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寶哪裏是這些兵油子的對手，更何況他喝得醉醺醺的，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老三撲倒在地。

  老三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疼得劉二寶隻哎哎：“爺，你輕點，輕點。”

  “你沒做虧心事跑什麽？”

  “我……我這不是怕見生人麽？”

  “呸！你一個大老爺們還怕見生人？老實點！”

  老三把他扭打到了蕭墨的麵前。

  “你就是劉二寶？”

  劉二寶耷拉著眼皮，不敢看蕭墨，隻是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老三把他扭打到了屋內，他吩咐恨蘭帶著兩個妹妹去樓上睡覺。

  他搓了搓鼻子：“兄弟，有煙沒？”

  蕭墨從身上找出一根旱煙遞給他，他從身上掏出火柴將旱煙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是東林子那邊的旱煙吧？勁就是大。”

  蕭墨不想跟他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道：“五年前你為什麽會出現在菲亞私人醫院？”

  劉二寶一五一十的說道：“那婊.子生孩子，我就跟著去了。”

  “王翠蘭？”

  “對，她忽然捎信給我，說是要給我一大筆錢，但前提是在她生孩子的時候幫她簽字，嗬！我就知道像她這樣的婊.子根本就找不到正經男人，就連生孩子都不敢露頭，還不得求我幫她簽字？”

  “她的男人怎麽了？”

  “嗬！聽她的說法是忙於應酬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我看不見得，八成是犯事了，不敢露麵。”

  “那天你一直陪著她？”

  劉二寶點頭：“對，她說讓我陪她一天就行，就給我一萬塊，看來這婊.子在外頭賺了不少錢。”

  “那她是做什麽的？”

  劉二寶憤恨道：“還能做什麽？肯定是**啊，看她那股騷氣樣子就是**的料。”

  “那孩子是你一直抱著的？”

  劉二寶的眼神有些閃爍：“是。”

  “有沒有脫手過？”

  “我……我不記得了。”

  雲初有些急了：“怎麽會不記得呢？你好好的想想。”

  蕭墨一直冷眼看著他，發現劉二寶的眼神一直虛晃，似乎在躲避著什麽。

  蕭墨故意抖了抖衣服，一把黑森森的槍從口袋裏掉出來。

  劉二寶嚇得渾身一哆嗦。

  蕭墨淡然的把槍撿起來，抬起眼眸微笑道：“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想，你要是真的想不起來，咱們換個地想。”

  劉二寶渾身一激靈，哆嗦著嘴唇：“我想起來了。”

  雲初屏住呼吸，似乎不想放棄他口中吐出來的任何線索。

  “當時有個男的把我拽到了一邊，他說自家的孩子有些殘疾，他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傷心，托我幫他找個健康的，還承諾要給我兩萬塊錢，我當時……當時想到那婊.子背叛了我，說什麽也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就把她的孩子給換了。”

  雲初的心提了起來：“換來的那個孩子是什麽樣的？”

  “那小女孩很漂亮，大眼睛黑溜溜的，皮膚也很白，額頭上還有一塊胎記，什麽興致的我忘記了，反正很好看。”

  雲初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念念，李嫂的悔過書裏也寫過孩子的額頭上有一塊胎記。

  雲初瞬間覺得事情似乎有眉目了，她繼續問道：“也就是說那孩子一直由王翠蘭養著？”

  劉二寶點了點頭：“她給了我一萬塊就讓我滾回來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裏？”

  劉二寶搖頭：“不知道，從那之後那婊.子再也沒有來找過我。”

  線索似乎斷了，雲初有些失望。

  劉二寶忽然說道：“你等等。”

  他隨即上了樓，從樓上拿下來一個生鏽的小盒子，他小心翼翼的把小盒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張印刷體有些模糊的名片：“這是她給我的，說等恨蘭長大了，讓她去這裏找她，她會給孩子一個好前途的，我尋思著對恨蘭有用，就一直留著。”

  雲初看了看名片，上麵有一張女人的照片，隻是太模糊了看不清楚，上麵寫著她的名字叫愛麗斯，書意模特公司的平麵模特，這個愛麗斯應該是她的藝名，不過上麵有公司的地址，隻要找到這個公司，定然能夠找到王翠蘭。

  雲初小心翼翼的把名片收起來：“你家裏還有沒有她的照片？”

  劉二寶搖頭：“這婊.子背叛了我，我就把屬於她的東西都燒了。”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對了，你要是見到了那婊.子，麻煩你轉告她，讓她抽空把恨蘭領走，這娃大了，我養不起了。”

  雲初皺眉道：“別婊.子婊.子的罵她，你要是像個男人，她也不會跟別人跑，說到底還是你沒本事，看看你這個家，再看看你這幾個孩子，都成什麽樣子了？”

  劉二寶紅著眼：“就是因為她背叛了老子，跟別人跑了，所以讓我劉二寶成了寨子的笑話，他們都戳我的脊梁骨，這還讓我怎麽活？”

  雲初猛然揪住了他的衣領：“怎麽個活法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你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三個孩子打算一下！劉二寶，不會有人可憐你！”

  更何況這個男人也間接的造成了自己女兒的失蹤。

  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劉二寶癱倒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被人戳爛了脊梁骨，還怎麽活啊，都是那個婊.子害得我。”

  雲初在訓斥劉二寶的時候，蕭墨一直沉默不語，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個要求跟劉二寶換孩子的男人真的是因為心疼自己的老婆嗎？按照常理，就算自己的孩子殘疾，就算狠心不要，也可以丟給福利院，為什麽要讓劉二寶跟他換孩子？很顯然，這是一個陰謀，更或者在雲初跟王翠蘭進入同一家醫院都是一場陰謀。

  蕭墨蹲下身子問道：“那你記不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

  劉二寶努力的回想的一下，那個男人走得時候跟醫生撞在了一起，醫生手裏的消毒水灑在了他的身上，他低頭擦消毒水的時候，他看到了他眼角的紋身，是一個火紅的顏色。

  劉二寶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就是在這個地方，他大概有一個紅色的紋身，具體什麽形狀看不清，被頭發遮著呢。”

  雲初怔住了，左眼紅色的紋身，是他嗎？可他為什麽要換走自己的孩子，給她一生的痛苦？