂頓時便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瞧著她的模樣比見了鬼還稀奇:“本世子還當你與我是同一類人,沒成想你會看這些個糟心的玩意兒。”

  他因著幼時與蕭景辰那麽點恩恩怨怨,如今想起來對方都覺得腿肚子發顫,現在看趙凰歌的時候,也連帶著生了些同情來——年歲不大的小姑娘抄寫這個,別是被荼毒了吧?

  趙凰歌睨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不由得歎了口氣,道:“本宮命格有異,這事兒世子不會不清楚吧?我這等人,福禍未知,抄佛經安心。”

  這話說的,分明是玩笑的話,可不知怎的,唐無憂竟然在那一瞬間聽到幾分悲傷來。

  他的笑容一時笑不出來了。

  趙凰歌興許不知,他卻是清楚的,近來京中流言紛紛,有相當一部分是針對這位長公主的。

  著實不大好聽。

  而這裏麵,以她命格為說辭的,便不在少數。

  他驟然生了些同病相憐來,難得的不再提及這個話題,隻匆匆的下了結論:“無稽之談罷了,公主不必信這個。”

  說了這話,他又先轉移了話題:“公主現在是否可以告知我,你到底意欲何為了?”

  他在藥鋪這麽段時候,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這小姑娘分明是早就挖好了坑,等著自己跳呢。

  甚至於就連先前他在酒樓攔住了她,大抵都是她算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