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再遇鎮中人,鎮魂失奇能
作者:過路的風子      更新:2020-03-01 03:22      字數:41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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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幾個人略一思考,也是輕輕地點著頭。很顯然,雲揚想到的這個答案,確實完美的回答了許成林的疑問。

  看著幾個人臉上露出了微笑,許成林的心中也是稍稍放鬆了一些。能不死人最好是別死人,畢竟那些無辜的鎮民都是受他們連累的。若是因為地厲之氣而造成的鎮民的傷亡,許成林的心中也是極為內疚的。人命有時在修行界很不值錢,但人命在修行界有時又是極為值錢。而現在這些鎮民的性命對幾人雖不重要,但對未來的修行界未必不重要。

  見此時的在場的幾人不再開口,蘇雲鶴清了清嗓子,繼續自己沒說完的話題。

  “先前我已經說過,地厲之氣是被陣法困住了。而看現在的情形,這陣法就是應該棲霞鎮周圍了。隻是剛剛竟然有小股的地厲之氣出沒,我猜這陣法因為年久失修已經出現漏洞了。至於師姐手中的鎮魂鍾,應該是激發或者引導陣法的關鍵之物。”

  “師弟所言的確有道理。隻是我得到鎮魂鍾之後,不知為何並沒有得知與陣法相關的用法。”

  公孫靜先是肯定了蘇雲鶴的說法,隨即便將自己這邊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也許我們還有什麽事情沒弄清吧。”

  聽了公孫靜的訴說,蘇雲鶴有些遲疑的回答。他的猜測極為有道理,但沒有經過證實他也是有些心中沒底。

  “想這麽多也是無益,不如我們直接過去看看。現在有師姐的鎮魂鍾在手,至少我們不會像先前一樣。”

  雲揚隻是想給蘇雲鶴一些信心,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卻是再一次將李釗與馬致遠徹底得罪。雲揚的原意是說五人初遇地厲之氣的事情,而李釗與馬致遠則是誤認為是說二人被地厲之氣迷惑的事情。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剛剛還是稍微團結的幾人,無形中又是出現了裂痕。

  “也對!在這裏幹看著也是無濟於事,不如我們試探一番!”

  蘇雲鶴重重點頭,頗為認可雲揚的看法。其他幾人雖然心中也有想法,但既然有人開口大家有沒必要出口反駁。

  “我看我們暫時用不著過去了,有東西向我們來了!”

  許成林雙眼放出奇異的光芒,透過虛空他仿佛見到了遠處的情景。

  “什麽東西!莫要故弄玄虛!”

  李釗語氣不客氣,開口便是嗬斥了許成林一句。

  許成林雙眼之中的光芒消失,他沒有回答李釗的問話,而是冷冷的掃了對方一眼。他自覺並沒有得罪李釗,但這家夥就是處處針對於他。雖是先前公孫靜告訴過他其中的原因,但他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嫉妒之心作祟,何至於此種地步?想到嫉妒之心,許成林不由得又是想到了一個人。龐軍與李釗何其的相似,二人都是嫉妒心極強之輩。天下之人何其多,能同時招惹到嫉妒心同樣強地兩個人,許成林也是一陣無語了。招惹?他許成林什麽時候招惹別人了?無妄之災,簡直是無妄之災。明明他什麽都沒幹好嗎?這種人真是有病!想到這裏,許成林無奈的搖了搖頭。

  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一瞬而過,許成林直接無視了李釗。這樣的人他不知道怎麽應付,於是幹脆選擇了無視。轉頭看向公孫靜,他臉色沉重的緩緩開口。

  “來的是人,棲霞鎮的人。”

  不用許成林再多說什麽,在場的幾個人都是意識到了怎麽回事。

  實是沒想到,剛剛六人還在談論如何處理被地厲之氣汙穢的人,現在卻是直接來了一批這樣的人給他們試手。

  “師妹做好準備,其他人原地待命不要擅自行動!”

  李釗毛遂自薦,直接挑起了指揮的重任。但別說,他的指揮還是極為正確的。出於這個原因,其他幾人都是照他的指揮做了。見到這番情景,李釗心中升起了一種滿足之感。貪欲權勢的人就是有著這個缺點,一朝得勢小人得

  誌!

  “來了!”

  隨著許成林輕輕說出這句話,深沉的嘶吼之聲從遠處隱約傳來。伴隨著聲音逐漸靠近,那些低沉的嘶吼聲變得越來越密集。嘶吼之聲的來源,也是逐漸映入了五人的眼中。

  修行者的五感都是十分敏銳,雖是距離隔得還有數裏,但幾人已經將那些東西看清。那些東西是一些漆黑的身影,他們行動緩慢,沒有固定的形體,沒有清晰的麵貌。硬要來形容的話,那些東西更像是影子,能行走的影子。

  時至此時,天色其實已經有些晚了。在夕陽餘暉之下,這些影子顯得極為詭異。有實體的影子在地上走著,而他們身後的真正的影子則是被拉的很長。這些漆黑的影子如有目的性一般,蹣跚的向著六人的方向而來。而在這些蹣跚的影子之前,一道小小的身影在跌跌撞撞的跑著。影子們行動很慢,但那小小的身影因為身材台矮小,故而就是他跑起來也沒與那些影子拉開距離。

  五個人的視線都被那些影子所吸引,全然沒有注意到影子之前的那道小小身影。包括許成林,他最初也是沒有注意到那道身影。若不是又一次下意識的神識掃過,許成林也發現不了這個小小身影。

  “怎麽會?明明先前沒有見到這個少年!”

  顧不及多想其他,許成林腳下靈光一身,他的身形從原地消失。

  察覺到許成林消失不見,李釗臉上立即陰雲突起。他覺得許成林完全是在違背他的命令,簡直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許成林!你擅自行動想要陷大家於危機不成?”

  不管許成林出於什麽原因,李釗先是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

  “救人要緊!”

  身影浮現之際,許成林抽空回了一句。隨即他便沒有再說什麽,身影閃動的更加快了。不過十幾息時間,他的身影便離著五人有了裏許距離。

  見到許成林速度如此之快,五人心下不禁暗吃了一驚。攻擊手段詭異犀利,身法也是速度極快,還有著神識攻擊手段,這人難道就沒有什麽弱點不成?

  “你們看!那些影子前方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聽雲揚這一說,幾人都是將注意力從許成林身上轉移。看著緩緩移動的影子前方,幾人見到一道小小的身影在跌跌撞撞的跑著。

  “是一個少年!”

  公孫靜雙眼微眯,集中靈力看清了那道身影的真身。

  隨著她的這句話說出,嗖嗖兩道身影竄了出去。公孫靜略遲一步,但卻是迅速追上了兩道身影。現場沒動的,也是兩道身影。此時的李釗心情差到了極點,他的臉上更是陰雲密布。一而再,再而三,這些家夥沒一個人服從他的命令,一個個的都在挑釁他的權威。

  “走吧!我們也跟過去看看吧!”

  馬致遠輕輕拍了拍李釗的肩膀,他此時極為理解李釗的心情。

  “走!我們也湊湊熱鬧!”

  臉色陰沉的甩下這句話,李釗先馬致遠一步快速前行。

  搖了搖頭,馬致遠也是跟了上去。

  隻是幾人稍稍耽擱了一會兒,許成林已是來到了少年前方不遠處。這少年似是沒有注意到許成林,仍是一邊回頭一邊笨拙的跑著。奔跑途中一個不小心,少年在回頭的時候竟是被自己絆倒。瘦小的身體啪的摔在地上,有如一個滾地葫蘆一般不斷滾著。

  一個閃身,許成林直接來到少年身邊。順手將少年撈起,許成林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影子們。這些影子就是先前見到的棲霞鎮的鎮民們了,隻是他們如今這幅樣子哪裏還有半點人的樣子。

  許成林有許多解決他們的辦法,但他此時卻是沒有出手。因為他的這些手段,都會讓這些被地厲之氣汙穢的人煙消雲散。廟宇門前的一幕尚是曆曆在目,法術對這些被地厲之氣汙穢的生靈極為有效,可謂是中者必死。而他們現在的目

  的,則是在不造成死傷的情況下,讓這些人恢複原狀。

  麵對著蹣跚前來的眾多影子,許成林心有顧忌,隻好緩緩的後退著。隻是在後退的過程中,他突然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手中的少年既沒有掙紮,也沒有言語,這著實有些奇怪。

  想到此處,許成林不禁低頭看向手中的少年。隻見這少年身子鬆散,竟是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陷入昏迷。

  “這小家夥兒,是剛剛那一下摔暈了吧!”

  嘀咕了一聲,許成林轉頭向後看去。隻見遠處靈光一閃,三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他趕來。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三道身影已是落在許成林的身邊。

  “怎麽樣?”

  蘇雲鶴上下打量了許成林一眼,見他沒事但還是問了一句。

  “我沒事,主要是前邊這些東西。”

  許成林點頭回了一句,但一偏頭見到的一幕,卻是險些將他嚇了一跳。

  雲揚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手捏一張靈符,準備對著那些影子攻擊了。

  “雲師兄不可!莫要忘記廟宇門前的一幕!”

  聽著許成林喊出這句話,雲揚也是猛的驚醒。他倒吸了一口氣,冷汗從其背後流下,險些他就要讓這群被地厲之氣汙穢的人們煙消雲散。

  直到這一刻,雲揚終於體會到了許成林當時的擔憂。麵對這些被地厲之氣汙穢的人,任他再有本事,也不免是束手束腳。

  憋屈的收回靈符,雲揚無奈的看向公孫靜。後者接到了雲揚目光,隻是輕輕的笑了笑。

  掌心一番,公孫靜直接將鎮魂鍾祭了出來。一如先前,鎮魂鍾飛至四人上方。隻是不知為何,公孫靜感覺這次鎮魂鍾似乎變弱了許多。其上金黃色光芒略顯暗淡,一閃一閃的仿佛隨時都要消失。

  “這是怎麽了?”

  心下一驚,公孫靜急忙打出幾個法訣。隻是法訣打出不但沒有起到什麽效果,鎮魂鍾反而開始變得有些虛幻。公孫靜眉頭皺了起來,她此時覺的自己與鎮魂鍾間的聯係變得似有似無。

  周圍的三個修行者也是察覺到異樣,紛紛將目光投向公孫靜。但見公孫靜一副苦思的表情,他們也是沒有貿然去打擾她。

  “實在不行我們先離去!”

  看了眼離他們隻有不到十幾丈的眾多影子,許成林開口建議道。

  被他這一提醒,公孫靜猛地驚醒。鎮魂鍾現在出了狀況,麵對那些影子他們又是束手束腳,此時根本不是繼續在這裏鑽牛角尖的時候。

  “我們先退!”

  緊咬嘴唇,公孫靜有些無奈的下了這個決定。

  就在她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李釗與馬致遠也是來到了他們身旁。隻是看了周圍一眼,李釗立即知曉了當下情況。鎮魂鍾無故出了狀況,四人束手束腳。

  “先退了吧!稍後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歎了口氣,李釗重重的吐出這句話。

  “好,我們走!”

  無奈的說出這句話,公孫靜收回鎮魂鍾轉身離去。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鎮魂鍾在被收回的時候,一縷微光悄然進入了少年身體。

  其餘幾人見公孫靜離去,也是紛紛跟了上去。落後一步的李釗頗為大義,竟是為幾人做起了斷後工作。他臉上滿是鄭重神色,顯得對此事極為重視。而真實的情況是,現在根本沒有什麽危險。地厲之氣不會爆發,被汙穢的人又不會對他們造成危害,哪裏來的危險?這一切,不過是李釗在故意彰顯作為師兄的氣度而已。而眾人不知道的是,李釗的心中此時已經笑開了花。

  “哼!讓你們得意!怎麽樣?現在遇到麻煩了吧!”

  人心啊人心,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真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偽君子。看似心齊,實則不齊,以後的路究竟會怎樣誰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