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公主,大事不好
作者:
蘇行歌 更新:2021-01-22 00:14 字數:2193
孫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驟然收了個幹幹淨淨,下意識的回稟她:“不,下官想問,可有需要幫忙的麽?”
趙凰歌拿了帕子擦拭著手,淡漠道:“沒有。”
她說到這兒,便見有人站在外麵,衝著孫誠悄然打手勢。
見狀,趙凰歌勾了勾唇,一麵看向他道:“看來孫大人有客到了,去吧。”
得了這話,孫誠卻是心頭一跳,聲音裏也多了謹慎:“是,下官先告退。”
待得孫誠走了,趙凰歌又揮手讓人將那些犯人們全部關了起來。
他們先前被關押進來的時候,全部都給隔離開來,現下得了趙凰歌的吩咐,倒是將人都困在了一處。
但正因為到了一塊,彼此的恐懼卻又加倍的往上翻。
看到趙凰歌要出去時,便有人忍不住,當先喊道:“草民真的是被人蒙騙的,如今知道的也都招認了,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聞言,趙凰歌並未說話,腳步未停的走了出去。
而身後的求饒聲逐漸連成了一片,在這深夜的牢房內,著人有些淒慘。
臨出門前,趙凰歌輕聲吩咐道:“將證詞收好。”
方才刑訊時,負責記錄的人已然換成了自己的。
那人低聲應了,趙凰歌這才出了門去。
夜色濃重,已然過了子時,寒氣上湧,趙凰歌微微擰眉,轉身去了自己的公事房。
房中的卷宗陳列著,趙凰歌走到角落的櫃子裏,從中取出來了一份卷宗,又將先前的供詞合並在一起,想了想,又將人喊了進來:“那邊可有什麽動靜不曾?”
她帶著人回來的時候,龍虎司的人便接替了他們在那裏把手搜尋。
聽得她詢問,那人頓時壓低聲音回稟道:“有三批人夤夜前去探訪,已經著人跟蹤,其中一批如您所想,是赫連家的人。”
他這話一出,趙凰歌唇邊笑意便深了幾分:“本宮知道了。”
她今夜設局,為的便是赫連家,如今魚兒上鉤了,很好。
“按著原計劃行事,記得——護好世子。”
得了趙凰歌的話,那人應聲去了,趙凰歌站在原地,看著外麵沉沉的夜色,神情裏都添了些冷。
今夜這個局,是她從來兵馬司的第一日便布下來的。
當初她與趙顯垣推心置腹,並未說謊話,她想要做這北越的一把刀,刀想要發揮作用,便需的用對地方。
比如兵馬司。
這個管著上京上下的大小案件,卻又在各方勢力中夾縫求存的地方,便是趙凰歌最好下手之地。
但她沒有想到,她來的第一日,就有了驚喜。
那一座煙花作坊,去年便曾經出過事兒,可因著有人壓著,所以便不了了之。
而她在看到這案子時,便明著糊弄人,暗地裏讓人布了局,提前將周圍的百姓們替代成了自己的人,才著人炸了那煙花作坊。
今夜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現下他們所做的每一件補救措施,都會成為她桌案上新的證據。
包括前來找孫誠的人。
待得孫誠將人送走後,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在原地斟酌了一會兒,到底是狠了狠心,去了趙凰歌的房外。
他還不等回稟,便聽得裏麵傳來聲音:“孫大人來了?”
房門未關,內中的光線明亮,少女坐在桌案前,頭也不抬,正在寫著什麽。
孫誠幾乎是一瞬間便有些心顫,到了這會兒,他對趙凰歌的印象,早就不是那個好糊弄的小公主了。
“公主,人走了。”
趙凰歌點頭,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孫誠離得不遠,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在做什麽。
隻是一眼掃過去,卻又有些詫異。
到了這會兒,她居然還在抄佛經?
孫誠一時心裏犯了嘀咕,趙凰歌倒是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問道:“說什麽了?”
她不問是誰,語氣又這般篤定,更讓孫誠的心裏生了些嘀咕,因回稟道:“是赫連家的人,說是爆炸的那個煙花作坊,旁邊挨著他們家的遠親,問出了什麽事兒,可需要幫忙。”
這話一出,趙凰歌的唇邊倒是染了些笑意,道:“謊話也不編的像樣點。”
孫誠不敢附和,隻道:“已經將人打發了,隻說沒什麽大礙,都是些不入流的幫工,審訊清楚就放了,至於賠償等事宜,待回頭讓他們自行協商。”
他不知自己意會錯了沒有,這會兒說完,又有些忐忑。
倒是趙凰歌臉上笑意不變,甚至還誇讚了他:“孫大人做的不錯。”
她說完這話,複又起身道:“夜深了,大人若是無事便先回去吧,本宮也要回宮了。”
眼見得她要走,孫誠自然不敢阻攔,因笑著應聲道:“下官送您。”
他才說了這話,就見外麵有人匆匆進來,神情裏也帶著幾分慌張:“公主,大事不好。”
那人生的麵熟,孫誠看了幾眼便認出來,這是尋常隨在趙凰歌身邊的小廝,生的倒是眉清目秀的,可是現在那一張臉上滿是慌亂。
他心裏咯噔一聲,便聽得那人繼續道:“有人去刺殺唐世子,咱們的人也受傷了!”
這話一出,孫誠先是一怔,旋即問道:“哪個唐世子?”
這話問的愚蠢,他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這上京中還有幾個唐家世子,除了那個被唐家留在上京為質的世子唐無憂,還有其他人麽!
念及此,他的神情裏都帶著些不可思議:“怎麽還有他的事兒呢?”
趙凰歌眉眼瞬間沉了下去,道:“孫誠,著兵馬司點人,過去看看!”
便是她不說,孫誠也知道,自己今夜是回不去家裏了,出了這事兒,他能完好的解釋清楚,且不連帶自己,已然是不易了!
他急匆匆的應聲,點人去了。
趙凰歌則是帶著人先行一步,去了唐無憂臨時所在的藥鋪。
臨走之前,趙凰歌先折返回了房間,將一應卷宗及供詞等物,全部都帶在了身上。
他們到的時候,藥鋪裏已然一片狼藉。
唐無憂舊傷才被上了藥,又添了幾道新傷,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